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吧,给库房那边传个话,那小娃娃要什么,就给他什么。”徐岩像是没有发现中年将军的敷衍,微一沉吟,道。
“徐帅这……是!末将领命!”中年将军一急,还想说点什么,最终还是无奈领了帅令,出了书房。
其实,众将那点鬼心思,怎能瞒得过老徐岩。
兵书一出,吴家子在军中已经赢得了巨大的声望,这一次,不成事还好说,若是真被他成了事,这让帅府众将的老脸往哪搁?毕竟新培城被围,劫掠团出事,已经有两个多月了。
两个多月来,帅府众将想尽办法,依旧无可奈何,这要是被吴家子成了,对帅府众将的威信,是一个沉重地打击。
不过,这又如何?说到底,只是面子问题,比起这些年来,无数埋骨边关的手足兄弟,又能算得了什么?
老徐岩摇摇头,从摇椅上坐起身,目光落到一旁书案的《三十六计》上,伸手虚抓。装订成册的《三十六计》,就像有一条无形地丝线牵扯着,落到徐岩手上。
这册《三十六计》是当初吴辉写给高安的原稿。
目光落在大气磅礴,雄浑壮阔的字迹上,徐岩忍不住叹了口气,由字看人,那小娃娃倒是气吞万里如虎,霸气横溢,只是祸害遗千年,能在战场上活下来的,往往都是奸滑的小人,英雄都成了一捧枯骨。
“老爷,军部特派指挥使吴辉督帅求见!”书房门外,突然想起管家的禀报声。
“哦?这小娃娃倒还真懂得单刀直入。”徐岩微微一笑,道:“迎他去大厅奉茶。”
前院,帅府大厅。
空旷的大厅内,自从侍女奉上热茶后,吴辉坐着已经很久了,从午后一直坐到黄昏,也没有人来招呼吴辉。
大厅里静悄悄地,唯有吴辉时不时啜饮茶水发出的声响。
一杯小小地盖碗茶,还没有半个巴掌大,吴辉却奇迹般的,老神在在,从午后一直喝到现在,还没有喝完。
“啾……”
空中响起尖锐地鹰啸声,一股劲风压下,一头健壮如牛,却长着狰狞蛇颈蛇首的黑色巨鹰,从空中收翅落到大厅前的院子里,吹拂着院子中,落叶缤纷。
“吴辉?战雄?倾城笑?写兵书的吴辉?一招打败内门三英雷庆的战雄?”
鹰背上,落下来一个身穿红色劲装,脑后一条粗大地黑辫子,背着弓箭,年约十七八岁的娇小身影。
娇小身影,一落地,就风风火火地奔进大厅,一双大眼眼,亮晶晶地盯着吴辉打量个不停,目光中满是好奇与询问。
“正是吴某人,这位小姐……”
吴辉站起身,话还没有说完,来人就脆声打断道:“人家叫徐倩,老头子是我太爷爷了。你真的是战雄吴辉?有些不对啊?”
来人手捏着下巴,侧着脑袋,围着吴辉转圈打量,还踮起脚尖,伸手比了比自己与吴辉的身高,发现自己只到吴辉的胸口。
“哪里不像?”小姑娘脸面长得精致,飞扬跳脱,很是活泼,让吴辉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四妹,那也是个捣蛋鬼。
“你浑身都是肌肉,整个就一傻大个,叫战雄还差不多,但怎么能写兵书呐?写兵书的,应该都像我三叔一样,病恹恹地,说话有气无力才对嘛。”徐倩一脸怀疑。
“好吧,我会尽量向你三叔学习。”吴辉耸耸肩,不跟小屁孩子一般见识。
“小捣蛋,小兄弟是贵客,不得无礼!”
大门外一声清喝,走来两个老者。为首的,满头白发,身影矮胖,穿着居家便服,平平无奇。只是,落后他一步的,神态谦卑的瘦削青衫老者,气息难明,跟云掌峰给吴辉的感觉一样。这是一个玄将!
被一个玄将衬托着,顿时显出矮胖老者的威势与不平凡来。
“太爷爷您来了,人家很乖的了,人家下午还去打猎,猎了许多锦鸡给您晚上下酒呢。总管爷爷好!”徐倩蹦到矮胖老者身前,亲热地搂住老者的一条胳膊,同时,还没有忘了向瘦削老者问好。
“你啊,哪里像个女孩子了……”矮胖老者一脸无奈与宠爱。
“吴辉见过徐帅!见过前辈!”吴辉抱拳先后两个老人施了一礼,青衫瘦削老者,身份虽是府内的总管,但玄将的修为,却让吴辉不敢怠慢。
“小兄弟不必多礼,坐。”
徐岩细细地打量吴辉。
一如传闻,这娃娃身上有夸父族的血统,而且还出现了返祖现象,站着就如一尊金刚,与他那笔好字一样,雄浑壮阔,战雄之名倒也贴切。渡边境修为的徐岩,明明感觉吴辉只有五盘玄师的修为,心底里却又有一种远远不止如此的难明警示,当真古怪。
“小兄弟风尘仆仆,来见老夫所为何事?”吴辉落落大方,神态放松,不亢不卑,徐岩心里暗赞,此子并没有传闻中那样狂妄,得罪孙雷两豪门,看来是有原因的。
“吴辉年少不更事,军部调令,又来得莫明其妙。吴辉这次,是向徐帅求救来了。”吴辉苦脸道。
“客气了,小兄弟一代兵法大家,老夫自叹弗如。再说,边关一线,各就各位,原本兵力就吃紧,小兄弟若是想抽调人手增助新培城,老夫实难办到。”徐岩一脸叹惜。
吴辉暗骂老狐狸,自己还没有说要借兵,就将自己堵了回来,心里琢磨着,是不是耍一下无赖,活泼的徐倩,拍拍高耸的胸脯,自告奋勇道:“傻大个,你想要什么?在这西塞城,我徐倩可是很有面子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