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镜月摇了摇头:“见影,有太多事你不懂,娘活着,只会拖累你。”
“怎么会拖累我呢,娘,我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
“出去了又能怎么样,林克包括大房一家都不会放过我们的,见影,娘年轻时已经犯过太多错,落得这个下场也是应该的,而今若是能保全你,也算是了却了我的一桩心事。”
林见影:“不,一定会有办法的,我去嫁,我嫁进任家,我求任逍刑救你,实在不行,实在不行的话,就把那件东西的去向告诉父亲……”
“不可以!”花镜月呵斥道:“你若是这样做了,娘死都不会瞑目,这是我们花家犯下的错,欠下的债,是要还的。”
林无影回来了,开始催促她们。
“聊完了没有,林见影,你的决定,该告诉我了。”
花镜月看向林无影,似是下定了决心,一双眸子清冷孤傲,纵然时光流逝,在她脸上落了些许痕迹,依旧难掩年轻时的风姿绰约。
风韵犹存,说的就是她了。
林无影冷冷的看着她,细细打量着林见影和花镜月,难怪林克会对花镜月这么上心,也难怪母亲会如此嫉妒花镜月。
这张脸,生来就是罪。
同样的,林见影亦是如此。
花镜月对林无影说道:“现在见影是唯一一个知道那件宝物下落的人,你们若是想拿到那件宝物,就把她放了。”
林无影轻笑,好似对花镜月的威胁十分不在乎,然而花镜月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颗毒药,吞了下去。
“娘!”
“见影,记得娘说过的话。”
很快花镜月便口吐鲜血而亡,毒药的毒性很强烈,林见影知道,娘亲一定很久就做好这个打算了。
她与母亲相逢不过须臾,就再次分别了,这次竟是永久的分离。
林无影看着死去的花镜月,他一直以为这个女人是贪生怕死的,不然也不会苟且活到现在,可她竟然就这么死了,这么一来那件宝物去哪里找。
他看向林见影,走到笼子前:“告诉我,那件宝物在哪儿?”
林见影眼神空洞无物,安静的给花镜月整理衣服,让她死的体面些,她没有流泪,不知是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让她始料未及,还是她的心太冷可以做到无动于衷。
她不想哭,一点哭的感觉都没有,挣扎了这么多年,她一直以为娘亲已经死了,早已习惯了一个人,可前不久得知她没死,她又突然发现,她或许可以不再是一个人。
但现在,还是回到了原点。
没怎么拥有过就失去了,所以才没那么痛吧。
林无影也不急于这一时,来日方长,他有的是机会撬开她的嘴巴。
“把她带走,我们回京都。”
回京都的路上,林见影一直被好生看管着,人这么多,她也跑不了,一回京都,林无影就把她关了起来,向林克邀功请赏。
纵然林克对林见影百般痛恨,但也不会在婚礼之前对她大打出手,万一任明生退货了怎么办,这岂不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林无影没有将那件宝物的事告诉林克,毕竟林克之前也并不知道花镜月还活着,在他心里那件宝物早就随着花镜月在多年前消失了。
他之所以不告诉林克,就是为了能尽快代替他,彻底接手林家,林克老了,做起事来终究还是不如他的。
平城那三个家族藏着的宝物,总有一天他会尽数拿到,他还年轻,时间还很长,等拿到那些宝物,找到长生之计,他就会有更长的时间了。
每每想到这里,林无影都会莫名的兴奋。
另一边,任逍刑和荣殿都已得知林见影被林无影抓回的消息,而任明生的婚礼也在筹备中,整个林家和督军府都开始张罗。
然而在婚礼的前一天,林见影又消失了。
林家上下乱作一团。
“明明加派了人手,怎么又看丢了!你们都是酒囊饭袋吗!”林无影气急败坏的踹了一脚看守的人,丫鬟也吓得跪在地上不敢出声。
林克气势汹汹的走来,抬手给了林无影一巴掌,“人呢!”
林无影低着头:“父亲,我会把她抓回来的。”
“明天就是大婚之日,你最好在今天傍晚前把她带回来,不然你就提着头来见我吧!”
林克说完,便离开了这里,丝毫没有留意到林无影盯着他的眼神。
“这个老东西,就知道坐享其成。”
……
林见影再次醒来,是在一个熟悉的环境中,这是清源路任逍刑的房子,虽然只住过一晚,但她认得。
她记得自己在试新娘嫁衣,为明天的婚礼做准备,她也难得从那暗无天日的房间里出来了。
但在试衣服的时候,她好像闻到了一股香味,很快就没了意识。
“你醒了。”
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外醒目又格外纯粹,那一瞬间,她像是看见了救世主。
但这个想法,很快又被心底原始的印象所击垮,荣殿怎么可能是救世主,说他是登徒子都抬举了他。
林见影翻了个身,盖住被子,喃喃道:“做个梦也能看到你,真晦气。”
一边的荣殿脸都黑了,将她从床上提溜起来,让她清醒清醒,“看清楚,这不是梦。”
林见影睡眼惺忪的看着他,抬手掐了一下他的脸,不咸不淡的说道:“怎么又是你,真晦气。”
荣殿:“是我救了你,这是你对救命恩人的态度吗?”
“哦,谢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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