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到底是一语成谶。
恐怕当时也是说者无心,谁料竟真的成真了。
妙娘当时被砸的不轻,背后的骨头都有所损伤,五脏内腑也受到了冲击,故而需要精心修养。
皇帝自是日日忧心她的状况,如今妙娘既然已经苏醒了,便不好再霸占皇帝的龙榻了,只住在了皇帝的侧室之内。
虽然妙娘几番推脱,可是奈何皇帝实在是太过热心了,她也没有办法,只能同意了。
宫里的人自然背后也有所议论,但是却只是限于私底下说说罢了,不敢将话传到皇帝的耳边去。
皇后和后妃们自然也有微词,还有些刁蛮的便在请安时说了这个问题,指责妙娘实在是太不检点了。
可,皇后真的不知道皇帝的心思吗?
旁人是不敢说,皇后也知道皇帝多半是对这个女子起了心思的,心中早就反反复复被滚油煎烫过了。
私底下和贴身宫女说起此事时,也是气得要呕血,可奈何是敢怒不敢言,只能将这黄连之苦默默给咽下去了。
除却寻常上朝处理政务之外,皇帝可都是要陪伴在妙娘身边。
本就是郎有意妾有情,又如此天长地久的相处下来,哪能没有半点暧昧之情呢?
这些日子之中,皇帝对妙娘可谓是无微不至,柔情缱绻,有在外面冷面君王的形象完全不同,对他格外的温柔,也格外有耐心,却也还时常如少年一般稚气。
倒是真的有些情窦初开的意味了。
妙娘又如何能够不感动,自然也是在不经意间便流露出了自己的真情实感,皇帝心中更是悸动,三番两次的暗示过自己的心意,也试探过她的心意。
妙娘自然是没有直接说明什么,可是也没有拒绝,倒是给足了皇帝希望。
如此一月下来,两人日夜相处着,虽然没有直接捅破那层窗户纸,可也是情谊愈发深重起来,你侬我侬,好不自在。
可以这样说,皇帝从前可从未有过这样的感受和体验,自然是心旷神怡。
加之朝局上还是对立储之事争论不休,闹得厉害,皇帝也就只能在妙娘这里才能得到放松了,心潮愈发汹涌。
就连皇帝自己也觉得自己被这个女子给迷的神魂颠倒了,再也要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在五月初十的那一天,皇帝一个人在御书房待了很久,夜色渐渐深沉的的时候,他便冲入了妙娘的房内。
桂公公看着皇帝如此急匆匆的样子很是奇怪,却也只是默默地等在了门外。
只是没想到这一等便是等到了天亮。
谁也不知道那一夜桂公公是怎么过来的。
以往皇帝虽然在晚上也会去看妙娘,但是却不会呆的太久,这样一夜足够让人想入非非了。
而且附近的侍卫似乎还在夜深的时候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那声音对于守夜的侍卫来说再是熟悉不过了。
只是如今人似乎有些不对。
可是一想着这些日子以来皇帝对这个女子的特别对待,他们也是觉得并不奇怪了,甚至还在私底下悄悄议论起来,明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夜色由浓变浅,一缕曦光落在了屋檐上,然后一点点铺洒开来,将沉睡的金色牢笼给唤醒。
桂公公正在门外的柱子边上靠着打盹,陡然听见一声呼唤,连忙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匆匆走了过去。
推开门便是一阵靡靡之气,桂公公低了头走到床边:“皇上?”
若隐若现的帐子里头有两道身影,男子低沉而又带着浅笑的声音传来:“可以准备起身了,另外再传一道圣旨下去,着封民女妙娘为嫔,拟封号为良,赐居宝华宫,赏赐一应金银珍宝,择良辰吉日册封。”
桂公公虽然吃惊,可早在意料之内了,只点了点头:“奴才知道了。”
说着便打了个响指,外头无声的走入几个宫人,服饰着皇帝起身。
皇帝起来之后又补充道:“让良嫔再睡一会儿,旨意由着你先去晓谕六宫,正式的圣旨待早朝之后再拟下来。”
“是,奴才遵旨。”
这一道旨意很快便落了个家喻户晓。
别单单说是后宫里头了,便连整个京城里头都已经掀起了滔天巨浪。
皇后娘娘一天都沉着脸,听说宸贵妃当时就砸了一套茶盏,娴贵妃没多大的反应,其余的妃子们也只能私下里说说真话,多数还是咒骂妙娘。
毕竟皇帝是她们赖以生存的支柱,不能够轻易得罪,而妙娘不过是一个低贱出身的风尘女子,就算是有皇帝的宠爱,又没有深厚的实力,不过就是让人拿来出气笑话罢了。
百姓之间自然更是沸腾了,大街小巷之中都在说这件事。
“我就说了,那女子不简单,肯定是她勾引的皇帝!”
“可我怎么听说是皇帝对她一见倾心,又有救命之恩在,两人眉来眼去的便都有了情谊了?”
“你们难道不知道那女子是谁吗?那可是芙蕖馆里的头号花魁舞娘!”
“竟然是个青楼出身的?”
满座哗然,无一寂静。
之前因为有皇帝的刻意隐瞒,没有人知道妙娘的身份,可如今竟然出了册封妃子的旨意,那自然便是什么也瞒不住了。
一时之间大多只有两种言论。
一种是说皇帝越活越糊涂了,竟然对一个青楼女子动了心思,而且据说还是皇帝一见倾心,故而将人给带回了宫里。?
第二种自然便是说妙娘出生低贱,心思不纯,故意勾引了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