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老板娘登时有了不好的预感,钟安毓早防着她跑,上前一把扯住她的头发。
女人吃了疼,捂着头发哭丧着喊道:“女侠,伙计们都挨了打,我这不也已经给钱了么?再说东西也不在手里了!”
钟安毓也没撒手,笑着说:“你说的也有些道理,给了我银子,我自然不好出手再打你。”
“不过……”她话锋一转:“你家伙计挨打,是旁人想要东西打的,跟我不相干。可你扔的是我的人,你却好好的。”
钟安毓笑眯眯地盯着她的眼睛:“这样,咱们一码归一码。”她抛了抛手里的银子:“按说我得给你十个巴掌,但是看在你给了银子的份上,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给你打个八折。”
她一把放开了老板娘,吩咐道:“你自己动手。”
胖老板娘呐呐了半天抬手轻拍了一下。
钟安毓眼眸一眯,将袖子就撸起来了:“你要是没力气,我可就代劳了。”
老板娘吓得半死,连忙狠狠地抽了下去。
打得肥肉颤颤,眼泪一下子就疼了出来了。
她一边打一边哭:“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该死得罪了女侠!”
钟安毓没有错过她眼里一闪而过的怨念和不甘,遂蹲下与她视线平齐,笑着道:“老板娘,你若不服气,尽可以来找我报仇,本小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将军府钟大小姐。”
等她打完了钟安毓撂下一句话:“记住了,是钟将军府,别走错路。”
两个人就施施然扬长而去。
老板娘捂着脸惊恐万状:“这到底是撞了哪门子的邪祟呀?尽惹上些惹不起的!”
小柒远远儿地回过头看了一眼,小声冲钟安毓说:“小姐,您怎么就直接把真实身份给说出去了呢?万一他们找上门儿去……”
钟安毓无所谓地摇摇手指头:“不妨事,莫说他们不敢,即便敢了,也自有庶母的人替我们摆平了。”
小柒听得一头雾水:“玉夫人的人……他们怎么可能会帮我们遮掩?”
钟安毓脸上闪过一丝狡黠的神情:“道理太简单了,他们以前做过的事情,可比我现下做的这个恶劣且多得多,要不是有将军府立在那儿,你以为咱们家还能一直背着恶名安稳度日?”
她冷哼了一声:“曾玉瑶若是让这些人上门造次,开了这个头……你觉得其他的苦主们会如何?”
小柒眼眸一亮,击节赞道:“小姐高妙,婉如在世诸葛!奴婢佩服得五体投地!”又竖了个大拇指:“方才那一场也太解气了。”
钟安毓听她提到刚才布庄之事,缓缓停下了脚步,凝眉似在思忖着什么。
“小姐,怎么了?”小柒走着走着发现人没了,连忙回头去看。
“越子钦。”钟安毓忽然道:“东西一定是他拿去了。”
她转头问小柒:“你上次是在何处,何时遇着他们的?”
小柒愣了一下,老实回答:“过了晌午,就在布庄那条路口。”
钟安毓转身欲往回走,可抬头看了看天色:“算了,等到晌午过后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又低头看了看身上这身衣服,虽说自己不觉得如何,爹瞧见也会发愁的……
“算了,先回去吧,明日掐着时辰过来瞧瞧能不能碰上。”
主仆二人走后,布庄门口围了好些好事的百姓,都打眼瞧着里头人惨兮兮的样子。
“去去去,别地儿去打望。”伙计恼了,出来赶人。
那些人不走,还指指点点,甚至有人在笑。
伙计正想大声呵斥,忽然瞧见一辆马车在不远处停了。
车帘一掀,从里头走下来一位玉冠束发朗眉星目的公子。他看了一眼布庄的惨景,皱眉吩咐人上前询问。
能在这种店面做事儿的人统统都是些能瞧出门道的人,前面儿几波奇葩的不上算,这位公子一看就是个有权有势的富贵子弟。
伙计换了个好脸色问:“敢问你们有什么事儿吗?”
“哦。”那长随道:“我家公子只是路过。不知道此地发生了何事?”
伙计心下一喜,赶忙把他迎进了铺子。
一脸红印子的老板娘疑惑地看了一眼外头的马车问:“他是哪家的公子?能管得了我遇着的这等事么?”心说可别再引来一顿打。
“你们瞧不出来么?这是慕容府的马车。”
“慕容公子?”老板娘愣了一下,忽然大叫了一声:“你、你们是丞相府的人?!”
“正是。”
长随刚说完,老板娘大手一挥:“快快快关门。”
“这是何故?”那长随一面反着被推搡,一面问:“我家公子是想帮你们!”
很快地,铺门关上了,长随灰溜溜地被扫地出门。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他气哼哼地道。
里头传来伙计的声音:“快走吧!你们和那钟将军府都一样!刚才来闹事儿的就是他家大小姐!”
看热闹的,有人听说是慕容家的马车,赶紧跑了。
长随走到马车前面儿一拱手:“公子……”
“罢了。”慕容煜抬手揉了揉眉心:“已然习惯了……对了,问出什么人来仗势欺人了么?”
长随道:“是钟将军府上的大小姐。人好像刚走不久,公子要追么?”
慕容煜皱起了眉头:“不必了。那钟家名声并不好,当初钟小姐成为副将立下战功,原以为是巾帼不让须眉又出淤泥而不染的,没想到也是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委实……”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