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烬告诉她,郅野到现在有四个人格,她见到的郅墨算是比较糟糕的一个。
除了郅予郅萱和良封浪,他几乎对所有人都是厌恶的,尤其是对郅野,毕竟他常被定义为非主人格,是注定要消失的。
自从当年郅野送她回到南城后,他们才发现他的情况,一旦情绪过于激动或者受到刺激就很容易切换人格。
但最主要的刺激因素在她身上。
“烬哥,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们不告诉我,郅野也不告诉我,我和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花与越发觉得可疑,她想不起来想不到,郅野的一系列变化,都是因为她,可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她印象中,小时候她从来没有离开过南城啊。
何烬揉了揉她的头发:“我给你强制催眠,替换了记忆。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没有郅野的允许,谁都不能刺激你的记忆,你也不必多想,知道吗?”
花与点点头,望向躺在身边的郅野,皮肤接近病态的白:“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再等等。”
何烬离开后,病房里只剩下了花与和郅野。
她躺在他身侧,轻绾着他的头发,是因为缺失安全感才会这样吗?
“郅野,我很爱你的……”花与在他唇边轻吻。
郅野朦胧地睁开眼睛,蓝色的眼眸带着些许悲伤,眉间褪不去的温柔和宠爱。
他抬手轻抚着她的脸:“小妞儿,别离开我……没有你,我会死的……求你,不要爱上其他人……”
“你是郅野对不对”花与紧紧搂住他的腰身。
“小妞儿,我爱你,不要喜欢厉霄珩……”
“好,不喜欢他,只喜欢你,也只爱你一个。”
两人聊了很久,解开了矛盾,花与也知道了郅野的病情,但他依旧不能告诉她当年的事。
只寥寥几句,说是在她十四岁那年,他才重新送她回到南城的,至于十四岁之前的事,他不会说,也不会让她想起来。
当年的强制催眠后遗症无法预料,万一强行唤醒,对神经会造成不可逆的影响,说不定会成为智障。
他不能冒这个险。
在她的记忆中,十四岁之前,爸爸妈妈一直陪伴着她,她生活的很快乐,是花家的小公主。
直到十四岁生日那天,爸妈突然遭遇车祸,抢救无效死去了。
到头来,这些都是假的吗?郅野到底为什么改变她的记忆。
半夜,花与已经在郅野怀里入睡,睡得很沉,郅野却一夜未眠。
她身上的伤怎么回事。
郅野轻手轻脚的解开她的衣服,还有未完全褪去的青紫痕迹,有些地方还有纱布包扎,他不是看不出发生了什么。
他遏制着心里的情绪,悄悄地走下床,离开病房,去了何烬的办公室。
……
花与醒来的时候,身边空荡荡的,心里一紧,她也很害怕郅野会再次一声不吭地离开:“郅野?”
她走到门口,刚好与匆忙跑来的何烬撞了个正着。
“烬哥,郅野呢?”
“郅野知道是他把你弄成这样的,把自己关进了休息室里,你跟我来。”何烬语气急切,拉着花与就去了自己的办公室那边。
休息室的门被关的死死的,里面传出猛烈的摔打撞击声,只在外面就能大体得知里面的遍地狼藉。
房间内的郅野,疯了一样砸着东西,一次又一次地将椅子扔在墙壁上。
拳头打在墙壁上桌面上,布满了暗红的血液,稠黏又血腥,自残式发泄,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过了。
现在他控制不住,也不想控制。
他怎么能这么该死,对她做这样的事。
他看着自己的双手,望向破碎的镜面,猛然捂住自己的脸,痛苦的嘶吼:“啊!!!”
郅野直接伸手掰下一大块破碎的镜面玻璃,锋利的边缘划伤了他的手,血液不停地往外流。
玻璃没入他的腹腔……
花与在外面拍打着门:“郅野,你开门。”
何烬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把斧头,将门锁砍烂了,才打开这道门。
映入眼帘的是遍地狼藉和大片的暗红血色,郅野疯了一样捅着自己,玻璃扎在他身上。
“不要”花与腿都吓软了,爬到他的身边:“郅野,不要这样,不要!!”
花与按住他正在流血的腹部,还是不停地有血液流出来:“止不住……烬哥,快救救他。”
“……小妞儿,对不起……”
郅野满身血色,染红了地板,粘连着发丝,都是刺目血腥的暗红色,脸色越发苍白,最终昏死了过去。
何烬把他带走后,花与瘫坐在这里,目光呆滞,颤抖着双手,抓着地上的鲜血。
怎么会这样,都怪她,若不是因为她,郅野还好好的。
……
新年的前一天,她和郅野一起出院,他腰身上还缠着纱布,肚子上缝了十针,胃都快被他捅烂了。
若不是何烬,郅野就死透了。
他们回到郅家老宅,今年郅予亲自下厨,已经不需要坐轮椅的他,变得极其爱动。
郅萱和郅凌都帮不上忙,一直是郅予在准备。
年夜饭再怎么丰盛,郅野也只能看不能吃,就只能在一边喝粥。
他倒也乐的自在,可以给花与剥虾夹菜,也是很不错的。
晚上,花与给郅野换药,将纱布换下来,给他擦身体,顺便欣赏一下他的身材,心疼一下他可怜的肚子。
“小妞儿,我想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