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小柒,玉夫人这些年执掌中馈,也不是一个花架子。”钟安毓想着,玉夫人之所以这一世节节败退,一是自己看透了一切,还有一个恐怕就是自己一次次让她吃哑巴亏,她一时心急,越急着越容易有纰漏。
只是现在去想玉夫人生前最后的所作所为,究竟是有心还是无意,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在这个已经死去的人身上,做点文章。
“她能做出让祖母一时间也发现不了的事情就证明这个人绝非蠢类,只是最后败局已经,现在再去考虑也没什么意义了。”钟安毓说着,略一细想,“小柒,我问你,玉夫人的死,府里有人乱传吗?”
小柒细想了好一会,生怕有什么错漏,这才答话,“没有。小姐,当初玉夫人出事以后,老夫人就封了她的院子,府里的人也下了命令,没有人敢乱说。”
钟安毓点了点头,“你明天再去跟大家交代一下,严禁玉夫人的死讯外传,这件事毕竟不光彩,对外只说玉夫人病了,若是有人来探望,只收下名帖,记清楚名讳,就说怕过了病气,等玉夫人好了,再去拜会。”
小柒一时间想不明白钟安毓的图谋,但是只要是钟安毓决定的,那一定是很有道理的,所以也没有什么疑问,立刻便对着钟安毓点点头。
“可是小姐,万一二小姐那边知道了,不会往外说什么吗?”小柒一想到钟安敏那个疯子一样的性格,便总觉得她会坏了自家小姐的一番图谋。
“放心吧,钟安敏现在生怕自己的身份会因为自己这个生身母亲的丑事变得见不得光,所以她是最不敢声张的;再说了就她那个脑子,只会觉得钟府是在顾及颜面,不会想到其他的。”钟安毓说着,“你一定要盯着,风声放出去以后,是哪些人来探望,明面上的,私下里的,都要清楚,不要有一丝一毫的错漏。”
“小姐你放心,这件事那么重要,我知道轻重的。”小柒拍拍胸脯,一副我做事你放心的样子,惹得钟安毓一阵发笑。
这边主仆俩欢声笑语,钟安敏那里却是没有那么好过。
连翘找不到钟安敏,生怕她一向是顾及颜面,今天甫一进府就被下了脸面,又丢人的厉害,想不开,寻短见,在屋子里找了一圈,却在窗边看到了一袭红衣的钟安敏。
身上的脏污已经洗净,钟安敏脸上的伤口不小,丫鬟上了药缠了纱布,却还有淡淡的血迹透了出来,钟安敏没有梳任何发髻,却也显出几分清冷的意思。
“小姐。”连翘只觉得眼前这幅景象有些渗人,颤巍巍的走过去,小声叫了叫钟安敏,生怕自己突然出声,再吓到她,经受了这几天的变故,只怕是钟安敏再也受不得任何的刺激了。
“嗯。”钟安敏应声,却没再多说什么,依旧是站在窗边看向外面。
这里应该是王府里最荒凉的一处院子,极为偏僻清冷,想着自己之前在钟府的衣食住行,虽然钟府比不上王府势力大,但是却比这里好了不止十倍。
“都是钟安毓这个贱女人。”钟安敏在心里恨恨的想着,如果不是钟安毓,自己现在哪里会是这么狼狈的一副光景,母亲……母亲也不会落得那副下场。
虽然母亲临死之前对舍弃了自己也要保全外面那个野男人,但是自己这十数年的时间,终究是被母亲护着,衣食无忧,甚至比许多公侯府的嫡小姐都要好。
“钟安毓,我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钟安敏说着,眼神也变得有些阴沉,一旁的连翘更是不敢抬头看,只能默默站在一旁。
越子宁走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窗边站着的主仆二人,不得不说当初自己还是很喜欢这个女人的,这个女人的皮相、身段,都很对他的胃口,只是现在性格像个疯妇,想到她对自己还有助益,自己也就来了。
“咳。”越子宁突然出声,吓了连翘一跳,钟安敏却好像是早就料到他会来,没有什么惊讶的表情。
“王爷,您来了。”连翘行了礼,看见越子宁没什么反应,只能先退了出去,王爷肯来小姐的房里,就代表事情不是没有转机,只希望二小姐能够留下王爷,这样他们的日子也会好过一点。
“伤口,好点了吗?”越子宁看着钟安敏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却一直不开口,也不行礼,只能自己主动先说,但是言语间,却有些僵硬。
他并非对钟安敏无情,只是这一切跟他的宏图大业比起来,一切都不值得一提,更何况,每一个上过他的床的美人,他都有情。钟安敏,也不过只是沧海一粟而已了。
“王爷今晚过来,有什么事吗?”钟安敏看着越子宁,即使是经历了这些事情,她其实对越子宁还是有一些希冀的。
她期待着越子宁对自己有真情,又期待着越子宁今天的所作所为是有苦衷,却又想不到借口为他开脱,只能为了自己的一番痴情,自欺欺人。
“本王来看看你的伤口。”越子宁说着,做到了一旁的凳子上,看着钟安敏,便想到前几天拒绝自己的钟安毓,如果不是自己争夺东宫之位一定需要钟天涯这个最大的助力,他堂堂王爷,天之骄子,哪里会需要纡尊降贵来这里哄一个破了相的疯女人。
只是现在钟安毓跟越子钦走得越来越近,自己三番五次的想要找到借口去接触钟安毓,又总是被拒绝了回来,如果不是舍不得钟家这个莫大的助力,他才不会这么低三下四。
“多谢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