君临渊温柔地抚摸着墨浅裳的额发,“已经全都被裳儿猜出来了。墨家,原本是受了薛家提携,才一步步踏入朝堂之上。薛家对墨家有着提携之恩,而薛家的案子,其实是你的伯父,墨家家主,墨卿之主审。”

墨浅裳提起墨卿之,一直有些印象,相比较于本尊父亲的道貌岸然藏奸纳垢,墨卿之看上去倒是有几分公正之态。

毕竟对于本尊父亲而言,早就被罗氏墨莹珠迷惑了,而在墨卿之眼里,墨浅裳是墨家女,还是身居高位的墨家女,当朝的皇后娘娘。

出于利益考虑,比起不争气的二房,他当然刚偏向于帮助女主。

哪怕他的嫡亲女儿在宫中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他也不在乎,本质里,他和墨庭之是一样的人,女儿只是一个东西,货物,能够提供价值最好,若是丢人败姓,就直接浸猪笼。

女人,毕竟是别人家的人。

“你的伯父,亲手把自己的恩师,送进了监狱里,将所有被皇帝定下的案子。”

墨浅裳一直低着头,闻言,只是睫毛轻颤出一丝涟漪,很快便又恢复了镇定如常的神情。

“没什么好意外的,父亲伯父都是惟利是图之辈,他们能做出这般决定很正常,毕竟没有谁能够想到皇帝亲自下旨,薛家还有发难的一天。”

君临渊抬手摸了摸墨浅裳的脸颊,这个女孩总是给他惊喜。

她通透极了。

也丝毫不在他的面前掩藏她的聪慧。

只有在彻底敞开她的心扉时,才会这么对他吧?

君临渊想到这里,心中一下子软了下来,又弯下腰来贴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方才笑眯眯的点头,“谢谢裳儿。”

墨浅裳正满脸严肃跟着君临渊聊着过去的那些事儿,没想到君临渊忽然又吻了她一下。

嗯……这个家伙,还真是一点也没变。

“母后难道没有什么要对儿臣说的吗?”

等了一会儿,见墨浅裳还没有开口说哪怕为墨家留个根脉的话,君临渊不免有些担心。

难道裳儿,有不满也不愿意说,只能忍着。

“嗯,到时候哀家会好好哭一哭的。”墨浅裳一本正经的看着君临渊,“哀家会亲自穿着白衣,去皇帝的养心殿前苦苦哀求,若是这戏码还不足够打动薛宛君临明,哀家再去乾陵先帝坟前好好哭一通。到时候,满朝文武都知道皇帝英明神武。”

墨浅裳叹了口气,“毕竟薛宛要动的可是两个武将之家,就算他再有什么本事,那人家两个武将,若是在边疆直接举兵逼宫,以陛下与太后之宫丑逼宫,让陛下杀了哀家以正超纲可怎么办?”

君临渊面色一变,“裳儿,若是真的要打,景家李家还未必是朕的对手。”

月色下,墨浅裳的小脸严肃地绷紧了,她摇了摇头,“这次动,必然大动干戈。未必只有景家李家,对哀家不满,皇帝大张旗鼓宠冠天下的爱,是福报,也是哀家的劫难。”

墨浅裳到底不是寻常的女子,她在现代早就熟谙杨贵妃的故事。

她纵然不是杨贵妃奢侈骄横的脾气,但是一个太后的名头压下来,就有不知道有多少大臣对她敢怒不敢言了!

“母后到底想要什么?难道母后还不放心吗?”

君临渊想到墨浅裳要在养心殿外哭诉,在乾陵哭诉,就心疼得不得了。

“自然是,想要给陛下一个贤良帝君之名,同时也将自己置身于这场乱局之外。”墨浅裳短短瞬间,已经将一切可能都考量清楚。

“这样做,一方面全了哀家的孝名,一方面,收买了薛宛君临明之心还了陛下一个清名,让所有人都没有了发兵的理由,不好吗?”

君临渊深深地看着墨浅裳。

不好。

非常不好。

去乾陵,少说也要两天,她还去那里哭诉,那里都是斋菜,住的也简陋,她还怀着身孕,怎么能够忍受那路途颠簸,怎么能够在那简陋的地方吃斋咽菜?

怎么能饿着他的儿子???

“母后当真没有生气,母后没有怪儿臣?”君临渊心中发苦,深深吸了口气,问道。

“没有啊。”

君临渊见墨浅裳神情不像是开玩笑,知道再说无益。

“裳儿一向对墨家没什么感情,能用则用,留了这么久的一颗子,如今能够除了心腹大患,也好。”墨浅裳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爱家累了,想睡觉。”

她巧妙地打断了君临渊的问话,她困得迷糊的小脸,看上去让人心疼极了。

君临渊忍不住笑了,“真的不用,为你那倒霉的父亲说些什么吗?”

“该是满门抄斩的罪,哀家还给他烧纸哭坟,哀家已经做的很好了。”

墨浅裳假装困了,伏在了君临渊的肩头。

“墨家,的确是朝中蛀虫。除了,就除了罢……我本就是被墨家抛弃的人,如今他们满门抄斩也和我没什么关系了。”

着,那个似乎还在这个身体里的灵魂。

终于那颗心不再不安的跳动,反而变为了平静。

在她看来,能够让本尊哭一哭,烧个纸,结局已经很不错了。

毕竟在本尊的记忆里,从小到大,墨庭之可没少虐待过这么个嫡女。

说实在的,也不怪墨庭之,据说,当年墨浅裳的生母,也就是墨夫人,曾经有个青梅竹马的恋人,是迫于家族的压力,指腹为婚嫁给了如今的墨庭之的。

据说出嫁那日,还有人带着一片乱兵前来劫婚。


状态提示:第261章 劫婚--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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