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虽然是亲戚,可亲兄弟还明算账,老夫人还是要点脸。”
云夙音的话又直白又毒,对着云老夫人更没半点留面子。
云老夫人气急:“你这个不孝女!!”
云夙音毫不客气:“我要是孝顺,这会儿坟头草都该三丈高了。”
云老夫人气得手抖,哆哆嗦嗦“你”了半晌,愣是没说出话来,那模样跟快犯了羊癫疯的一样,安国公夫人站在一旁,瞧着她那模样,都怀疑她会不会直接被云夙音给气死。
云夙音靠着椅子翘着腿:“我这人行医治病收费贵的很,你也要点儿脸别拿着你的身份来压我,你要我给云姝月治病也不是不行,看在好歹都姓云的份上,将我娘的嫁妆原原本本的还给我,让我带去林家,我就替你救人。”
“你休想!”
云老夫人脱口而出,等对上安国公夫人那诡异的目光,才猛的反应来,深吸口气说道:“你娘的嫁妆是该给你和锦元,可是你还没出嫁,而且那些嫁妆里面有好些铺面田地,你也打理不好。”
“锦元还小,将来他娶亲袭爵,想走仕途都需要花销,你要是将你娘的嫁妆败了,将来锦元怎么办?”
“呵!”
云夙音笑出声,“感情你们云家是离了我娘的嫁妆就活不了了?云锦元是我娘的儿子,可他却还顶着你们云家的姓,进的是你们云家的族谱。”
“我娘的嫁妆是林家给的,怎么着,你们还惦记着用我娘的嫁妆给你们云家养儿子,让你们云家子嗣平步青云,没了我娘的嫁妆,你们就供不起一个云锦元了?”
云老夫人被她怼的脸上难堪:“你没学过务事,怎么能打理那些东西……”
“能不能打理那是我的事情,我不会还有舅母她们,舅母不会还有外公,再不济我高价买两个人回来签了死契让他们打理,谁敢拿我东西我就打断他的腿。”
云夙音抬眼看她,“我娘的东西我必须带走,你们要是不给,那你们就等着云姝月死了之后,云嘉懿跟着陪葬,云家上下担着谋害皇嗣害死皇子妃的罪名丢官罢爵,指不定还能来个边关十年游,流徙三千里呢~”
云老夫人听着云夙音的话后脸色苍白,她知道云夙音没有夸大。
云姝月就算是云家的人,可她先是皇子妃,皇孙之母,后才是云家的女儿,云嘉懿一脚踹没了她的孩子,如今她更是奄奄一息。
一旦云姝月气绝,云嘉懿没命不说,云家上下更是谁都别想逃过。
要不是因为这个,她也不会舍了半辈子的脸面跑来安国公府门前死缠烂打想要找那神医,可她怎么也没想到,他们找了这么久的人居然是云夙音?!
“你别忘了,你也是云家人!”云老夫人咬牙道。
云夙音歪着脑袋无所谓道:“我是啊,不过我只要赶在你们抄家灭族之前把自己嫁出去,到时我可就不是云家的人了。”
反正君九渊稀罕着,她去当个摄政王妃也挺不错的。
“锦元呢,他你也不管了吗?”
云夙音凉薄:“我管他干什么,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况且他也没把我当姐姐,那种没良心的小白眼狼,送你们云家跟你们做伴正好。”
“你……你……”
云老夫人想要说云夙音逞强,想说她不可能不管云锦元,可是她眼神凉薄,提起云锦元时声音都没半分起伏,就好像他对她来说不过是个已经舍了的无关紧要的东西一样。
云老夫人想起以前云锦元对她做的那些事情,想起他指着鼻子骂云夙音贱人,让她去死……难道她真的断了这份姐弟之情,不想管云锦元了?
云老夫人不敢去赌,也赌不起。
她脑子里急速转着,对着云夙音咄咄逼人,双眼一闭就直接晕过去。
“老夫人!”
锦芝吓了一跳,下意识上前扶着云老夫人。
云夙音看着倒下的人凉飕飕的道:“我劝你还是自己醒过来的好,否则待会儿我替你扎针的时候要是不小心扎错那么两个地方,你这一倒可就再也起不来了。”
云老夫人眼睫颤了颤,却依旧装死。
云夙音见状冷笑了声:“四皇子妃骤失皇嗣,云嘉懿谋害亲姐,云老夫人被他们刺激伤心惊怒之下中风在床,国公夫人,你觉得这说词怎么样?”
安国公夫人面露嘲讽:“挺好的,这人老了总有这样那样的毛病,惊怒之下中风也属正常,你尽管施针,待会儿我让人将她抬回沐恩侯府去。”
“我们安国公府男儿全数战死,就剩我们几个女子,陛下想来也不会为着一个瘫痪了的罪臣之家的诰命来寻我们麻烦。”
云老夫人心中巨震,猛的睁眼对上她们满是嘲讽的目光时狼狈至极。
云夙音笑:“怎么不晕了?”
云老夫人紧咬着牙:“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说过了,我要我娘的嫁妆,当年她带去云家多少,如今我就要带走多少,连带这些年用她嫁妆所生的利也要一并给我。”
云老夫人捏着拳心:“好,那些东西我可以给你,只是有些商铺田地需要交接,你先跟我去救人,等你救人之后我就把所有的东西全部给你!”
云夙音看着她时犹如在看傻子:“你是觉得我傻还是你傻?”
她现在去救了人,没了把柄之后,云老夫人怎么还会把东西给她,这云家上下可不是什么诚心的人,要不然当年林氏又怎么会死的不明不白,王氏又怎么能进得了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