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公主留意着萧业打拳。
五行拳招式简单,与其说是拳术,不如说成一种养生功更加合适,没有心法配合,看不出玄妙之处。
萧业前世练了十年国术,遍访名师,因现代社会灵气匮乏,很多拳师练了一辈子拳法,未必抵得过黑人重量级拳手的一拳,再加上人心浮躁,肯静下心来习武的人很少,传承有断绝的危险。
而萧业诚心请教,又通习古文,深得名家们的好感,不吝于倾心传授。
换句话说,萧业是得了真传的,好比学了屠龙术,在前世没有用武之地,今世却绽现出了光彩。
太平公主并不清楚隐情,暗暗摇头,觉得孺子不可教也,让他打座,他却打拳,如此不知好歹,看来成就也有限,不过以她的身份,不会特意提点萧业。
讲了你不听,只能怨自己。
不觉中,天色亮了,萧业叫了早餐,太平公主依然嫌弃,服了一枚辟谷丹,满桌菜肴被萧业吃的一干二净,结帐后,牵上马匹离去。
大清早,人流如梭,多是去往城外的广宏寺上香,萧业与太平公主混杂在人群中,缓慢前行。
冬日的清晨,笼罩着一层薄雾,街道上各种体味混杂,看的出来,太平公主是很嫌弃的。
萧业小声提醒:“公主,又有人盯着我们了,莫要露出异状。”
“哼,本宫有数!”
太平公主轻哼了声。
萧业也不再说话。
白天的广宏寺,与夜晚的阴森确实不同,光明宏伟,佛光普照,香客带着虔诚的面容依次上香,萧业与太平公主寄存了马匹之后,也混在香客里。
萧业看的仔细,留意到两个细节。
凡有漂亮女子上香,都会引起和尚们的注意。
又或者出手阔绰,也会得到善待。
萧业有数了。
轮到自己与太平公主上香,取出五张百两大票塞进了功德箱里。
顿时,和尚们眼睛都绿了。
太平公主貌美惊人,又出手阔绰,有财有色,两样都沾啊!
“阿弥陀佛~~”
待太平公主上过香后,一名中年僧人满面慈悲,合什为礼:“善哉善哉,女施主与我佛有缘,可听方丈讲经,赐下福泽。”
“哦?贵寺的方丈有何讲究?”
太平公主讶道。
那僧人向后院合什为礼,心悦诚服道:“鄙寺方丈,法号慧圆,乃西天罗汉转世,佛法精深,救人无数,世人称为活菩萨,平素哪怕是蒲州知州,都未必能见到方丈。”
“既然如此,那我倒要拜见一番!”
太平公主佯作意动。
“女施主,请!”
那僧人眼角眉梢都透着喜色,摆手示意。
暂时他也不急于带太平公主去见主持,而是引领着参观寺庙,这是什么殿,供奉哪尊菩萨,那座殿里又供奉着哪尊佛陀,介绍的非常详细,并不动声色的套太平公主的底细。
以太平公主的身份,自然不会回答,瞥了眼萧业。
萧业代为道:“我家姑娘来自于太原,说来也是命苦,本是从关中嫁过去,成亲没多久,夫君病故,服满丧期之后,夫家逼着改嫁,迫不得己,才偷偷离了夫家,回关中娘家,想姑娘家里虽不是什么达官贵人,却也是当地望族,必能护得姑娘。
而我和姑娘途经蒲州,听说举办万佛节,恰好姑娘事佛甚诚,就多留了一日,祈求佛祖保偌,再能结一段好姻缘。”
这完全是信口开河,太平公主还不好发作,却又忍无可忍,伸手到背后,狠狠掐了萧业一把!
萧业神色不变。
可那僧人,却是心花怒放!
从家里偷偷跑了出来,那是死了都没人知道啊,而且具有一定的身份,也符合太平公主的美貌,毕竟美女七分天生,三分后天,贫苦人家养不出美女。
“阿弥陀佛~~”
那僧人同情的合什道:“我佛慈悲,普济众生,更何况女施主这样的善信,前面便是方丈居所,请随贫僧来,方丈法力滔天,必会为女施主结一段佳缘,请。”
让萧业意外的是,太平公主居然现出了娇羞之色。
这女人也会娇羞?
方丈所居的小院极为僻静,许久不见人迹,唯有鸟雀飞舞,院门悬一牌匾,曰:养心斋,院内遍植青竹,一看便是风雅之士。
果不其然,方丈慈眉善目,白须白眉,身披袈裟,卖相极佳。
不过萧业与太平公主均是暗凛,这老僧随意结伽坐着,浑身也不见法力波动,却仿如和周围的环境融为了一体,显然修为高深。
太平公主又给萧业打了个眼色,意思是此人便是昨夜探明的那位菩提心。
萧业略一点头。
另在屋内深处,供着一尊双身欢喜佛,果身媾和,女像跨坐在男像腰间,紧密相拥。
太平公主眼底闪出一抹寒意。
把二人引领进去之后,那僧人施礼道:“主持,这位女施主事佛心诚,愿听主持讲经,以解迷惑,得一良缘。”
缘由三生定,法从慧中来,良缘虽可求,持久在人心,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老僧喧了声佛号,便道:“你先退下!”
“是!”
那僧人眼里闪出一抹羡艳之色,进了这个院子,再出去的时候,已是皈依我佛,将与全寺核心僧众,轮流修炼欢喜禅,直至被榨干元阴,成为一具枯骨。
那小厮,只能成为满院翠竹的养料。
僧人徐徐退出,临了把院门关上。
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