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一天一夜的追逐,边军骑兵总算是摆脱了身后鲜卑骑兵的。万幸当初他们从敌人的右翼杀出,要不然他们早就落入敌人的团团包围之中。
环顾着周遭不足四百之数的骑兵士卒们,皇甫哲茂的眼中充斥着后悔的神情。
若不是他太过骄傲自大,忘记了谨慎二字,这几百条鲜活的生命断不会就此逝去。
不过鲜卑人没有给皇甫哲茂多少懊恼的机会,就在他们还在休息的时候,身后的马蹄声已经越来越近。
皇甫哲茂没想到鲜卑人会这么难缠,身边的这些士卒包括他自己在内,已经失去了与鲜卑骑兵抗衡的资本。
现在若是被鲜卑骑兵追了上来,最终的结果就是死路难逃。
这里已经不是安全的地方,皇甫哲茂长身而起,看着满脸疲惫的士卒说道:“追兵就在身后,本校尉知道尔等已经疲惫不堪,但是也要鼓起最后的力气。只要抵达剧阳附近,咱们就是安全的。”
说罢皇甫哲茂拔出佩刀一刀劈下,将身旁的石头一劈为二:“本校尉对天起誓,今日之仇必拿鲜卑鲜血洗净。有违此誓就如此石,我们走!”
皇甫哲茂做的这一切没有白费,士卒们终于打起最后一点精神,跨坐上马向剧阳方向疾驰而去。
这一次他们终于是摆脱了身后的鲜卑追兵,在对方缠住自己之前来到了剧阳城的城门处。
城墙上的张令看到自家主公安全抵达剧阳,长长舒了一口气,连忙开始命令城墙上的士卒。
“弓弩手准备,放箭,床弩攻击跟上,给我狠狠地打鲜卑人!”
鲜卑骑兵的前进方向被倾泻而下的箭雨彻底阻挡,更别提这中间还夹杂着巨大的床弩弓箭。
看着差一口气就被自己追到的汉朝军队,鲜卑人的将领很恨的说道:“撤!”
皇甫哲茂瘫坐在马背上,这一次面对一万鲜卑骑兵的追击,为了把这些士卒活着带到剧阳,耗尽了他浑身上下的精力。
他现在一根手指都不想动弹,只想躺在床榻上好好的休息休息。
看着打开城门迎了出来的张令,皇甫哲茂还是打起了精神。
“张令,可曾向繁畤、崞县那边派遣斥候?”
吃过一次大亏之后,他也是迅速改变了自己。任何一次行动都必须谋定而动,绝对不能再鲁莽行事了。
张令愣了一下,没想到自家主公这样状态下,第一时间还在关心繁畤那边的情况。
只是他哪里会想到这些,遂摇摇头说道:“未曾,末将只是派遣斥候在剧阳各个方向探查。”
皇甫哲茂跟着张令走进了剧阳城,强打着精神开始下令:“派遣斥候向阴馆求援,让军中司马张辽带领两万大军来此。然后将所有的探马、斥候全部排出去,本校尉要知道繁畤和崞县现在发生什么!”
“诺,末将遵命。”
待皇甫哲茂刚说完,剧阳县长秦竳就立刻迎了上来:“下官剧阳县长秦竳,见过太守大人。”
皇甫哲茂现在的思绪全部集中在鲜卑人的身上,对于秦竳的殷勤只是点点头:“秦县长客气了,张令,将周围的地图拿到本校尉的房间之中,不要有任何的纰漏!”
“诺。”
秦竳碰了个没趣,他也只是笑笑而已:“太守大人,您的房间下官已经准备好了,请随下官前往。”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皇甫哲茂终于将视线转到了秦竳的身上:“秦县长有劳了。”
“大人客气了,这是下官应该做的,请。”
来到秦竳为自己准备好的房间,皇甫哲茂终于是闭上了眼睛。
这几日来他承受着巨大的压力,还没有多久就已经昏昏入睡。
就在皇甫哲茂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的时候,一阵悦耳的铃铛声在房间之中响了起来。
被刺杀过一次的皇甫哲茂异常灵敏,当即抽出床榻边上的佩刀戒备起来。
他这一弄可把对面吓得够呛,连连后退拉开了一段距离。
虽然夜色笼罩下的黑暗让人目不能视物,但是皇甫哲茂还是嗅到了一丝女人身上的香味。
感觉到对方没有敌意,他低声问道:“尔乃是何人,因何出现在本校尉的房间之中?”
黑暗中传来一声战战兢兢的柔弱女声:“大人身边无人侍候,特叫奴家过来侍候大人。”
皇甫哲茂冷笑一声,他喵的在雁门郡遇到的这些县令、县长就没有一个正常的,这雁门郡是怎么在鲜卑人的手中保下的!
“你走吧,本太守这里不需要人侍候。”
谁知黑暗中传来跪地的声响,就听对面的女人说道:“若如此奴家恐怕、恐怕…还望太守大人大量,就让奴家这几日在身边侍候吧!”
皇甫哲茂为难的捏着自己的额头,叹了一口气说道:“姑娘何必如此,秦竳若是难为于你,尽可以告知本太守,本太守给你做主!”
“大人护得了奴家一时,难道能护得了奴家一世吗?”
皇甫哲茂顿时默然,说到底这些事情大家都已经习以为常,总不能因为秦竳的这样作为,自己就免掉秦竳的县长一职吧。
“掌灯吧,姑娘陪本太守聊上一夜,在秦竳那里也好交差。”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黑暗中传来女人喜极而泣的声音,不大一会功夫女人就将案几上的油灯点燃。
火光亮起,皇甫哲茂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对面的女子仅仅穿着一层薄纱,在黑夜的萧瑟秋风中瑟瑟发抖。
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