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慕容煜语塞,他还真不懂这些,只能看着钟安毓抬步走向了一边。
钟安毓为了上战场,可是训练了许久的,锻炼的时候,便是把自己丢进去深山老林里头呆上几天几夜也有的,这样的日子对于她来说倒是完全不陌生,甚至得心应手,没有一点挑战难度。只是现在不止她一个人,要考虑的倒是不少。
慕容煜才转头去马车后取东西的片刻,钟安毓的身影就已经消失在了近旁。
他虽着急,也不敢随便走动,只吊着一颗心等她,和车夫将东西都给准备好了。
只是钟安毓却迟迟未归,慕容煜走了两圈,忍不住要让车夫去找她的时候,她终于背着一大捆的干柴回来了。
钟安毓一抬头便见着了慕容煜的身影,走近了才发现他满脸的担忧,不过在二人四目相对的那一刻,他由衷地笑了起来,那样的笑容像是个孩子似的,纯粹而又欢愉。
慕容煜帮她解开了背后的藤条,放下了柴火:“你可算是回来了,可把我担心坏了……”
“我这不是回来了么。”钟安毓看他一眼,“你不用这么担心的,我可是什么人?”
“是是是,你可是咱们西越的女将军,怎么可能被区区的野外生活给困住了呢?”慕容煜故作奉承的姿态。
钟安毓看见他这样不由感叹一句:“你这才像是我认识的慕容公子嘛,油嘴滑舌,不管在什么时候总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
想想自己的从前,慕容煜神色有些尴尬,但还是傻笑着道:“这不都是从前了么,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你可知道么?”
钟安毓笑出了声,还真有他的。
几人燃起了篝火,又吃了些干粮,将几件披风利用树枝挂了起来,形成了一个天然的露天帐篷。
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闲话的时候,草丛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钟安毓的话音戛然而止,目光如剑锋般扫了过去。
“怎么了?”慕容煜尚未反应过来,一脸的迷糊样。
钟安毓站了起来,捏了捏袖子里的匕首,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凑近了一看才发现那草丛里头一团灰不拉几的玩意,还在动弹呢。
真是杯弓蛇影,惊弓之鸟,她或许是太紧张了些。
“不过是一只野兔罢了,我还以为是旁的什么,真是自己吓自己了。”钟安毓回过头去,尴尬的解释着。
慕容煜便安慰她:“你只是太紧张罢了,还是要放松些才是,路还长呢,我们需要好好的到北安郡,可不能在这些小事上受阻了。”
“嗯。”钟安毓应了一声,脚边的兔子又蹦跶起来,她忽然便有了个想法。
“你快回来坐着休息吧。”慕容煜见她不动,忍不住多嘴了。
钟安毓却挤眉弄眼的,带着几分调皮说道:“这小兔子敢吓唬我,我现在就要捉了它来下酒吃,这山林之间,也就这些野味最新鲜了。”
看她这样才像个活泼的女孩子,慕容煜看着也是欢喜,便由着她去了,只道:“你当心些。”
“不过一只兔子而已,还能难得住我么?”钟安毓转头就扑向了那只兔子。
可慕容煜还是道:“知道你厉害,可这大晚上的你要当心些,我可是等着你的兔子肉呢,我都馋了!”
说的钟安毓也是食指大动,方才只吃了干粮,现在心中馋虫渐起。
可这野兔生在山野间,最是敏捷灵动,竟然躲过了钟安毓的追捕。
钟安毓也是起了玩心,没有下狠手,只是一直追着它玩,一下子便走出了一截儿,看着远处的火光熹微,她才觉得自己走太远了,连忙朝那兔子进行了最后一击。
可是她却扑了个空,因为她看见了藏在草里的捕兽夹,为了避开只能摔了出去,满面都是草木的气息,清新而微涩。
倒霉,却也幸运。
钟安毓爬了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可她忽然闻到了一股子奇怪的味道……带着疑惑,她继续往前走了几步,野兔已经不见了,而那灌木丛上有一只死去的麻雀,周围有些乱糟糟的,树枝折断了许多,她一走近便蹲了下去,在上面随便摸了一把。
而后她的脸色忽然就变了,灰暗而又有些煞白,指尖微微摩挲着什么,她转身便冲上了小山坡。
慕容煜正等着她,一看见她冒头便难掩兴奋地说道:“你可抓到了?”
可在他看清楚钟安毓面容的时候,他的笑容便僵在了脸上,转而化为了不解和不安:“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堪,是伤到哪里了吗?”
钟安毓的脚步有些沉重,缓慢地走近了些,将五指在火光下展开来,一缕棕褐色的毛发呈现在人前。
“这是……”慕容煜站了起来,伸手想要去触碰,可又停住了。
“是棕熊的毛发。”钟安毓低沉的声音传来,融合了夜色一般,带着若隐若现的苍凉。
那车夫一听也被骇得蹦起身来,颤声道:“棕……棕熊?那可是极为凶猛的野兽啊,尤其是这山林之间,应该是野生的,便是惯手的猎人遇上了也怕是逃脱不了的!”
的确。
所以钟安毓才会觉得不安和害怕,虽然她身手好,可是若是真的面对棕熊一类的野兽,她也不一定能保证有胜算。
以前她也见过野兽伤人,那场面真是太恐怖了些。
钟安毓捏紧了手里的棕毛,眉心拧紧:“看来这夜我们是不得安稳了。这棕熊的毛发既然出现在此处,便难知道它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