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澄四人回到小旅馆,简单吃过饭后便回到了房间。
景澄又想着父亲的窘迫样,心里涌起无限感伤,叹了一口气,撑着拐杖走到窗前,推开窗户,一股刺骨的寒风迎面扑来,吹得眼睛发胀,还打了一个寒噤,立即关上窗户,走到床边坐下。
宇文秋坐在另一张床的床沿,整理着包裹,看他表情,在思考,似乎正想着石拱桥下面的露天生活和那些乞讨的日子,特别是蹲伏在旅馆门口,把手伸进油腻的潲水桶捞剩肉吃……好一会儿,他抬起头,瞄了一眼景澄,眼神带着感激,本想说说心里话,又开不了口。因为他知道景澄心怀坦荡,仗义疏财,不喜欢别人在他面前唠唠叨叨,特别不喜别人说一大堆感恩的话。
两人整理好衣物后,便去了石蛋和任兵的房间。四人面对面坐在两张床上,开始聊天。
石蛋说:“小邝到了家门口,却回不了家,这是很痛苦的事。”
“唉!”宇文秋叹道,“人世冷暖,没办法,好在小邝意志坚强,克服困难,努力写作,总有一天,会赢得别人的尊重。”
“大哥,老三,小邝,我就是半条命的人,多亏遇到你们。只可惜,我文化低,不然,就向小邝学习写作。”
“兵哥,我们四兄弟现在捆绑在一起,荣辱与共。当前,你们卖水果,再过些时间,可以租个摊子卖菜。只要我们团结一心,一定能过上幸福生活。至于写作,真的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我向某杂志投递了好几篇散文,都二十多天了,居然没有结果。所以,我还得努力。”景澄说。
“我们相信你,坚持就是胜利。”宇文秋说。
忽然,景澄拍了一下胸口,看着门口,说:“好像千仪她们在附近。”
宇文秋一惊,起身拉开门一看,没有人,又走到窗前,推开窗户一看,千仪、阿娇、恒飞、妲蒂在楼下四外张望着。宇文秋摇了摇头,暗自惊叹,景澄居然能感知千仪,说不定这两人能走到一起。
景澄见宇文秋陷入沉思,问道:“宇文哥,想什么呢?”
“真不可思议,你居然能感知千仪就在附近。的确,他们就在楼下,正在找你。”宇文秋说。
景澄掏出手机,一看关机了,立即走到窗前大声喊道:“恒飞,我在三楼608房。”
千仪四人寻声而望,露出笑脸,快步从旅馆的大门走了进来。
景澄回过身来,走到门边拉开门,等着与四位老同学见面。
千仪四人径直走进房间。景澄关上门回转身,走到恒飞面前打量一下,笑道:“老同学,最近有没有吃阿娇的亏啊?”
“她……不不不,别谈这个。”恒飞偷瞄了一下阿娇,结结巴巴地说。
阿娇立即窜过来,嘻嘻笑道:“这只小绵羊,不知被我打了多少次。”说着扬了扬拳头。
恒飞紧盯阿娇的手势,生怕她出其不意一拳砸来,不得不退到宇文秋身后,随即沉默下来。
景澄看着几位老同学,又看了看简陋的房间,红着脸说:“你们——要不——坐到床上吧。”
妲蒂大笑起来,随即挨着石蛋坐下,说:“景澄,简陋就简陋呗,还红什么脸?是不是怕在千仪面前掉面子啊?还有,你也不问一下我们是怎么找来的?告诉你吧,邝叔拎着一袋土特产去看梦荷,说碰巧见到了你,便说出了你的旅馆位置。”
千仪也怔了一下,瞬间又平静了下来,走到妲蒂身边坐下,目光立即落到景澄的拐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