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明已经把它……”玉夫人忽然顿住。
钟安毓冷笑着道:“这可是祖母亲自过目的,凭你一句假的,它就是假的吗?”
玉夫人攥紧了掌心,她忽然明白了什么。
“母亲!母亲!”不多时,院子外头传来钟安敏带着哭腔的大喊声:“有人造次,竟然敢翻找我的屋子!”
等钟安敏跑进大厅,就瞧见钟安毓坐在上首的位置,而玉夫人狼狈地站在一旁。
“敏儿!”玉夫人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
“钟安毓!竟然是你!”她环顾了一下屋内,看着那些翻箱倒柜的痕迹,眼珠子都红了:“好啊!你欺辱我母亲,还欺辱于我!本小姐跟你拼了!”
钟安敏说着就朝她冲了过去。
钟安毓好整以暇地等着,她都打定主意了,若是钟安敏敢做什么,她可以毫不客气地教训她一顿,反正玉夫人已经失势,钟安敏先动手,也可以打她一个不敬长姐的罪名。到时候便是闹去祖母那里,也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玉夫人一看见她的眼神就明白了钟安毓的打算,连忙咬牙上前一把拉住了自己女儿:“敏儿不可!”
“母亲,你为何拦我!?我要撕烂她的嘴!”钟安敏怒气冲冲的模样,却被玉夫人抱得死死的。
“听话!”玉夫人正安抚着女儿,那边椿梁已经带着东西带着人过来了。
椿梁朝着钟安毓福身一礼:“大小姐,又查到一些,还余下三分之一的东西,凑不上数,您看……”
“嗯。”钟安毓点点头,母亲嫁妆单子里最赚钱的五间铺子先前就已经拿回来了,就等着改日过去点算,余下的东西也算是十分多,她想了想:“既然这样,那就不打扰庶母和妹妹了,不够的部分祖母也有过发落,说是兑算成银子让庶母给我。”
“什么!?还要银子?!”玉夫人额头青筋突起。钟安敏大叫道:“钟安毓你不要欺人太甚!”
“这还只是我母亲嫁妆财物里边儿的,这些年铺子产出我都还没找庶母算呢。”钟安毓轻笑道:“不过我也不是个不通情理的人,那些铺子的利钱就当给庶母打的折扣,庶母也不必还了,但少我的银子可就不能不给了。”
她四下看了一圈:“这样吧,未免庶母赖账不还……小柒,椿梁,带人把庶母这儿值钱的东西都抬走,能卖几个是几个!”
“你!你这个贱人!”曾玉瑶终究是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椿梁凝眉道:“玉夫人,请注意您的言辞,这件事儿是老夫人吩咐下来的,您想跟老夫人作对么?”
曾玉瑶气得想吐血,却又不敢当真落下这个忤逆之名。
不但她要忍,还得让女儿也忍下这委屈!
钟安毓冷眼看着,直到将东西都搬得差不多了,这才拍了拍屁股朝外头走:“多谢庶母招待,安毓告退了。”
直到钟安毓带着的所有人全都离开了这里,玉夫人提着的心终于放松了下来。
“玉夫人……”有人过来搀扶着她去坐。
玉夫人腿一软,要不是钟安敏眼疾手快过去拉了一把,她差点儿摔倒在地。
“娘!您怎么能这么放纵钟安毓那个贱人!她就是个灾星,您方才若是不拦着,我定上去抓花她的脸!”
钟安敏气得要死,正说得起劲呢,玉夫人冷声打断了她:“放肆!”
“娘……”
“你以为你那点儿能耐可以伤到钟安毓吗?”玉夫人满眼阴冷地横了她一眼,吓得钟安敏脸色一白,身子哆嗦了一下不敢说话了。
“娘……不然呢?难道就吃了这个亏,让钟安毓得意么?”钟安毓不甘地红了眼圈。
玉夫人抬手将她拉到身前来,目光怨毒地盯着门外:“自然不能的,目下形势比人强,咱们暂且的退让一时麻痹她罢了。你放心,娘一定会找机会让她付出代价的!”
小柒喜气洋洋地将所有东西点算入了钟安毓的小金库。最后将实际的财物清单交到了钟安毓的手里:“小姐请过目。”
钟安毓一瞧,心里也不由得高兴起来:“竟这么多?”母亲的财产可跟她一开始她的一千几百两银子的身家不可同日而语。
“是啊,这些首饰古董字画还有房屋地契等等,换成银子少说也有几万两银子,更别提那些赚钱的铺子更是无形的财物。小姐这下也算是京城里头有钱的人了。”
“这些钱,还不够。”
“这还不够啊?”小柒愣住了:“这银子足够小姐和老爷富贵安泰地过下半生了。”
钟安毓心下苦笑,只是这样,不足以保护自己和爹爹,盛京城里,波云诡谲谁也不知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多些财富傍身总是有备无患的。
她吩咐小柒拿了毛笔过来,就着她刚理好的清单,勾画了一番。
小柒拿过来一瞧,除了一样贴身的首饰和,先夫人常用的物件儿外,其他都勾上了,她疑惑地问:“小姐,这是……”
钟安毓一摆手:“将我勾了的都拿去变卖换成银子,我自有用处。”
“啊?”小柒顿了顿躬身道:“是。”
有了钱,就有了底气!钟安毓就能给黎叔他们这些老卒博一个富足前路!
第二天便是同慕容煜约定的去庄子里签订契约的日子。
钟安毓日上三竿才起身,小柒替她梳洗完毕之后便禀告道:“小姐,您既然已经起身了,那奴婢就先去绿柳庄了。”
“嗯。”她点了头正想说什么,就听门外春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