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哀家没有想那么多……”
君临渊笑了笑,顺手将她放在床榻上。
君临渊两根指头擒住墨浅裳的下颌,猛地将她的脸抬了起来。
猝不及防,墨浅裳看清了君临渊滚烫的双眸。
君临渊勾起一个笑容,“母后的额头好烫……”
她的脸红得好似能滴下血来,自然是烫的!
她不信他瞧不出。
君临渊眯了眯凤眸,“看来,是要好好给母后治一治,母后的病才能除根了。”
墨浅裳盯着君临渊,咬牙切齿,却一句话不敢说。
“否则,母后总是心心念念着想要出宫,那可怎么办。”
她被君临渊的气势压着,连求饶都不大敢,连着往后退了好几下,就差哭出声了。
鬼使神差的,她忽然福至心灵,想出了个法子。
眨巴眨巴眼睛,墨浅裳犹豫着开口,气息有点儿不稳。
“外头的传闻,我都听到了。”墨浅裳瞟了一眼君临渊,他面无表情,只是冷冷听着,“你要迎娶墨家女,你要广纳后宫。”
她垂着眸子,尽量往——我是在吃醋这一方向引。
果然,她察觉到君临渊的心情好了点儿。
墨浅裳又道,“其实,我们墨家女一个个知书达理,都挺好的,容貌也都是同出一脉的美貌,您看中了,就择选进来,也无人能说什么。”
她垂着眸子,酝酿了一番,“淑太妃说的对,墨浅裳活着便是个累赘,陛下永远不能去掉的污点,这孩子往远处说,是先皇名下的遗腹子,将来若是成人,该比陛下更适合做这龙椅。届时,陛下该如何是好呢?”
君临渊沉沉盯着墨浅裳。
她所有的假设,都直奔君临渊是要去母留子上来,又委屈,又无助。
墨浅裳没有察觉到这意味深长的沉默,“与其届时由陛下动手,不如裳儿自请归去,陛下又何至于动这么大的怒。”
“你以为朕只是为了这孩子才留你的命?”君临渊的声音已经含了三分怒意。
墨浅裳眼观鼻、鼻观心。
“那是朕的孩儿,朕让位也不无不可!这皇位,在裳儿眼中竟然这般重要吗?”
墨浅裳的眸子震了震,错愕地抬起头。
向来见惯了史书中的血腥厮杀,为了一个皇位兄弟阋墙反目成仇,这君临渊,竟然对这皇位满不在乎?
她蓦然想起,眼前的男人马背得天下,君临天一个天坛守陵的,若君临渊不愿,纵然朝中那些腐儒议论,怎么可能因为一场雨就抢了君临渊的皇位。
史书上寥寥几笔,怕不是这君临渊亲自让位。
“裳儿?”仿佛为了印证墨浅裳心中所猜,君临渊的手指慢慢描摹过她的脸颊,“知道朕最开心的事情是吗?”
君临渊微微一顿,道,“是征战厮杀过后,你乖乖坐在红轿上,在等着我。”
“知道为什么让墨家女进宫吗?”君临渊忽然狭眸。
墨浅裳已经被刚才那句话吓傻了。
这般大喇喇地剖白心意,而又左看右看是个绝没有必要对她说谎的人,她还当真……当真有点儿感动。
“知道为什么前阵子朕对墨家发火清查吗?”君临渊轻声,似是不忍告诉你是不祥之身,请求太后殉葬。”
墨庭之?
想起父亲在相国寺还与她见面,苦口婆心劝她知道家族同心的道理,墨浅裳就一阵自嘲地笑着。
原以为是个腐儒,没想到是个官场上老奸巨猾的狐狸。
“墨家要送来一个与你最为相似的妹妹。”君临渊凉声,“朕怎么好放过这么一个能够磋磨他们家的机会?”
墨浅裳眸中没有任何撼动,反而温温和和地道,“这种事情,我心中早有准备,毕竟出身在那里,对他们,我很了解。陛下也大可不要动怒。”
“选秀之事,不过是平和前朝势力的手段而已。”君临渊浅声,“入了宫,朕生死不论。”
“那毕竟是陛下的女人。墨浅裳何德何能,得陛下如此厚爱,后宫三千佳丽,哀家年老色衰,比不过也不想必。”她糯而冷地道。
君临渊的手指倏然一顿。
他的眉眼弯了,“我现在说什么裳儿都不信,到时,裳儿再看好不好?不急,我们的时间还长……”
墨浅裳抬眸,“陛下,为何?”
为何独独待本尊不同,墨浅裳忽然有个大胆的猜测——没有她的史书中,君临渊克妻的天煞孤名,莫不是因为再看掀开轿帘后,看到本尊死了,所以给本尊守了一辈子身?
君临渊道,“因为你是裳儿。”
墨浅裳偏偏头,这可是一点儿说服力都没有呢,毕竟她不是本尊,脑海中也没有任何与君临渊相关的记忆。
本尊小气得狠,最爱的情郎,一个字也不许让外人知道。
“陛下,臣妾……臣妾只有出家,离开这里,才能够让陛下彻底无忧了。”
墨浅裳说得话让君临渊十分意外。
他第一次意识到,她坚持离开很有可能全是为了他!
他压住心头的欢喜,浅声道,“母后,儿臣很高兴。”
“以后母后想什么只管告诉儿臣就是了。”
“千万不要再有任何遮拦,否则……母后可知,刚才儿臣的心有多痛吗?”
痛墨浅裳倒是没觉察,她只是觉得,皇上好像忽然疯了。
“纳妃是朕对不住你。”君临渊轻声道,“朕在她们进宫后,就送到母后身边任由母亲**,直到母亲身体完全痊愈后,她们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