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机将死气压盖,死气才是支撑他存在,最本质的东西。
云柯怀疑,这家伙是某种鬼魂,或是僵尸之流,向死而生,或是由死复生。
“这人被李梦茹或是那个穿蟒袍,有着天子威严的男人斩断了一条手臂,肯定怀恨在心,更何况他背后的邪神敌视我和崖海大帝的结盟。就算这次我没有经过他神的道场,他也不可能袖手旁观。说不定我前脚离开青阳府,后脚就来人了。”
云柯一心多用,脑中一边想着事情,一边观想出春雷乍响,万物回春的盛景,双手确实毫不停歇,一手抓黄纸,一手沾墨勾符。
肉身完全变成了类似机甲的操纵物,被魂魄牢牢控制,每一次呼吸调用的肌肉都被魂魄掌握的分毫不差,保证画符的动作不受干扰。
一张张小雷符成型,勾勒的朱砂线条看不出一丁点儿差别,精准度足以让蓝星最先进的机床自愧不如。
心海底,一座九层高塔坐落于此,晶莹剔透的魂魄坐镇与高塔正中,四周弥漫的白色雾气正在缓慢却稳定的减少。
刚刚所有恢复的灵觉,在云柯疯狂画符的过程中,又开始迅速跌落。
随着符脚完成,云柯持笔的手轻轻一顿,心海中的灵觉又跌入了危险点。
尽管现在自己和崖海大帝合作的很愉快,但云柯依旧没有放下戒心。
这里是崖海祖庙,邪神的老巢,他必须保证灵觉足够驱使张道临的法力,并且能顺利逃出青阳府。
哪怕是不防备崖海大帝,他也得小心其他五个邪神的信徒气急败坏,强行冲击神庙。
要是自己到时候正巧灵觉耗尽,那可就玩完了。
想起那个和自己打架,嘴里不停叫着“暴怒,暴怒”的野蛮人,云柯觉得这种事也并非没有可能。
对于这种脑子都被邪神拿走的邪教徒,正常人的逻辑从来不适用于他们。
魂魄盘坐于九层高塔之类,每一层塔的窗户都尽数打开,丝丝白雾随着高塔内魂魄的呼吸透出,混入四周愈发浓郁的云雾之内。
九层高塔是九州天宗所有法门的核心,只有凝聚出这座心海中的高塔,才能修行其他法门。
高塔可以镇压心海,让魂魄离体,以及加速灵觉的恢复,算是云柯目前接触到一等一的基础法门。
毕竟他实在是有些偏科,灵觉和魂魄都是山海界完成任务后给他拉上去后,通过不停的画符、研究来提升强度。
虽然他魂魄以及灵觉的强度有些骇人,可对于他们的具体应用,只能说入门级。
存在感隐身,精神压制,这种完全依靠强大的灵觉作为依凭的技巧,纯粹是以大欺小,上不得台面。
道童给他的天宗传承,以及朱远志是给他的儒家传承,是云柯目前为止,唯二可以参考的体系了。
而天宗体系相比于需要浩然正气作为基础的儒家体系,更为契合云柯的状态。
半个时辰后,云柯的状态重新回到巅峰,他在一次坐回桌案面前,不过他没有直接开始画符,掐指一算后,云柯一挥袖袍,将面前的所有东西收入系统背包。
随即起身,拿起那柄青铜小锤,对着编钟轻轻敲下。
咚——
声音悠远,似乎能让人的心静下来,与屋内若有若无的淡淡香气混合在一起,让人心旷神怡。
钟鸣响动,不到十个呼吸的时间,房门后传来一阵稚嫩的童声。
“神使大人有何吩咐。”
“吾腹中有些空虚。”
云柯拿捏着神棍的口气,说话只说半句,只听童声恭敬地应了一声后便离开房门。
不到盏茶的功夫,略显沉重的脚步声再次出现。
“神使大人,饭食给您放在哪里?”
云柯轻挥袖袍,房门被微风掀开,一个多时辰前,领云柯进屋的那个小女孩再次出现,正提着一个大大的食盒。
见房门打开,小女孩提着食盒进来,先是对云柯行了一礼,接着将食盒打开,取出一盘盘云柯没见过,却散发着异常响起的菜肴。
“神使大人请慢用。”
小女孩又施了一礼,随即躬着身子,缓步退出房间,又将房门为云柯关好。
手里把玩着一枚铜板,在菜肴上空弹动几下,确定对自己没有危害。
云柯拿起筷子吃了起来,一阵风卷残云,虽说鸡鸣山的食材有些古怪,但毕竟是神庙专供,味道属实不错。
比起在李明熙家里吃的那些,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喂饱五脏庙,云柯又敲动铜钟,让人把食盒收走,并告诉她,如果不是大祭司有要事,不得打扰自己。
等到小女孩应声后离开,云柯重新拿起挂在笔架上,还闪烁着墨光的毛笔,食指和拇指划过笔尖,去掉了上面的灵觉薄膜。
拿起一沓黄纸,云柯右手拂过砚台,朱砂墨依旧,宛若刚刚研磨好一般。
没有急着开始,云柯放下毛笔,一手抓出五枚铜板,一手拿着个古旧龟壳,随即将铜板扔入其中。
他又要算一卦。
借助铜板和龟壳,云宫算术发挥到了极致,云柯闭上双眼,脑子浮现出一幅幅零散的画卷。
这是他借助云宫算术,掀起的一角未来。
画卷中是一座古老且玄妙的神庙,其中一间屋子大门紧闭,随着时间推移,偶尔有人来到屋子前,手中提着一个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