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不疾不徐道:“可是我没兴趣让一个陌生人进我的房间……”
凌霄都笑了,“这不是你的房间,顶多是你宿舍;而且你也刚搬进来,对这儿还不至于有什么深刻的感情。”
“是么?那照你所说,那应该是谁的房间?”他也耐心。
凌霄深吸口气,闭紧了嘴。
他忽然笑起来,极轻极轻,就覆在她耳上。
“……该不会,那是你的房间吧?所以你才会那么阻拦我,不想让我住进来。”
凌霄轻轻闭眼。
不过旋即钻进电话,“所以,你肯承认这不是你的房间了,是么?那你之前的逻辑就不成立,你可以叫你助理来取。”
他却不知怎的,竟又极轻极轻地笑了,“可是我也没有兴趣让一个陌生人进我……和你的房间。”
凌霄瞪眼:“喂!”
他似乎又轻笑了一声,“……那不说房间。我也没有想去让一个陌生人上我的床。”
凌霄想了想,倒也说得过去。
毕竟床单、被罩什么的都是他自己的。
可是她又换了个方向一想,登时又恼了,“谁上你的床了?”
他仿佛又极轻地叹息,“喂,你怎么什么都要跟我争啊?”
凌霄气结:“谁跟你争了?分明是你什么都想跟我争好不好,那本来就都是我的,你只是个过客!”
他叹息着纠正,“我说的是‘争论’……”
凌霄恼得闭眼。
“……那你不把话说得那么暧昧,能死啊?你都那么胡说八道了,我难道还不保护自己的清白?”
他便又笑了。
那么轻,那么轻,就紧贴着她的耳朵。只有她听得见,这个世界上的其他人,都不能。
“你真没上我的床?”
凌霄跺脚:“当然没有!”
明明那个家伙没在眼前,可是她还是不放心地又看了一眼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我也顶多,就是坐了一下你床边的地毯!”
然后她有发现——她的头是不小心贴在人家的床单上了。
好吧,就算她是真的跟他的床沾边儿了,可是她也没上他的床啊!
他又轻轻地笑,仿佛笑声里还隐藏着一丝无奈:“我没说不准你上我的床啊……我是不允许别人上我的床,更别说从我枕头下拿走手链;可是如果是你的话,那就没关系。”
凌霄又认真地想了想。
结果发现,他解释了还不如没解释呢,反正是越解释越乱,她越听越上火了!
“谢谢你这么抬举我……可是,谁稀罕上你的床呀?谁知道床单上面有没有你的头皮屑、汗液,枕套上有没有你的口水!我吃饱了撑的么?!”
这个人,怎么总能勾出她的火气来,让她每句话都能找到想跟他吵个地覆天翻的槽点呢?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他才懒洋洋道:“谢谢你啊,只想到了头皮屑、汗液和口水……真是太善良了。”
凌霄眼前一片霹雳闪电。
他、想、说、还、有、神、马?!
片刻,他便又笑了,“好了,骗你的。床单被罩和枕套,我起床之后都已经换了新的,顶多是被我的手指抚摩过,也许多少带了一点我的气息……你担心的那些,都没有。”
凌霄又闭了闭眼,“……你想让我说‘谢主隆恩’么?”
他便又笑,“不用。你乖乖听话,把东西给我送来就行了。”
“喂,我不想……”凌霄的话还没说完,那边竟然就无声地挂断了。挂断了……
无礼!粗鲁!!
凌霄正盯着手机运气,手机便又叮地响了一声,是发过来的地址。
她一看那地址,就更是恼得要摔手机。
——陈寒山舞蹈工作室。
那地址她认得,其实都不用法位置过来,只需要一个名字,她就知道怎么过去。
因为本市的顶尖娱圈“配套人员”就这么多,所以陈寒山她当然认识。
她不仅认识……北城也去他那学舞!
若是人家工作室的舞蹈老师们看见她去给凌天的练习生送东西……这算什么事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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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决定不理那家伙。反正也是无理要求。
她继续干自己的活儿,快一个小时了,她还在老屋里。
手机又响起来,她以为还是那家伙,结果一看是周仙。
凌霄只好接起来。
周仙在电话里有些焦急,“……凌霄啊,算我求你行不行?他等了快一个小时了,东西没送来,他不肯练舞啊。他是我们都看好的未来c位啊,他不练的话,整个队没办法成形啊,大家都只能跟着一起等。”
凌霄叹口气,“仙姐我真不方便过去。不如这样,你趁他不注意,叫他助理来取吧。我给送到街口,他助理到街口就能看见了。”
……她已经退了一步了,不用他助理进他的房间、上他的床,她给取了,总可以了吧?
周仙忽然压低声音,凌霄猜到周仙可能是悄然远离呢,便也配合地没说话。
几分钟过后,周仙才又出声,“……我尽量试试吧。你先等我电话。”
.
凌霄挂了电话,可没守在老屋里干等着。
她心里还有更沉甸甸的疑问。
她想了想,还是伸手去他枕头下——
她想取了手链出门,先去一趟侯老板店里。
那个梦究竟是怎么回事?是她睡迷糊了,还是另有解说?
当时的三个人,外婆已经故去,那就也唯有侯老板能给她一个答案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