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把干菜、酱菜卖到酒楼去,肯定价钱会比送到杂货铺要好。”
柳如霜再次说起自己的计划。
看得出她就是个不愿意直接种庄稼卖庄稼的人,而要利用这些庄稼做成其他物品再卖,提高行价。
林天良心里琢磨着她的话,有些明白她的意图了,不由笑了笑。
“我到是一直在种什么卖什么,没想过做成别的,你厨艺这么好,我可以去镇上开家酒楼了,就是我不舍得放你去镇上做厨子。”
赚钱这种事他并不着急,他的重点一直是种粮,而非经商。
想到以后要吃不上她做的菜,开酒楼的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立刻就被他自己否定了。
“你若有相熟的酒楼也行,到时牵个线把货卖进去也是一样。”
柳如霜想了想,可不敢说她想去酒楼当厨子。
酒楼厨子和田庄只负责庄主一人吃饭的厨子,哪个更轻松自在显而易见。
来做厨子也是无奈之举,她可不见将自己一直困在灶台边,也是大材小用呢。
不过回味他刚才所说的那些话,她心里也琢磨起要如何达成共赢局面。
现在庄主是可怜她带着小弟小妹遭遇这么悲惨,是他的仗义。
但若能让他有利可图,他们以后的合作关系会不会更深刻而可靠?
她斟酌着,到底没敢多说。
之后又说了会儿那一亩田与山地耕作的问题,林天良也不再提种红薯的事情,他也想看这小丫头还有几分能耐。
因林天良在厨房里吃饭,饭堂那边众人早就吃完了饭,却无人敢进来厨房。
就连厨娘都不敢,因为她们也听见庄主在和如霜姑娘说话,不确定这时候进厨房会不会令庄主不喜。
一时厨房里只有林天良和柳如霜。
小弟小妹吃了饭自己下桌,拿了装茶水的竹筒自己喝了水,就到院子里去玩耍了。
柳如霜怕他们年纪小会摔了杯子,一开始不让他们自己倒茶水喝,又怕渴着他们,后来就找胡管家讨了只竹水筒来。
伙计们外出干活常常半天在外头,都有随身携带竹水筒的。
有了竹水筒,柳如霜又找王婶讨了些麻丝自己搓了根细绳串在竹水筒上,小弟每天背着跑很是方便。
厨房里,柳如霜先吃完了饭但并未起身,而是陪庄主继续聊着庄稼农事的话题。
她发现庄主瞧着气质就不一样,却是对农事十分上心且非常懂行,说任何情况都能头头是道。
而且有见识且看事通透,她原来一些理所当然的观念,在他这里都得到了纠正。
也让她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世界里的农门环境,她是以厨艺进田庄谋生,她将以农田为根基一点一点积攒财富。
她不能小看这里的环境,不能大意冒进。
因此她也询问了许多种荷田细节。
林天良只作不知地给她讲了许多问题,不过在饭后离开前,却又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荷田还有半年,真希望在那之前,能看到你别的能耐。”
柳如霜心中哆嗦了一下,目光一转突然笑道:“养鸡生蛋、生蛋养鸡算不算?”
“……也行。”林天良眉尾猛地跳了下,抿了抿嘴,半响才道。
柳如霜也抿嘴而笑,看着他不再纠缠自己能力的问题而离开,心下总算松了一口气。
庄主仗义是仗义,就是太敏锐了,是疑心病重还是她哪里做得不对?
厨艺好是她有天份,众目所见的心灵手巧,又不是凭空冒出金子银子来,怀疑也没用,她都懒得解释。
难道是刚才说得太多,言多必失?
可她思来想去好像也没有什么吧,就因为高估了粮产数目?
想到他说的麦子与水稻的产量,她不禁忧心地拧起了眉,这么低的产量若非有大量田地,如何赚钱?
若有朝一日能像庄主这般,坐拥一座田庄、几百亩地,种菜种粮、养鸡喂猪,再开一家加工作坊。
以农事为基础积极财富,也是不错的事业蓝图,还比去城市中开铺经商安全。
毕竟现在的她空有一身本身,却因身份和环境的问题,根本得不到施展。
现阶段只能慢慢在新手村韬光养晦了。
林天良离开后不久,两个厨娘就收拾碗筷过来了,她们目光含笑却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虽然没有直接问出来,但那眼神却仿佛写了字,都想知道她与庄主在聊什么聊得这么热络。
柳如霜岂会与她们说这些?
柳如霜与她们沟通晚饭菜之后,就打水给小弟小妹洗了手脸,领着他们回自己小院子去了。
今天起她不会再歇午觉,而是赶着时间缝制新衣裳。
哪怕天气只会越来越热,她也丝毫不懈怠地赶着春布衣料,做成之后就能穿上了。
穿成这么破破烂烂的小村姑形象,她可是打出生也没有过这样的寒酸经历,真是虎落平阳、龙困浅滩。
下午申时中,她刚把小弟的裤子缝好正准备收腰时,六顺过来找她。
“如霜姑娘,庄主已和柳村长谈好,把槐树那边的地画给你,庄主仍用柳家村的人干活,柳家村也将那一块一亩八分山林野地划给你们。”
“另外那两块田加起来是一亩一分,田塍直接送了,你同意的话现在就带着你小弟去签字画押。”
“之后村里会找你家兄长把那一亩一分田要过来,不够数的折算银钱抵消,这是他们的事情了你不用管。”
“如寒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