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疆急报,军情急报!”
快马雷霆入了京城,如利箭破云,撼动人心。
谁也没有想到意外来的会那样快。
离良嫔一事不过才过去了两日,便有一道惊雷直直砸入皇宫,也砸在了众人的头顶──边疆有乱。
皇帝知道消息的时候面色煞白,满朝文武皆鸦雀无声,都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这怎么可能?!”
“边疆不是太平的很么,北辽那边也不可能忽然起兵吧?!”
所有人都在质疑的时候,皇帝倒是站了起来,嗓门嘹亮的让众人闭了嘴:“安静,你们是聋了吗?”
既然这份战报传到了京城之中,而且送信那人现在已经瘫软在殿上,信上印章明晃晃的戳在那儿,又如何能说明这是假的呢?
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
北辽起兵,从马尔多关卡处开始,一路悄无声息的便侵入了西越边境的定康城,四处的小镇村落全部被倾轧,那里的百姓们一夜之间便失去了安居之地。
而定康城虽然是边境要地,可比不上更加要紧的巴楚城,而且近年来一直太平无事,虽然有所防备,却奈何北辽实在是奸诈,夜里以火袭击,打了定康一个措手不及。
北辽人手段果决狠辣,丝毫不留情面,火速将定康城拿下,定康太守当即以身殉城,兵士折损惨重。
那一夜,周遭都能听见定康城内百姓哭嚎不断。
定康城第一个沦陷,北辽仍然不死心,继续朝着南边压来,接连夺了两个小城池,直逼巴楚而去。
目前军中最得力的自然便是钟天涯了,而且他就在北境之内,虽然离巴楚不近,可他第一个便让人去增援了,可这事情到底是需要朝廷来做决断的。
谁知道来势汹汹的北辽是不是奔着京城而来,想要直接对抗整个西越?
朝臣们一时争论不休,皇帝更是一个头两个大,只赞了一句钟天涯行事果决,让众人迅速给个解决方案出来。
众人没能及时注意到北地动静的一个关键因素就是京城事多,还有南地隐隐的乱动,让他们的注意力没能集中。
越子钦忽然便想明白了,当场便给皇帝交代了,仔细的分析自然是让人信服的。
皇帝听后便沉默了,面色阴沉得可怕。
“如果很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一切都是北辽蓄谋已久的阴谋?!”
“战事已起,千万不能再耽误了!”
“是啊是啊,耽误不得……”
“为今之计还是要派兵增援,不让北辽继续得势,断了他们的念头,稳住情况之后才能商量后事!”
从前也有战事,如今情况虽然危急,可到底是没有直接打到京城附近来,有经验的人很便稳住了场面人,分析局势之后便做出了结论。
当时的朝堂之上,人心惶惶却不至于方寸大乱。
皇帝和朝臣们商讨了好一会儿,敲定了派人增援,征讨北辽乱军,安定边疆。
可说着说着,派什么人就成了难题。如今北地虽然已经有钟天涯在了,他已经是行军打仗的老手了,若是京城特派,必然要好好斟酌了。
朝臣们又是低低议论了片刻,却没一个人敢真的出言说些什么。
“父皇!”便在此时,一道沉稳的男声让众人立即转头看去,“儿臣愿意自请出征,愿为西越效忠,望父皇允准!”
斩钉截铁,气势十足,诚意亦是满满。
可这一个人确实谁也没有想到的,大家都很震惊地看着她,不敢置信。
就连皇帝也掩盖不住震惊,缓缓的从轮椅上站了起来,略微伸长了脖子,目光凝重的望向了他:“你?”
“是!儿臣身为父皇的儿子,自然应该为西越江山所付出。儿臣虽然从未上过战场,可对兵法谋略却是熟读于心,想必能够一举歼灭叛军。而且父皇若是派儿臣前往,更能够张显父皇对此次战士的重视,从而鼓舞大军士气,令我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越子宁十分郑重的说道,双眼里更是写满了对自己请愿的期盼。
就在皇帝沉默思索的这短短时间之内,一旁有追随越子宁的官员们便懂了他的意思,立即附和起来。
场面竟然意外的有些热血沸腾。
皇帝抬头注视着越子宁,目光深邃如渊……
钟安毓听着越子钦仔细的描述了当时的情景,意外虽然是意外,可她却觉得此事并不简单,越子宁怎么可能会去做这样冒险的事情?
战场可是刀剑无眼的地方,越子宁虽然有几分小聪明,但是却不一定懂这些,要是一个不小心受伤了,或是丢了性命,那么他以后还拿什么来和越子钦争?
越子宁想要争强好胜,钟安毓管不着,可是行军打仗并不是开玩笑的事情,那么多的百姓还有西越的江山可都是无数将士们的鲜血所换来的,要是越子宁弄出个什么幺蛾子来,还要让别人陪葬吗?
钟安毓觉得越子宁简直是在儿戏,他懂打仗么?为了所谓的功名,完全不顾万千将士和百姓,要是可以,她早就把他千刀万剐了。
她好歹也是个将军,自然知道自己的初心和底线是什么,绝对不会允许那样的情况发生。
“那最后皇上是怎么说的?”钟安毓愈发好奇了,掩下了自己的愠怒。
越子钦缓缓说道:“父皇自然是没有立即答应,只说点兵还要几日,这领军人暂且不急着定下,可我瞧着皇兄这回是非去不可了。”
越子宁若是想去,那还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