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园的过道上,又多了些许凋零的花瓣。微风拂过,无数花瓣依依不舍地离开花骨朵,漫漫飞舞,轻轻飘落,好一会儿才落到地面。
千仪伸出纤纤玉手,一片紫色的桃花瓣飘落掌心。她看了看可怜的花瓣,再轻轻送到鼻前,还有幽幽的花香。“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花虽凋谢,香味犹在。
景澄看着千仪如此怜花,轻声道:“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一朵花是一个世界,一棵小草也是一个世界,大千世界,芸芸众生。花开时很美,花落时却令人伤感。这些都是自然规律,也是自然法则,可人总会带着不同的情怀去看待自然。”
千仪叹息道:“如果花一直开着,永不凋谢,那该多好!我又想到季总,她事业有成,却没有爱的滋养,常在黄昏之时,一个人偷偷地流泪,可她为什么那么固执?——硬是要找个‘心仪男生’。再说,她的年龄已不在青涩之年,何必再去追寻青涩年华的爱情,这分明是大错特错之事,她却将错就错,硬着头皮往前走。我很纳闷,生意场上,她是一位佼佼者,在感情方面,却是一个弱智的女人。她都三十一岁了,青春耗掉了大半,再过几年,容颜尽失,哪还有爱情可言?”
“我也不明白,如此聪明的女人,手握十亿资产,却找不到心仪之人,听起来似乎很荒唐。也许她过于好强,根本不把一般男孩放在眼中。如果真是这样,她一定得转变思维,那种虚拟的爱情,本身就像泡沫,风一吹就飘走了,再一碰就破灭了,最终还是失败,与其这样,不如找个有才有德的男孩,过好下半辈子就得了。”
“我发现季总看上你啦。”千仪睁大眼睛看着景澄。
“哈哈,”景澄笑起来,“你别张冠李戴,人家样样出众,怎么会生?”
“万一真爱上你了呢?”千仪吐着舌头说。
“什么都有万一,唯独这件事没有万一。她大我那么多,根本不合适。”
“你是说,只允许你们男人大,不让我们女人大,不是说男女平等吗?看不出来,你这人还挺封建的。”
“我……”景澄侧头看着千仪,诧异地问道:“怎么突然谈这么无聊的话题?”
千仪双手抱住景澄的胳膊,用手摇了摇,说:“这怎么成了无聊的话题呢?这可是终身大事啊!”
“那是季总的终身大事,与我何干?总之,我现在不想谈儿女之事,接下来两个月,好好写毕业论文,毕业之后,就到私营企业打拼,争取做出一番成绩。五年之后,我就到杭州迎娶你。”
千仪撇嘴一笑,说:“季总真的看上你了。如果她真心诚意对你好,我毫无怨言。”
景澄看着千仪的微笑,带着一丝凄凉,轻声说:“别说了,我心里只有你。在这个世界上,你是最纯洁、最善良的女孩,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我不会移情别恋。”说着用右手轻轻抚摸她白嫩的脸颊。
千仪握着景澄的手背,苦笑了一下,轻声说:“季总要你写文案,一定要认真对待。一个好女人心目中的好男人是这样的,有才华、敢于拼搏、有明确的奋斗目标、能做一番事业。”
“我一定努力做事。”景澄若有所思,“我不想去帮季总写文案了。”
“不,一定得去。季总是一位商业奇才,有很多东西值得学习,这比你到其它公司考察要强得多。这是一个很好的学习机会,千万不要错过。我去了广州,也会好好考察市场。麦玉娇同学不是广州人么,到了广州,我会和她联系的。还有,我有个比利时朋友,是我们公司的客户,叫marley,她家世代经商,每年都来参加春秋广交会,这次如果她能提前来广州,到时我会邀请她一起去杭州。我今晚给她写封邮件问问情况。”
“好,我听你的。”景澄叹息道,“你一个女孩子去广州,我很不放心。”
“季总也是女儿身,才六七年的时间,拼出了四五个大公司。要做大事,就得出门,不管男人女人。这次来恩施,收获很大,让我看到了季总的洒脱和霸气,她挥毫作画——画出了一幅美丽的蓝图!这次marley来中国,我也要抓住商机,让她尽量把订单放到我们公司。”
“我真不想你这么累。”景澄把手搭在千仪的肩上,“你到了广州一定要保持手机开通,别让我担心。”
“嗯。我们再到花园走走,半小时后,你带两位长辈回家,我回房整理一下行李就要去机场了。你父母亲在里面呆久了可能不习惯。”
“你很细心。要不这样,我现在去叫爸妈乘出租车回家,待他们走后,我们一起收拾行李,再去机场。”
“你照顾两位老人,我自己能行。刚才别去打扰两位长辈,不然季总会很尴尬。我走之后,你带两位老人在花园走走。放心吧,我会保重自己!”
碧蓝的天空如水洗过,阳光透过花树,支支点点的光斑照在这对小情侣的身上。两人一边看花一边聊天。
晓英把两位长辈带到餐厅里面的一张大餐桌前坐下。季总很会意,坐在景澄母亲的旁边。
晓英立即问道:“邝伯、伯母,我去端两杯牛奶过来,再加点面包,怎么样?”
“不不不,我们吃过了。倒两杯白开水就可以了。”景澄父亲立即摆着手说。
“晓英去端点水果给邝叔和阿姨。”季总微笑着说。
景澄母亲听季总叫得这么甜,高兴地说:“闺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