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子钦可还不至于如此小气。
慕容煜虽然对钟安毓有意,可越子钦还不清楚钟安毓么?
他轻拍钟安毓的肩头:“你难道觉得我是那样小气的人吗?我的性子你想必也清楚,不过是怕你知道了这消息难受,如今见你接受能力这么强,倒是我多心了。”
在感情之中,谁都不可能做到绝对的理智。哪怕是再清楚对方性子的人,也难免要在细节上钻个牛角尖。两人都想着自己想多了,不由得相视一笑。
屋子里静默了片刻。
钟安毓又垂眸轻声道:“如今殿下既然已经知道了慕容家倒向了毅王,也该早些做些防范才是,若是他们有什么手段来对付殿下,只怕是不容小觑的。”
“我心里都有数。”越子钦轻轻颔首,“人心多变复杂,我可是早就见识过了的。”
嘴上叮嘱着越子钦,钟安毓自己心里也在想着一些应对之法,她既有能力,便不能让越子钦一人独自面对风雨。
可这接下来的许久一段时间里,毅王都没有什么动作。
或许是因为前些日子里的种种失误,让他尝到了苦头,也知道皇帝心中的疑惑未曾消除,为了不让自己再次栽跟头,而要选择暂时韬光养晦。
两位炙手可热的殿下,在朝廷之上只管埋头做事,也不争执,倒是一派和谐的景象。
还有人说是因为在北安郡的疫情之中,两位殿下互相扶持着,所以兄弟感情好了不少。
毅王和越子钦一安定,皇帝又得了新宠,北安郡大疫已了,朝臣们自然也是收敛了不少,有谁喜欢天天争来闹去的?
定好的五月二十八很快便到来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离别在即,玉潇潇倒是难得的没有和齐若虚继续吵嘴了,只是却也时常一个人偷偷跑出去,钟安毓忙着自己的事情倒也没管多少,只是让人好好照顾她。
这府上倒是少见着玉潇潇的身影了,小柒还嘀咕了几句:“明儿可就是二十八了,玉姑娘倒也不着急,这大晚上的还跑出去……”
钟安毓刚从黎叔那儿回来,听到这话便皱了眉:“不是让你们要好好照顾她么,可知道人去哪了?”
小柒摇摇头,略带歉疚:“奴婢自然是让人好生照顾着的,只是玉姑娘行事洒脱惯了,奴婢们也时常看不住人,不过好歹总是会平安回来。”
想着这的确是她的性子,钟安毓只能叹息,让人留意些。
不过这到了夜深的时候,仍旧还没见着玉潇潇回来,钟安毓也没歇下,未免有些着急了,却也不敢惊动了钟府上下,只让手底下的人悄悄去寻。
找了小半个时辰,大多都是无功而返。
这时候,照顾玉潇潇那个丫头是刚从三等丫鬟里拨上来的银翘,上前道:“奴婢见着玉姑娘时常去康乐街一带走动。”
康乐街三字犹如醍醐灌顶。
一道灵光闪过,有许多从前被忽略的细节,突然一下子便钻进了她的脑子里。
钟安毓直接跑了出去,一个人策马到了康乐街,正准备去找人的时候,便见着玉潇潇一个人落寞地走在街道上。
“潇潇!”钟安毓冲上前去,觉得她的脸色有些怪怪的,脸颊上有些红,像是被搓的,还隐隐有些水痕。
玉潇潇却垂着眸子道:“明日可有大事,钟姐姐咱们回去吧。”
如此一来,钟安毓倒是不好继续询问她到底怎么了。
但是能很直接的看出来她心情不好,钟安毓有些心疼,只默默陪在她身边,两人慢慢走回了钟府。
院子里的人一个也不敢睡,齐若虚也急匆匆的从外头进来,一见着玉潇潇就抓住了她的胳膊:“你去哪了?!你知不知道我快急死了!”
玉潇潇低着头,一点点掰开了他的手指头,匆匆道:“我玩累了,我要去休息了。”接着便迅速的入了厢房,紧锁房门。
像是只受了伤害异常敏捷的兔子似的。
对,受了伤,钟安毓终于知道那种感觉是什么了。
第二日的时候,钟安毓一早就起来忙活了。
到了约定的时间,却不见玉潇潇起来,钟安毓忍不住说道:“待会我便要送你上路了,可要我去叫潇潇叫起来?”
齐若虚挥挥衣袖,不在乎的说道:“她爱来不来,跟我有什么关系?反正我这一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她正好本来就讨厌我,不见也罢。”
这性子倒是也有些倔强。
钟安毓到底在他们之间是外人,也不好再说,只送了齐若虚出城去。
越子钦早上就派人来送了信,说是朝中事多不便来相送,还特意给齐若虚准备了一份践行的礼物。
“一路顺风。”钟安毓只言简意赅却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
齐若虚意气风发的一笑,转身上马,十分干脆利落的离去。
眼看着一行人渐行渐远,钟安毓也返程回了城里。
才到城门,便见着银翘急匆匆的过来:“大小姐,不好了!”
说着还将一封信递给了钟安毓。
钟安毓当即打开了那信封,展信一看才发现这竟然是玉潇潇给她的留书。
而银翘则是道:“奴婢按照小姐的吩咐去催玉姑娘起身,谁料人去屋空,只有这么一封信,玉姑娘的东西也不见了。”
钟安毓微微捏紧了信纸:“你不用着急,她只不过出去玩了……”
只是这玩却没有归期。
玉潇潇在信上大概说的内容便是,她的确觉得京城繁华热闹,可是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