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中仁驾车慢行,仔细搜寻路边,生怕错过那位帮着“演戏”的老人。轿车驶出约五公里,恰在xx路转角处,有一位满脸脏迹的老人坐在路边,模样悲怜,呻吟不断,一看就是今春香子找来演戏的老人。
梁中仁连“嗯”三声,香子明白,“演戏”的地方到了。
“喂喂喂,路边有位老人好像生病了,请梁副总停车。”香子大声说。
“不管啦,万一遇到‘碰瓷’的老人就麻烦了,再说,这里不能停车。”为了演好这出戏,梁中仁尽量让自己变得‘狠心’一点。
“这里没有红绿灯,能停,快放我下去。”香子用命令的口气说。
景澄侧头透过右侧的车窗,看见一位老人坐在路边,模样很痛苦,当即用命令的口吻说:“梁副总,停车!”
“好吧!郑小姐坐在右边可以先下车,我把车开到临时停靠点,便和景澄赶过来帮助那位老人。”
车还没有停稳,今春香子猛一把推开门,下去叩上车门后,快步朝着老人走去。
景澄看着“郑小姐”这么关心老人,暗自佩服,对梁中仁说:“郑小姐刚才叫你停车,为什么推三阻四?她可是去做好事啊!快点找个地方停好车,我们一起去帮香子。”
“好。看,前面有个临时停靠点,到那里下车吧!”梁中仁没有反驳,他知道这出戏才刚刚开始。
香子下车后,立即掏出三百块人币递给老人说:“谢谢你配合帮我演这出戏。”
“我不收你一分钱,这是做好事,算我积德。”那位老人推开香子的手说,“现在生活条件好了,确实有一些男人不务正业,整天在外面鬼混。”
“谢谢老人家!等一下那两人来了,你装肚子痛,不断哼叫。我现在背着你走。”香子说。
“你一个女娃怎么能背我一个老头子?叫那男人来背我吧!”老人说。
“老人家,来不及了,你按我说的做,快趴到我背上来。”香子立即半蹲下,希望老人尽快趴到她的背上。
老人迟疑了一下才趴到香子的背上,立刻有一股淡淡的香水味和幽幽的女人气息钻进老人的鼻孔,这多少让他有些忐忑不安。
香子用尽力气才背起老人,摇摇晃晃向前走,汗水一下子浸透了她的连衣裙,粗气连喘。
景澄老远瞧见,大为感动,拼命朝香子这边跑过来。梁中仁在后面大步走着,暗自好笑,读书人就这么好骗!
景澄走到香子身边,差急地说:“郑小姐快停下,我来背老人家。”
老人不断哼叫,表情极为痛苦,虽然有些细节装得不像,但对于景澄这种单纯的男人,却看不出一点破绽。
老人暗自打量景澄,十分纳闷,这男人,很有礼貌,就凭他愿意背老人这一举动,怎么也沾不上坏人的边,不对,这位小姐说的男朋友,应该是那个迎面走来的男人,四十多岁,长相普通,眼睛骨碌碌转动,好像在搜寻什么,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可惜这姑娘,人美心好,居然嫁给这种男人,图什么啊?
景澄背着老人向轿车走去,香子在旁边扶着,梁中仁也过来帮忙搀扶,老人继续哼叫,偶有人经过,都会停足观看香子和景澄,不禁竖起拇赞道:年轻人有孝心!
景澄听见老人呻吟,不断安慰:“老人家,我们马上送您去医院,您稍稍忍耐一下……”
那老人操着很重的闽南口音回道:“谢谢你们,今天算是遇到了好人!”
景澄大汗淋漓,不断喘气,卯足劲,背着老人大步向前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