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宠爱是最虚无缥缈的东西了。”绿袖勾唇,“墨雪澜进宫,她墨浅裳,蹦跶不了多久了。”
“如今,墨家开了先河,怕是有不少达官贵人起了心思,想要把女儿送进宫里头来了。这墨浅裳身子又不好,理由都是现成的——给太后娘娘侍疾。”绿袖噙笑对淑太妃道。
“你的意思是……让李家朋党的女孩儿,有一个是一个,塞进宫里头来?”
“女儿是心疼母妃。”绿袖伸手,轻轻为淑太妃揉着肩膀,“现在是绝好的机会啊。墨雪澜都有昭仪来做,咱们送进来的女孩,位份不会低了的,错失了良机,非要等选秀的话,不知道耗到猴年马月去了。”
“你说的是……”淑太妃若有所思。
“另外有一样。现在,景文佑和李良晟得胜还朝,景文佑出了那么大的丑,连累的咱们李小将军在庆功宴上都没封上王侯,这景文佑和世家们未必没有对墨家有怨言,这次如果拉拢到了世家女,一同对付墨浅裳,不是更好?”
淑太妃微微点头。
“这次,咱们败就败在了景文佑手上。若是景文佑和咱们联手,那方丝帕,未必不能要了墨浅裳的命。只是这法子,用过一次,再用一次就没多大用了。咱们如今慢慢布局,总能收到一两次鱼。”绿袖笑着道。
淑太妃嗔怪地看着绿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怕不是也想趁着这次机会,入了后宫。”
绿袖轻轻摇头,“母妃,我才不要和那般女子一同,跌了身份。”
“你心里有成算的。只不过这事儿,不要拖得太久。墨浅裳手段凌厉,若是把她逼急了,用太后的身份直接逼嫁你,你该如何?”
“不会的。同样的手段,咱们会用,可是墨浅裳不会用。”
“你怎么知道?”
“君子,可欺之以方。”绿袖一笑,“咱们一而再再而三的,娘娘可见墨浅裳往咱们这儿安插眼线了?墨浅裳,心气极高,目无下尘,她不屑用那些手段咱们。”
“呵,蠢货。”淑太妃立刻笑了,“心气高的女人我见的多了,在宫里头,活不下去。”
“这宫里头啊,以后可有的热闹了。”绿袖为淑太妃打开了镜匣,取出了点翠凤吹牡丹头面,插在了淑太妃的发髻上,“母妃,雪昭仪入宫的事儿可不能马虎,就交由女儿亲自来办吧,女儿定然细细的准备妥当。”
淑太妃拍了拍绿袖的手,“若是没有你,母妃可该怎么办。”
铜镜中,映出绿袖的脸有些模糊,只那声音轻轻细细的,“母妃放心,无论发生什么,女儿都会陪在母妃的身边,助母妃云霄直上。”
皇上连着几日都忙于政事,墨浅裳听初桃说了,还是为了景文佑封侯的事情。
景文佑立下了战功,那是板上钉钉的事儿,武将们认为,为了一方丝帕,就坏了功名,当真不至于。
寒门士子们最是痛恨世家大族在朝中的势大,借着丝帕之题发挥,和世家大族在朝中的官员吵得不可开交。
墨雪澜就在这时,被迎进了延禧宫。
听闻君临渊当晚就翻了墨雪澜的牌子,墨雪澜去了养心殿,足足过了一个时辰才被抬出来,次日,又按照惯例赏赐了不少东西去。
墨浅裳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差点儿把好好的话本子直接扯碎了。
“什么忙,有了女儿进宫,不是第一时间就临幸了吗?”墨浅裳笑着道,“还是我那丝帕让他起了疑心,才没有见他来。”
“这次墨雪澜进宫,倒是让吵得不可开交的前朝静了静,他们都琢磨着怎么把女儿送来宫里头呢。娘娘您可万别再称病了,他们递上的折子,都是让自家女儿来为您侍疾呢。”
墨浅裳直接把书甩了,“走,逛园子去,哀家身子好的狠,不需要她们假惺惺来侍疾。”
“娘娘,您忘了。今天早晨,那雪昭仪该来给您请安的。”
“来和我请安?”墨浅裳疑惑地问道。
“是啊,您是太后,中宫之主。就算是普通人家,儿媳妇儿嫁入新门也是要见婆婆奉茶的啊,更何况咱们宫里。”
墨浅裳捧着碗酸梅汁闷不吭声。
“娘娘,昨晚侍寝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侍寝了。”初桃索性直接点破了,“新入宫的女子,都要过这个仪式的。陛下上次同墨雪澜说的话,您又不是没有听到,您越是生气吃醋,做出失了身份的事儿,兴许陛下就越是高兴,越是觉得您在乎他。到时候做出来什么荒唐事儿,娘娘您晚上又要咬着绣被哭了。”
墨浅裳一下子怔住了。
“娘娘,您总是生病生气,将来对孩子不好。”初桃道,“面子上的功夫多少做的,横竖是墨家女,不要跌了娘娘本家的面子。”
“是不能跌了哀家的面子。”墨浅裳将酸梅汁慢吞吞喝了,“去,哀家要挑一副好头面,隆隆重重等着墨家那小姑娘跪在哀家面前磕头奉茶。”
“娘娘,您这就对了,说什么也不能和自己置气啊。”
墨浅裳描了妆,换了漂亮的裙裳,戴着辉煌翠丽的头面,足足等到了快晌午,扔没有见有人来。
墨浅裳倒是没料到,墨雪澜竟然连这点面子都不肯做,不由有点蹙眉。
“娘娘,这丫头不懂规矩,咱们回禀了陛下罚下去就是了。”初桃看着墨浅裳的神色有点慌,“您可别为这事儿吃了心。”
“我是在想着,她做出这么骄纵的模样,是不是想告诉我,皇帝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