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玉海僵青着脸连忙急声说道:
“王爷,我夫人虽然是周陈氏的女儿,可她之前做的那些事情我们全部都不知道,我夫人嫁过来后就不常跟她来往,偶尔去沐恩侯府时也只是闲话几句。”
“她陷害王妃的事情我们夫妻二人从头到尾都不知情,更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还请王爷和王妃明鉴!”
周氏也是脸色苍白,她跟洪玉海一样,以为云夙音带着摄政王过来是来寻仇的。
她一面气恼陈嬷嬷连累了她,一面颤声说道:“王妃,我早早就嫁来了洪家,那之后就一直跟我夫君住在这边,与我娘也不亲近,她做的那些事情我真的不知情。”
“我娘陷害王妃是她罪有应得,王妃想怎么处置都行,只是这件事情跟我真的没有关系,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做。”
“我跟夫君已经很久没见过我娘了,还请王妃别因为我娘迁怒我们。”
云夙音听着周氏毫不犹豫的就撇清跟陈嬷嬷的关系,半点都没有替她求情的打算,而且明知道是她将陈嬷嬷送进大牢的,对着她也没有任何怨愤之色。
云夙音神色莫测的看着她说道:“陈嬷嬷是你娘吧,你可知道她背主害我,要是罪名落实那可是死罪,你就没打算替她求求情?”
周氏连忙摇头:“她就算被处死也是罪有应得,是她先起了害人之心,我要是替她求情岂不是是非不分?”
这可是将来的摄政王妃,身后站着整个摄政王府。
陈嬷嬷那日险些害的云夙音身败名裂,还因此惹怒了林家,她要是替陈嬷嬷求情岂不是自找麻烦。
万一他们记恨上她怎么办?
“你倒是明辨是非舍得大义灭亲。”云夙音的话里带着意味不明的嘲讽。
周氏脸色一僵,总觉得这话不像是在夸她。
云夙音心里还惦记着“换子”的事情,没工夫跟她闲扯,她对着周氏说道:“行了,你也用不着担心,我今天过来不是为着陈嬷嬷的事情,是有别的事问你。”
两人闻言都是松了口气,可随即有些迟疑。
不是为着这事,那是为着什么,他们二人有什么东西值得摄政王连夜亲自过来的?
云夙音让两人起身后,才朝着周氏问道:“你是陈嬷嬷的女儿?”
周氏怯怯的点头。
“我听说我那祖母对你很好?”
周氏有些不明白云夙音问这个做什么,迟疑了下才说道:“老夫人待我娘很好,对我也算是爱屋及乌,这些年偶尔会照应洪家几分……”
云夙音闻言看了眼屋中摆设,淡声道:“偶尔照应几分,就替你置办嫁妆,帮你寻觅夫郎,连带着你女儿的嫁妆和婚事都她一手操办?”
“刚才在外面的时候,我看着你们府上十分简朴,可进来后却发现里面内有乾坤,这么深的庭径,洪大人,你们这宅子应该占地不小吧。”
“可有七进出?”
洪玉海脸色一僵,想说没有,可是这府宅就放在这里,如果真想要查摄政王府随便找个人过来看上一眼,就能知道这宅子实际有多大。
他讪讪低声道:“九进出,还带个后园。”
君九渊在旁突然开口:“本王记得,洪大人只是个从五品的光禄寺署丞,什么时候朝廷的俸禄这般丰厚了,竟是能叫你这么个五品小官买得起一品大员的宅子了?”
“是洪大人祖上家财丰厚,还是你与人贪污受贿中饱私囊了?”
“砰。”
洪玉海双腿一软,噗通一声就跪在地上,朝着君九渊急声道:“王爷,微臣没有,微臣只是个微末小官,哪来的本事贪污受贿。”
光禄寺负责祭享、宴劳、酒醴、膳羞这些差事,其中油水极多。
洪玉海这署丞官职虽小,可平日里职权却大,也的确是能从中捞取一些油水,可这万万够不上“贪污”二字。
洪玉海早知道摄政王的手段,可不敢将这罪名落在自己脑袋顶上,他急声说道:“这宅子是我家夫人嫁过来时娘家配赠的嫁妆,微臣是万万买不起的。”
“原来是你的?”
云夙音看向周氏,“我倒是不知道,陈嬷嬷在侯府当差居然能攒下这么多家当。”
“我记得陈嬷嬷的月例银子不到十两,这还是我那祖母特意开恩给她加的,算上府中一年上下的赏钱顶多百来两银子,可这个宅子想要买下来至少也得上万两银子吧。”
“陈嬷嬷不吃不喝不花销,攒上三十年也不够买这宅子的边角,她哪来的这么多银子给你置办这么多的嫁妆?”
洪玉海被君九渊吓破了胆,而且云夙音这话摆明了是找麻烦的。
他生怕陈嬷嬷再得个偷拿主家东西的罪名,而且他也隐约听说过沐恩侯府原本的那些钱财有很多都是当年林氏带过去的。
陈嬷嬷要真的贪了,那贪的就是林家的钱财。
洪玉海只以为云夙音是来追究此事的,连忙急声说道:“王妃误会了,这宅子虽然是我夫人嫁妆,可却不是岳母给的,是云老夫人。”
“云老夫人感激岳母在旁侍奉多年,又疼爱我家夫人,所以当年我家夫人出嫁的时候就替她置办了一些嫁妆,这宅子便是其中一样。”
“其中一样?那看样子还有别的。”云夙音看着他。
洪玉海顿时一噎,可话都说到了这里,他只能继续:“还有几处店铺和田产……”
“呵。”
云夙音上下看了周氏一眼,“难怪你这穿的用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