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明逸应了一声之后便下去了。
钟安毓转身便回了屋子,她也有些累了,重要的事情有明逸去做,她倒是很放心的,只需要等着越子钦回来就是了。
快要入夜的时候,越子钦总算是回来了,第一件事情自然便是准备妥当之后去见了钟安毓。
而小莲也正上来通报晚膳,与越子钦一同进了门。
钟安毓也不着急,只道:“殿下累了吧,且先吃了饭罢!”
两人一块吃了,桌上倒是不曾多言,而钟安毓见着他眉宇间一抹若有若无的愁态,忽而也不想给他加重了,犹豫了一会儿才道:“殿下可吃好了,不若我们出去走走?”
钟安毓倒是少这般主动,而且直觉告诉越子钦,她的眼神里头似乎有些深意在,自然是欣然同意了:“也好。”
“小莲,你收拾了,我与殿下出去走走。”钟安毓像是随口一般吩咐道。
出了屋子,两人便只在院子里走走,这宅院虽然不大,可在屋子后头却有一片园子,倒是种了不少的花草,尤其是一丛修竹茂密,夜来清风阵阵,草木香气让人心神悠悠。
隐在暗处的暗卫们见了自然是不敢跟得太紧的,只远远守着二人。
走了有一会儿,两人正在竹林之侧,近旁有一个小凉亭。
越子钦一侧头便瞧见了钟安毓这太阳穴处竟然有几颗汗珠,便直接拉着她坐了下来:“你说说你,若是身子不好便该歇着,说吧,你倒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钟安毓勾唇一笑:“你还真是了解我,居然能猜到我有话要说?”
“我还不知道你么?”越子钦见她如此调皮的神情,心中是怒不得也笑不得,只擦去她的薄汗,“你瞧瞧,你有什么就快说,可别逼我把你扛回去。”
“我没事,真的没事。”
头上的上虽然有些疼,可到底也渐渐好了。
但钟安毓也没多耽误,只确保周遭没有人之后,便将白日里和齐若虚所商量的事情全数告知了越子钦。
越子钦听了,心头一颤,但却没将震惊表现在脸上,只是沉默了片刻,转头看向了一边的竹枝。那风一过,他的眼底也便影影绰绰一片,浮着月色似的幽光。
仔细瞧了他一圈,钟安毓便知道他多半没有气恼。
果然下一刻越子钦便缓缓道:“你既然已经决定做了,那做就是了,不过你能告诉我,我很高兴。”
钟安毓会心一笑,拍了拍他的手臂:“这不就是你所想的么,要我别藏着掖着,我自然是要听你的了。”
越子钦也笑起来,眉眼弯弯的如月似的温柔,反掐住了钟安毓的手指:“你乖巧起来倒是更让人怜爱了……”
气氛只在他一句话的功夫里便变得暧昧起来了。
熟悉的感觉涌上了钟安毓的心头,躁动迅速占领了她的大脑,心头那一下下的律动让她脸颊有些发烫了,想要争开越子钦的手却是徒劳,被人给抓得死死地。
“你松开我。”钟安毓嗫嚅着说道。
可是越子钦一句话也没说,他的脸上分明写着:我就是不松开你能拿我怎么办。
钟安毓最是对付不了这无赖模样的越子钦了,就在想要放弃抵抗的时候,脑中灵光一闪,当即便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来,巴巴儿道:“你抓疼我了——”
这下子可就轮到越子钦招架不住了,连忙抓着她的手去看,那可是一点事儿没有,不由得着急起来:“是里头疼么?”
钟安毓趁机便一把甩开了他的手,起身往外走去:“我疼,我要回去躺着了!”
待会晚上可还有的闹呢,如今正是要养精蓄锐的好时候,她才不想和这个无赖起来十分无赖,没有半点皇子模样的人胡搅蛮缠。
刚还说自己没事,如今手疼了就要回去躺着了,越子钦可还没笨到会信这话的地步。
本想着追上去要讨个说法,可一想着钟安毓方才那委屈的眼神,他心底的柔软便好似被一只小手给攥住了,只放慢了步子跟在她的身后。
眼看着钟安毓进了屋子便关上了门,倒是一点也没念着自己,越子钦顿时哑然失笑,在门口久久不能回神。
还是明逸回来催了他去歇息,他才离开。
这夜微微有些阴沉,但是却很安静,连虫鸣也没有。
只是这样的安静并没有持续多久,等夜色越来越深沉的时候,宅院之中只有走廊上的孤灯还亮着,整体都是一片宁谧,却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将这安静给打破了去。
“快来人啊!不好了!”
一声尖叫刺入夜幕,让所有人都从睡梦之中给惊醒了。
当然除了钟安毓和越子钦,他们两人可根本就没入睡,只合衣躺在了床上,一听见动静便起来了,十分同步的在门口窥听着外头的动静。
过了一会儿,暗卫们都集中到了齐若虚的门前,里头的灯火瞬时点亮。
钟安毓也一把推开了房门,同隔壁的越子钦对视了一眼便匆匆过去了。
一进去便闻见了一股子血腥气,浓重得引发了人的不适,几乎直冲脑顶而去。而那大片大片的鲜红如花丛一般盛开在床榻之上,争妍斗艳,刺目而又可怖。
齐若虚不停的喘息,鲜血从他的嘴里吐出来,大半张脸都已经染了红色,同苍白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仿若他下一刻不是血尽人亡便是直接断气嗝屁。
钟安毓几步冲了过去,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愣了一会儿之后,她便颤抖着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