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两天闹得层出不穷的事儿,墨老夫人的头便有些突突地痛。
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和李老夫人硬抬杠,李老夫人要闹,就随她闹去,如果当面被撕要给个交待,她可给不了,索性站起来,趁着李老夫人开口前,俯身一礼,“既然娘娘这里还有贵客,那臣妇就不打扰了。”
墨浅裳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笑了笑,“无妨,咱们墨家和李家一直是世交,这大过年的就图个热闹。今日好不容易咱们有聚一聚的机会,就一起留下来陪哀家说说话吧。”
李家一家子将门时家,李老夫人年轻的时候也是一骑红装,英姿飒爽的火爆美人,就算嫁入了李府,那也不改风风火火耿直火爆的性子。
李家府上,一个妾室都无,就可见李老夫人门训之严。
她表情真诚的挽留,墨老夫人逃也逃不掉,面露绝望。
她狠,那是在自个儿屋子里狠,哪里敢在李老夫人跟前撒泼。
骂骂儿女她能行,骂个平辈的,还是她们这一代中,最厉害的李老夫人。
借她十个八个胆子!
若不是墨浅裳挽留的模样真诚无辜,她简直要觉得,墨浅裳是想故意看她笑话了!
李老夫人一身一品诰命的礼服,跟着初桃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见到墨老夫人的时候她的脚步顿了一下,一道眼刀子就割了过去,尔后才走到墨浅裳跟前规规矩矩地冲着她行礼请安,“老身给太后娘娘请安,愿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墨浅裳笑着受了礼,这才初桃上去扶她起身、赐座。
李老夫人站起身之后便干脆利落地转头看向墨老夫人,“今日妹妹不愿意见到姐姐吗,一副躲躲闪闪的模样,大半辈子的交情了,妹妹这样还真让姐姐心寒啊!”
果然不出墨浅裳所料,那些让人难堪的挖苦和讽刺,墨老夫人非但不敢反抗,还尴尬地陪着笑,“哪里哪里。”
墨老夫人哪里不知道李老夫人的厉害,早年多少次都跌了跟头在她手里了,从小到大,不是在家宴上被李老夫人劈头盖脸的教训,就是在各种事儿上栽跟头。
李老夫人出身比她好,家世比她好,女儿还是当朝宠妃,气焰早就压了不知道她多少头了!
更何况这次事情,的确是墨家的丑事,李老夫人不把她生吞活剥,已经算客气了。
见墨老夫人没说话,李老夫人笑了起来,一张利嘴挑衅十足的又开口,“这么大清早地就跑来,是急着要告诉太后娘娘你们墨家又添丁了吗?哎呦呦,说来还真是个喜事呢,你的嫡长子莫名其妙蹦跶出来了一个几岁的亲孙孙,真的该跟太后娘娘好好说说!”
当真怕什么来什么。
墨老夫人就知道,这位李老夫人总能将人最难堪,最不想被人所知道的事情,用最尖酸刻薄的方式说出来!
以前没事的时候她还能找三两事儿,更别说这么大个把柄落在李家人手里头呢。
“什么……添丁?”墨浅裳笑了,“那还真是喜事呢。祖母怎么不早说啊,哀家也该点东西,备份儿礼。”
“哪里有什么添丁,李老夫人说笑了,想来是听了一些流言才乱说的吧。”墨老夫人知道退无可退,只能硬着头皮开口迎战,“最近坊间有些流言蜚语,不大好听,但是说的都是一些胡话,哪里能当真啊。就跟当初编排太后娘娘身世的什么戏本子一样,都是一些看着咱们墨家高门大户,就编出来的猎奇腌臜事儿,可千万不能信了的。李家姐姐,这儿是慈宁宫,不是什么随意八卦的地方,你要说这些,不如。太后娘娘万千尊贵的人儿,听不得那些腌臜话。”
“哎呀,这么说起来还真是巧,方才在慈宁宫外听到说妹妹在太后这里,妾身也以为是听错了呢,想着妹妹你今日不是该在墨府享受添丁之喜嘛,竟然也能有时间进宫来给太后请安,妹妹的一片忠心可真是天地可表呀”
李老夫人接过宫女上的茶,却也不急着喝,轻描淡写地笑了笑,“胡话?这胡话若是假的,怎么就闹到了宋氏直接和墨卿之合离?难不成你们家当家主母这般糊涂,为了这么大点儿事儿,就闹合离不成。”
她顿了顿,不等墨老夫人回过神来,便趁机又补了一刀,生怕墨浅裳不知晓一般对墨浅裳说道,“说起来啊,墨家还真是有福气,墨卿之都这把年纪了,还能有再多个儿子给墨家添香火,这么算来,就是宋氏有点不知道好歹了。我们李家都没有闹出事儿来,说什么,她宋氏有什么好闹腾的?说起来,千错万错,都是那个狐媚子墨如鸢,哦不对,现在要叫薛如鸢的错,如今我们李家算是看明白了。认了也就认了,谁让当初是我们家孩子硬要求娶墨如鸢呢?只是,白帮墨家养了个大胖孙子,我的心啊,还真是有点不是滋味。”
“李老夫人这是在胡说什么,墨如鸢是我们墨家的大小姐,怎么会和她父亲……”
“太后面前,妹妹可要慎言,哪里还有什么墨如鸢,分明只有罪妇薛如鸢不对,不过现在薛家平反了,该是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李老夫人逮着机会,不等墨老夫人说话完便已经毫不客气的开口打断道,“哎呀,这么一看妹妹你的运气可真是好啊。如今这四处都在说呢,薛家平反了,以前咱们这些老臣都要小心点了,您直接和薛家联姻,薛宛还不会对您刮目相看吗?墨家如今又有太后娘娘坐镇,凭着您和薛家的这层关系,墨家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