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之后,袭香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托盘里是一碗黑乎乎的汤药。
“这是什么?”
“这是夜公子为小姐开的药,他还拿了一瓶阳春水给奴婢,让奴婢帮小姐抹在伤口之上,夜公子还说,只要小姐一日一次,按时涂抹,只需五次,就不会留下疤痕。”
袭香一勺一勺的将汤药喂云裳喝下,又将阳春水抹在云裳的伤口之上。
云裳只是静静的喝着药,静静的任袭香为自己抹药,心里却牵挂着独孤翌。
三日之后,云裳的伤已结疤,便要下床,袭香说不过,只得为云裳更衣洗漱。
整理完之后,云裳就立刻去了独孤翌的兰亭苑,独孤翌的院子在东面,嫁入王府这么久以来这是云裳第一次主动去找独孤翌。
云裳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回到王府就再没见过独孤翌,也不知道他的伤势如何?
夜轻尘只是吩咐袭香给自己擦药,却并未去含香阁,不知是躲着自己还是避讳男女有别,毕竟自己是王府里的王妃。
兰亭苑,不比含香阁的清幽宁静,而是建筑颇为宏观。
在袭香的带领下,云裳绕过亭廊朱阁,最终来到了独孤翌的卧室,守门的侍卫见云裳来此,纷纷作揖行礼道:“参见王妃!”
云裳思独孤翌的心急切,哪里还管得了这么多?
推开朱红色的雕花门直直走了进去,独孤翌正躺在床上小憩,在云裳推门而入之时便张开了眼,定定的看着云裳,有几丝怒意。
云裳却没看到独孤翌神色,见独孤翌躺在床上就扑了过去,伸手抚上独孤翌清癯的脸庞:“翌,翌,你瘦了···”
“你是谁?谁允许你直呼本王的名讳?”
如千年寒冰的声音响起,云裳只觉如坠冰窟,翌怎会如此对待自己?怎么会?
定了定神,佯装笑道:“翌,我是裳儿,你不认识了吗?我是裳儿啊!”
谁知独孤翌一把甩开了伏在他身上的云裳,眸光深沉,怒道:“谁允许你随意进本王的房间?来人啊!”
守在门外的侍卫纷纷走了进来,不解的看着独孤翌,却无一人敢出声询问,只得等独孤翌开口。
独孤翌喝道:“把这女人给我托出去!”
“不要啊王爷,她是王妃啊!”
袭香见势不对:“碰”的跪了下去,哀求道:“王爷,她是王妃啊!你不记得了吗?她是王妃啊!”
独孤翌冷声道:“本王的王妃是蓝心悠,不是什么裳儿!”
听完独孤翌的话云裳傻傻的愣在了原地,不敢相信的看着独孤翌,可在独孤翌的眼里除了冷漠还是冷漠!已找不到翌的半分柔情。
这一切的一切来得太快,以至云裳有些无法接受,一颗晶莹顺着洁白的脸颊缓缓滴落,她只是静静的看着独孤翌,带着柔情,带着不解。
袭香霎时脸色惨白,难道王爷知道了小姐代嫁之事?
也不敢在接话,独孤翌再一次怒道:“还不快给我带下去!”
侍卫们一个个面面相觑,这本就是王妃,可王爷却说不是,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这侍卫们万分为难的时刻,夜轻尘走了进来,他一如初见时,依旧一身白衣,飘飘似仙:“这是怎么回事?”夜轻尘问道。
袭香看见夜轻尘就好像看到了救命草一般,跪着走至夜轻尘的脚下,苦苦哀求:“求夜公子救救王妃!”
夜轻尘一声轻笑:“呵!你家王妃好端端的何须我救?”
袭香道:“王爷说小姐不是王妃,要将小姐赶出王府,求夜公子帮帮小姐吧!”
“你快起来吧!”
夜轻尘扶起了袭香,走至床榻,伸手覆在独孤翌的额上,自顾自的说道:“好像不烧啊!”
独孤翌一把打开了他的手:“本王清醒得很!”
夜轻尘道:“你既然清醒为何不认识你的王妃?独孤翌你别给我装了。”
这次独孤翌真的有些迷糊了:“她真是我的王妃?为何我一点印象都没有?我的王妃不是蓝心悠?为何会叫裳儿?”
夜轻尘道:“你为了救她连死都不怕,现在救回来了倒不敢认了,独孤翌,你到底想干嘛?她为了救你为你挡刀,你竟不认她,还要将她赶出王府,你···”
夜轻尘还未说完,云裳打住了他的话:“裳儿是王爷赐的名,王爷既然不喜欢,那臣妾从今后只叫蓝心悠!臣妾告退!”
正当云裳告退之际,几日未见的柳晚晴出现了,她依旧是一袭桃红色罗裙,垂云髻上插着一支青碧色的玉簪,额间点了梅花妆,玉肌胜雪,唇红齿白,袅袅的走了进来。
她的身子很软,略带病姿,胜似扶柳,莲步轻移间已走了进来,只见她轻轻俯身,娇声道:“晴儿见过王爷!”
独孤翌一见柳晚晴,面色便柔和了许多:“晴儿何须多礼!”
柳晚晴走至独孤翌身旁,万千柔情的看着独孤翌:“不知王爷因何事而恼?晴儿愿为王爷分忧!”
“晴儿,她真是本王的王妃?”
他虽在问柳晚晴视线却在云裳的身上,对云裳总有一种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觉,虽不认识却莫名的想亲近,可自己决不允许自己的威名就这样被一个陌生的女子破坏。
柳晚晴暗波流转,淡扫了一眼云裳,笑看着独孤翌:“王爷这是何话?她当然是王妃姐姐!”
“好了,你们下去吧!本王累了!”独孤翌实在想不起云裳,索性闭上眼假寐。
庭院里,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