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
帝都,九重天。
“南城江北小镇避暑山庄莫名发生爆.炸,所幸并未造成人员伤亡,具体原因正在调查中……”
花未止坐在床上,两眼无神的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新闻报道。
从避暑山庄回来已经过了一个周,花未止除了问有没有找到花柏诚和林翮,没有说过半句其他的话。
每天都吃不进东西,靠着葡萄糖维持生命,她想死可是又不敢死,早在爸爸妈妈为了她选择死亡的时候,她的命就已经不是她的了。
爆.炸后的那天夜里,她跑回了避暑山庄,那里遍地狼藉,油菜花田炸掉了大半,一半天堂一半地狱,原本的木屋早已消失不见,连木头灰都找不到。
爆破的中心除了一个大坑,什么都没有。
她找了好久,哪里都没有找到爸妈的踪迹,连他们的骨灰都找不到。
她还是不敢面对现实。
从夜里直到白天,她找遍了整个避暑山庄,在附近的花丛里找到了那对结婚戒指。
那是,爸爸妈妈的结婚戒指。
郅野推开门,走进来,手里端着粥:“小妞儿,吃饭了。”
花未止抬眸看向他,她吃不下东西,什么都吃不下。
“三哥,找到爸爸妈妈了吗?”
一块骨头也好,至少她可以让她们入土为安。
她每天都在问着同样的话,郅野除了摇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将粥端起来,用勺子盛起,吹了吹,递到花未止嘴边:“来,张嘴。”
花未止乖乖地张嘴,好不容易逼自己咽下去了,很快就又吐了出来。
胡迷走了过来,拿过郅野手里的碗:“你出去吧,我来喂她,刚好有些话想对她说。”
郅野心疼的看向花未止,无奈离去。
胡迷放下手里的粥,用纸巾给正在咳嗽的花未止擦了擦嘴巴。
花未止流着泪,不知是咳嗽的太厉害,还是为了给流泪找个借口。
“小妹儿,你要变强,振作起来,才能去报仇,彻底结束这一切。”胡迷摸了摸她的脑袋,将她抱进怀里。
花未止声音沙哑的问道:“胡迷哥,胡叔叔和萧阿姨去世的时候,你是怎么扛过来的……你……你教教我,好不好……”
“小妹儿,你恨林浮楼,我也恨林浮楼,那天,我就在你身后的木屋后,手里的枪瞄准了他的额头,只要扣动扳机,他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会死在我手里,这样我就替爸妈报仇了。”
“可是,我不能赌那百分之十,因为你还有九重天那么多人都在那里,我不能为了报仇,弃那么多人的生命不顾。”
“叔叔阿姨选择死亡,一是为了保护你,二是为了让更多的人脱身,让林浮楼元气大伤,那次爆破的范围很广,调香阁死了不少人,听说林浮楼也受伤了。”
“小妹儿,我知道你难过,但你不能让叔叔阿姨白白死去,等你变得足够强大,胡迷哥会和你一起,让林浮楼欠我们的,连本带利的还回来。”
寒风吹呀吹,吹的人彻骨冰,雪落雪融,春风拂草地,染了生机的绿,花开花落泪如雨,未曾休,不曾止。
有人离开了这个世界,世界依旧会运转,但对有些人来说,是蚀骨的痛。
起风了,春风吹了八百里,走至问情山颠,带来了翠绿和暖阳,带来了阵阵芬芳。
花瓣随风飘落,九重阁落了满目繁华,云烟湖融了冰层,潺潺流水映竹,浮生路不问浮生,纳凉亭等候故人,桃花园点了粉红,不及楼台亭阁中的那株风信子。
九重天还是那个九重天,阁内娇娥碎了满目的悲。
零零碎碎,细雨朦胧,暗淡沉静,失了明路的星光。
帝江学院还是那么活跃,有些人欢声笑语,有些人忙忙碌碌。
花未止安静的坐在石桌上看书,米色毛衣,白色长裤,墨发俊颜,暖了四季流年。
桌上的水杯冒着热气,正在潜心学习的她,被一封信所打扰。
“小学弟,跟姐姐谈恋爱吧。”一位穿着蓝色毛衣白色半身裙的女生站在她身边,一只手放在桌子上的粉色信封上,一只手放在腰间。
眼里都是对花未止势在必得的表情。
花未止抬头看了她一眼,收回了视线,继续安静的看医书。
女生瞄了一眼花未止看的东西,内心道:看的什么,她怎么一点儿也看不懂。
见她没有回应,女生便坐在了她身边,跟她耗上了:“都说你挺高冷的,学姐耐心很足,有的是时间等你回复。”
“我有喜欢的人。”花未止轻飘飘的说道,眼睛没有从书上离开过。
女生愣了片刻,要不是这里只有她和花未止两个人,她都怀疑不是在跟她说话。
“谁啊?”女生问。
花未止没理她。
女生便开始喋喋不休:“你还这么小,就有喜欢的人?让我猜猜是谁。”
“难道是你之前的同学,葛欢颜还是步萌?”
“又或者是高中部的那个云映,还是a班的胡茫茫。”
“这是我的私事,与你无关。”花未止冷冷地说道,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女生依旧没有离开:“花未止,你知不知道不能早恋。”
花未止道:“知道,所以学姐也应该知道。”
女生:“……”
“未止。”葛欢颜向她招了招手,活蹦乱跳阳光朝气的向她跑来,身后跟随着一位骑士小王子。
见到这个女生后,葛欢颜扒拉了她一下:“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