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子钦这句话,无疑就是在说钟期跟北羌人有勾结,只是钟安毓想不明白,钟期究竟是什么时候跟北羌混到一起去的。
前世自己临死之前,明明钟期说要去投靠毅王,难道这一世因为一些事情发生改变,钟期没有投靠毅王,而是投靠了北羌皇室吗?
“这个就是在钟期那里发现的吗?”钟安毓拿着手里被烧毁的纸张残片,向越子钦询问道。
见越子钦点了点头,钟安毓便开始想,前世里钟期投靠毅王,是因为自己死后钟期就可以接掌钟家的军队,对毅王夺嫡有着莫大的帮助,只是今世北羌跟钟期勾搭在一起,钟期会有什么利用价值呢?难不成想利用他陷害自己的父亲?
“毓儿,我想你可能要给钟将军写一封八百里加急的信了。”越子钦看着钟安毓,仿佛眼神里只容得下她一个人,明明是在谈论那么严肃的事情,越子钦却好像一直在对自己说情话,钟安毓脸颊上的绯红越发浓重。
只是越子钦说完,钟安毓就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对于北羌来说,钟期最大的价值,恐怕就是对他们边疆的兵力部署跟布阵图了。
想到钟期被救走以后那些人身上的图腾,还有绾娘跟钟期住所里搜索出来的葛羽纸,钟安毓几乎可以确定,绾娘就是北羌人,甚至还有可能是北羌皇室,一旦钟期将兵力部署告诉北羌,对于边疆的将士而言,无异于是灭顶之灾。
“你说那个温瑜,他又在这里面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呢?”钟安毓想着,温瑜每次出现的都太过于巧合,跟绾娘之间的关系又过于微妙,只是她想不明白的是,这件事情里面,究竟是温瑜被绾娘利用,还是绾娘利用温瑜。
听到温瑜的名字,越子钦神色有些异样,只不过闪瞬即逝,没有被钟安毓发现,“这个人有些复杂,你再等我几天,我还有些事情没有调查清楚。”
之前的时候温瑜这个人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越子钦也并没有对他有太多关注,只是这次事情一层层调查下去,越子钦却觉得事情越来越复杂,越往中心里深究,就越危险,前几天自己被当街刺杀,就已经印证了自己这些猜想。
他不想告诉钟安毓事情的全部真相,也是不想让钟安毓置身危险之中。
更何况自从太子死后,越子宁在朝堂上的各部分势力就开始集中针对自己,现在钟家更是被越子宁当成猎物。
自己跟钟安毓的婚事一定会因为太子新丧被耽搁,这就会被越子宁看成一个机会,毕竟只要能够争取到钟家,他几乎可以说坐稳了东宫的宝座。
一旦争取不到钟安毓,越子宁很可能会下黑手,现在钟安毓已经因为自己置身危险之中,他不能让她再一次涉险。
“毓儿,钟期的事情恐怕迟则生变,你一定要尽快给钟将军写信,让他多加提防,之前钟期知道的兵力部署全部都换掉,以备万全。”
看着越子钦事无巨细的交代自己,钟安毓仿佛看到了前世里的越子钦也是这样,只是自己前世心盲竟一直没有察觉到他的真心。
“我知道啦。”钟安毓看着越子宁的眼神,只觉得心里分外柔软,这一刻竟然有些舍不得跟他分别。
“你最近调查也一定要千万小心,那些人连一国太子都敢谋害,恐怕更不会放过你,出门就多带些暗卫,有事就往将军府跑,我帮你打坏人。”
钟安毓好像是在哄小孩一般,跟越子钦刚才交代自己的模样别无二致。
两个人交代清楚,便各自回了各自的府中,钟期的事情一刻也不容耽搁,否则很有可能对边疆来说就是战败失守,更严重的还有可能是国破家亡。
钟安毓在信中将最近的事情简单写了一遍,还告知了曾玉瑶的死讯,只是皆是一笔带过,最重要的还是告诉钟天涯一定要及时更换军阵跟兵力部署,否则北羌伺机来犯,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只是不管如何,如果钟期真的叛降北羌,边疆是一定少不了一场恶战的,思及此,钟安毓只觉得自己之前一直打算的事情一定要提上日程了。
不管以后父亲军工如何,圣宠如何,她都要开始给自己跟父亲谋求一条安稳的退路。
当今圣上绝不允许有功高震主的臣子,一旦父亲军功过高,哪怕是再忠心,陛下心里也会存疑。功高震主是君臣中间的一根刺,一旦遇上别人的挑拨,只怕最后还是不能善终。
她想要开通的那条贸易之路,前期的东西基本上已经准备好了,只是还是缺少一个领头的人。
这个人一定要是自己的亲信而且还必须绝无背叛的可能,还要有足够的威信能够震慑住下面的人,更重要的是拳脚功夫还不能差。
这样的条件多少有些苛求了,只是却是必需,缺一不可。
钟安毓想着自己回京以后接触的这些人里,竟然一时间想不到什么合适的人选,如果黎叔腿脚还好,倒是个很好的选择。
只是这条贸易之路开通初期一定艰苦异常,又充满危险与挑战,黎叔的身体一定吃不消。
正在这是,小柒也把陈建叫了进来,等着将钟安毓写好的信八百里加急送往边关。
钟安毓刚准备用火漆将信封上,突然想到了一个人,于是又急忙在信上写下洋洋洒洒几行大字,这才满意的封了信封,让陈建拿了出去。
“小柒,春杏回来了吗?”钟安毓想着临走之前让段嬷嬷打发了钟安敏,春杏盯着福寿院,现在她们应该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