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锈自然氧化形成,形制古朴,器物整体古韵足,看老!虽未出鞘,却能看出这把剑剑身很长,一些剑出土时毫无锈蚀,光洁如新,锋刃锐利。据说一次能划透18层纸,可惜,这把剑出土没有及时做好养护,裸露在外的时间太长,不过从锈色来看,应该是青铜剑,青铜剑在春秋时期锻造技艺就已经很成熟了...”
青玄轻轻捧着那把看上去颇具分量的剑,从她的动作可以看出她的小心。
其实从她动手到剑拿出来,大家莫名跟着提心吊胆,也不知道为啥。
果然,触觉感官最为直接,隔着手套,青玄能感受到一股清凉之感,“张先生,可能问一句,聚宝阁可有鉴定出它的材质?”
又看了一会,青玄问了一句。
“黎小姐,这个问题怕是不合适。”张炳生回答的很狡猾。
青玄眉目一动,“抱歉!”
低头继续看着手里的剑,从两只手慢慢变成一只手握着,另一只手开始细细摸着剑身,这一次是贴上去摸的。
“铺宣旨。”
意思,她要放剑在纸上细看,桌上盒子很快被小心拿到一边,很快两个工作人员将宣旨铺好退后。
其实青玄现在的动作就让挺多人提心吊胆了。
“从绿锈来看,是一把青铜剑,而青铜剑铸剑的关键是在冶炼时,向铜里加入多少锡。锡少了,剑太软;锡多了,剑硬,但容易折断。所以铜锡配比要让青铜剑的硬度和韧性结合得恰到好处非常难,而青铜剑铸造工艺的巅峰代表就是秦剑,这把剑的形状酷似秦剑,但是这把剑的材质...”
“材质如何?”张炳生忍不住跟问了一句。
“还得看看,能用绣布吗?”青玄一边手,一边朝伸手摊开掌心,工作人员立刻送上了放大镜。
“这...”
这丫头要用绣布?绣布一般是浸了锈液的,用来擦除绿锈最常用,但是用绣布擦除绿锈对物件本身会有一定的损伤。
不到万不得已,鉴宝时都不会用到绣布。
因为有绿锈本来就是老物件的特征,哪怕只是去除一点,也是一种损伤。
所以越老的东西,越加不会动用绣布,就算不能准确断出它的材质,也不会冒险。
“哦,张先生要是不同意就算了,我只是觉得,这绿锈有点问题...。”
“绿锈有问题?”这怎么可能,做过事做旧,怎么会逃过老爷子的眼?
而且他也反复看过,绿锈的层次,起皮和气泡这些,都做不到这样自然。
“没错,我觉得,这把剑可能并非青铜剑,只是绿锈覆盖,如果不用绣布,我也没法断定,更不好拔剑!张先生您看,这剑柄和剑鞘的衔口处都被绿锈覆盖了...”
“你要拔剑?”张炳生的声音明显提高了几个分贝。
青玄眨了眨眼,抬头看向对方,“张先生也是鉴宝大师,应该知道,这古剑的剑鞘和剑身,是两回事,用的材料是不同的,一把剑的价值,需要结合整体来做品鉴。”不拔出来看个p啊,给他估个剑鞘的价格?
透过绿锈,她已经看出这把剑有些蹊跷,要是这主人家不配合,她也没法了,只能大概说说,做不到太过准确,说出来的话,也只能作为参考。
又是锈布,又是拔剑,这都是品鉴古剑的大忌。
不管要有底气,还的又胆量啊。
因为一个不好,物件就毁了,一般鉴宝师都不会承担这样的风险。
张炳生对上青玄的眸子,突然有些拿不定主意了,眼角斜光瞟向看台。
此时,张成才也正看向他,父子之间眼神交流,张炳生好像明白了。
“黎小姐,你这话的意思是说,这把剑并非青铜剑?”刚才不还说,这剑形状酷似秦件吗?
“用过锈布之后,我才能准确判断,现在五成不是。”这眼睛再厉害,也得求证吧,再说,她说了她不信那结果如何断定?听谁的?
只有事实才有说服力。
五成!张炳生身体震了下,在鉴宝来说,五成已经是很大把握了。
“在品鉴台上动了锈布,你可知道规矩?”张炳生师父得了什么信号,呼了口气问到。
青玄有点懵,这...不是太清楚,只知道不常用。
“动了锈布,如果这东西因为沾染锈液毁了,主家和鉴宝方各承担一半。”一旁黎子期见状出声提醒一句,眼神看向青玄,也是示意她别莽撞了。
这鉴宝,不是所有的东西到手上都能鉴定得一点不错的。
谁都知道,张家是有意为难,他们自己拿过来的东西自己都没起过身,没有出过鞘,却要他们黎家估价鉴定,安的什么心谁不知道。
就算看不出,也不会有人太放在心上。
只要他们今天不是太离谱,这场点宝会就没问题。
“老爷子,这...动了锈布..”台下黎老爷子旁边的三爷是真的有些坐不住了。
黎老爷子一言不发,目光落在青玄身上,他想看看,这丫头接下来要怎么做。
“这就涉及到估价了,张先生,能把你的估价事先写下交给司仪吗?回头万一要赔,也好有个说法,放心,我保证不偷看。”
这意思,是怕人家一会狮子大开口宰人?
不知为何,听得她这几句话,原本严肃紧张的气氛瞬间变了。
这刚才还一本正经的,怎么就画风突变了。
“黎小姐的意思,你要动锈布拔剑?”张炳生看着青玄吞了下口水,这小丫头说这话,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