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府的路上,钟安毓便松懈下来了,才出了宫门没多远,便睡在了某人的怀里。
越子钦看着她的睡颜,注意到她眼底的疲态,自知她这两日辛苦,朝外轻声道:“明逸,将马车赶慢一些,别颠着王妃了。”
明逸捏了缰绳,嘴角一抽,这狗粮还真是越来越多了……
可马车确实是慢了,差点没被把那一条街给堵死。
傍晚前,一行人才到王府外头。可钟安毓反而睡得更熟了,一双手紧紧扒着越子钦。
越子钦将人抱在怀里,直接进了王府。
外人见了,自然是感叹这夫妻恩爱如斯,赞叹越子钦宠妻无度,没有王爷架子。
而小柒见着越子钦怀里的人一动不动,还以为出什么事情来,急匆匆的跑过来:“王爷,这是怎么了?”
越子钦直接越过来小柒,将钟安毓放在了床榻上头,这时候才看向了了愈发焦虑的小柒:“王妃累了,睡着了。本王还有事要去处理,你记得晚些时候叫王妃起来喝药。”
小柒茫然的点点头,看着越子钦消失在了眼前。
天黑的时候,钟安毓自己就醒了,看着屋里的烛火,她都傻眼了。
她好像是睡着了?
看来这一场大婚还真是把她给累得不轻。
得知越子钦去处理公务了,钟安毓便也处理了一些贸易之路的事情,她闲了两日,已经是堆积了一些杂务了。
静思片刻,钟安毓又叫段嬷嬷来询问王府诸多事宜。
如今段嬷嬷是她得力之人,她入主王府,很多事情便交给了段嬷嬷来主管。
偌大个王府,就她一个女主人,自然是要尽心尽力了。
从前钟府的中馈可和她没多大交情,王府的事情她还是要全数拿捏在手里的。
以防个万一。
如今到了这个时候,离前世的巨变也不会太远了,钟安毓时常告诫自己要慎之又慎,不能重蹈覆辙。
如此一来,夜便深了,可却迟迟不见越子钦回来。
钟安毓心底不由得有些空落落的,莫名其妙的惆怅起来,着人去问却也不知道他归期几何,便只能一个人草草洗漱躺下了。
可是她却怎么都睡不着,满脑子都是越子钦的身影,忽而一想到昨夜……她连忙埋头入被褥里头。
“钟安毓,不许想!”
辗转反侧之间,倒是疲惫感比困意先到,她沉沉睡去,眉心微蹙。
早上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越子钦已经在自己身侧了。
钟安毓揉揉眼睛,还怀疑是自己没睡醒,可仔细一看才发现自己没看错,可她还是不相信,伸手要去摸他的脸。
手才伸到了半路上,却被人一把抓住了。
一抬眼便发现那双深邃的眼眸正盯住了自己,钟安毓心头还是忍不住乱跳,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怎么回来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越子钦顺势将呆呆的她搂入怀中,慵懒的话音溢出嘴角:“嘘,让我抱着再眯一会儿。”
能听出来他有些疲倦无力。
钟安毓便真乖乖的不说话了,只嗅着他的气息,感受着他的心跳,自己也宁静下来了。
不过两刻钟时辰,越子钦便又睁开了双眼,将头抵住她的头,缓缓道:“我昨夜夤时回来的,那时候你已经睡熟了,我便没有吵你。”
“嗯。”钟安毓应了一声。
越子钦见她如此淡漠,还以为她生气了,忙将人搂得更紧了:“我不是故意这样晚,也是事出突然,没让人给你递消息,你可别生气了,都是我不好。”
钟安毓:?
“我没生气,殿下想多了。”钟安毓有些无言,她只是早起不喜欢多话罢了。
越子钦将她的头掰过来,与自己对视:“你真的不生气吗?”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我知道正事要紧,倒是殿下辛苦了,再歇歇吧。”钟安毓挣脱了他的怀抱,终于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脖子。
钟安毓在起身的时候,越子钦便道:“昨日京郊出现了一些意外,有好几人受伤被困,父皇让我去处理,因着天色暗才耽误了。”
“那殿下没事吧?”钟安毓回过头来一问。
越子钦摇摇头:“我倒是没事,只要你不恼我,什么都好。”
钟安毓还真不介意了,有些事情说开了就好了。
越子钦也没多躺,利落起身之后便去参加早朝,连早膳也顾不上吃,惹得钟安毓很是心疼。
婚后的日子好像也没有多大的不同,只是更让人安心惬意了。
很快便到了归宁的日子,钟安毓那夜又有些辗转难眠。
也不是怕什么,就是纯粹不想见钟老夫人,万一钟安敏也在,岂不是见之不快么?
她掐了一卷兵书,斜斜靠在床上,一个字都看不进去……随手丢了书,抬手捏了捏眉心。
也不全是为着归宁的事情,这一日她总是有些莫名的忐忑。
或许是今个儿天不好,有些太阴沉了。
越子钦刚沐浴完,随便披了件袍子便进来了,还拿了帕子在擦脸,鬓角的发丝湿了,正往下滴水。
“毓儿。”
一声呼唤让钟安毓顿时回神,抬眼便见此状况,她连忙拿了那兵书,假装要翻看,实则是要掩饰自己的慌张。
越子钦直接长腿一跨就上了床榻,男子气息瞬间将她笼罩,手中的兵书瞬间被抢走了。
“殿下!”钟安毓急急出声。
可下一刻,一个翻身,她就被男子圈入了怀中,两人端端躺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