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景澄还望着远方,很失落,千仪静静地走了,回首,却是她的笑容,纤纤玉手划过的一抹温柔,留下了思念和担忧。
百花园的花,有的怒放,有的已蔫垂,那片飘零的花瓣,已入凡尘,只有在宁静的夜晚,才听到它的叹息。
景澄走到季总的办公室,打开电脑,开始写文案。他结合山庄的运营、季总的讲解、客流量、山庄的软硬件配置等,立即想到了一个题目——《论酒店形象、良性诱因和客户的消费心理指数》。
景澄除了英语过硬,文字功底、理论水平也相当不错,在大学期间,发表过好几篇很有见解性的论文,写这篇文案,再简单不过了。
季总将千仪送到了恩施机场,又拉着她的行李箱到达了安检口,然后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过去,很真诚地说:“一个女孩到了广州,人生地不熟,没有钱怎么可能?”
“你看我像贪婪的女人吗?”千仪带着责备的口吻说。
“我没有这个意思。难道你看不出我的真诚和友好?到了广州,你要住店、吃饭,要的是钱花。我知道你是富二代,不缺钱,但你也总不能老是向你爸爸伸手要钱吧。”
“你把卡收起来吧。毕业之前,我向爸爸要钱并不丢人。”千仪摆着手说,“要过安检了,谢谢你送我!”
“我希望你把卡收起来,留着备用,可以吗?”季总想把银行卡硬塞到千仪的手里。
千仪再次推开季总的手,郑重地说:“卡你收回,我暂时不缺钱。离开恩施之后,但愿我们还有相见的日子。临走前,我想说一点个人的想法:每个人都渴望得到心爱的东西,得到之后,一定要懂得珍惜,正如施企巴夫说:‘爱情要懂得珍惜,随着岁月加倍的珍惜。爱情不是在明月之下闲散,也不是在长板凳上叹息。’我想信你明白我的意思。”
听了千仪的话,季总顿感不安,这姑娘明显是在告诫我要珍惜爱情,可我并没有男朋友啊,怎么去珍惜?她为什么要这样说呢?季总看了看千仪,眼神忧郁,满脸愁苦,莫非……季总恍然大悟,自己爱景澄,依照女人的敏感,千仪早就觉察到了这一点,可她一直没有发火,从早上到现在,都挂着一丝苦涩的微笑,她一定是在成全我,让我和景澄走到一起。林千仪,你就那么大度?那么善解人意?不错,我季梦荷是孤独,可景澄是你林千仪的终身伴侣啊!
看着千仪进了安检口,季总心里发慌,似乎做了一件弥天大罪之事,——抢了景澄等于剜了千仪的心头肉,她不但没有责怪,反而暗示自己要珍惜,想着想着,季总哭了,再抬头一看,千仪已经走远了,只有那缕乌黑的头发在脑后和着脚步的节奏轻轻飘舞。
季总呆呆地望了好一会儿,刚走出航站楼,后面传来亲切的喊声:“梦荷,等等。”
梦荷立即回头,一看是老同学张美凤,立即迎上去亲切地拥抱。
“美凤,你今天怎么有空回恩施了?”梦荷问道。
“今天礼拜六,回来看一下父母亲。你赚钱都赚糊涂了,连时间也不记得了。”
“你平常很少回恩施嘛,大多呆在武汉。你回来了,谁给你代课?”
“回来看一下父母亲,明晚回到武汉,这不耽误上课啊。”
“怎么没带上你的老公呢?”
“都走了,谁来照看小孩?”
“这到也是。你要回恩施,也不提前给我讲一下?我们还是不是闺蜜啊!”
“我的荷妹妹。你是一位拥有十亿资产的大老板,大多时间在福建,我能随便打扰你吗?山庄的生意怎么样?”
“好得不能再好了,一到晚上,餐位、房间全爆满。当初多亏你引见我来恩施投资。今晚务必赏脸,一起吃个饭。”
“我……”美凤迟疑着。
“不要拒绝,我们姐妹难得一聚。”
“恭敬不如从命。我也想看一下闻名天下的‘寻梦山庄’,不,情侣庄。”
“我车就在前面,刚好一起回山庄。”
美凤一怔,问道:“你来飞机场干嘛?不会是送你男朋友吧!”
“上车了给你详细讲讲这个真实的故事。”
两人坐进那辆白色的豪华轿车,梦荷把千仪和景澄的事情全部讲给了美凤。
美凤听了摇头说:“这件事情你做得欠妥,我劝你别在深入。女人最忌讳的是什么,就是抢自己的男朋友。你说的这个林千仪,居然如此大度,还真少见。”
“美凤姐,你根本不知道我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代替程子博的男孩,我能放弃么?”
“念大学时,我偶尔和程子博接触过,也聊过天,他并不像你想象中那么完美,我反倒认为这人城府很深。他去了日本之后,最起码也要给你打个招呼,却一走了之,这样的男人,有什么值得你留念。你还真傻,一等就是八年,如果他一辈子不回来,你就单身一辈子?这个小邝,也不适合你,年纪相差太大,有代沟的。”
“美凤姐,我的青春去了大半,在我心灰意冷的时候,找到了一个喜欢的男生,你叫我放弃,怎么活?”
“荷妹,你三十一,我三十二,三十多的女人找一个二十二岁的大学生,真的不妥啊!算了算了,这是你私事,我不便多言。”
“美凤姐,到了山庄,用你的眼光看一下景澄的人品,再给我一点建议,好么?我正在叫他写一篇山庄运营的文案,摸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