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谷之中,烈马奔踏溅起无数水花,魏军的行动极为迅速,错失了第一lún_gōng击时机的迷越部重新把箭雨投射到对方头顶时,彼此之间的距离几乎已经一蹴而就。
依靠精良的盔甲和武器格挡拨打,魏军骑兵并未出现太多损伤,两轮箭雨过后落马者不过寥寥十余人,余众的阵型依旧秘籍完整。
由于为了给火牛阵留出出击的通道,迷越部构筑的土墙并不是完整一体的,各段土墙之前存在着不少的缺口,魏军便选了两处较大的缺口打算进行突破。
“远哥,要把牛放出去吗?”姜志觉得事态危急,只能寄希望于火牛可以冲退对方。
“不是时候。”姜远拿起长枪说道,“带领迷越部的战士堵住土墙各段的缺口,绝不能把魏军放进来!”
虽然他们缺少长枪之类的步战结阵武器,但先前砍伐的树木还有不少多余,这些树干都已经提前削成尖角,几人合力抬起之后便如同攻城木槌一般。
姜远把四名虎胆分别派到土墙各个缺口去指挥迷越部迎战,自己和姜志则负责对方重点突破的两个较大的缺口。
魏军骑兵冲到土墙前为了避开嵌在两侧墙体上的尖木锥被迫减速,缺口处也有迷越部的羌族战士举着尖角树干严阵以待,战马受阻不能向前,土墙之后还不断抛出石块和箭矢攻击。
副都尉高骞见前队拥挤在土墙之外,恼怒之下命令两个百人长亲自上前带队冲杀,前方的骑兵硬着头皮冲了几次,损失了不少战马,但也令姜远一方的防御出现了空档。
死去的战马倒下压住了迷越部用于抵御冲击的尖角树干,失去马匹的魏军骑兵退到两侧给后方的友军让路,自己则像步兵一样试图攀爬翻越土墙。
“一鼓作气冲进去!”高骞高举马刀喊道。
骑兵们跃马上前涌向缺口,迷越部开始败退。
“不能后退!”阿纳吉张开双臂高呼,“我们的族人正在通过溪谷!你们想让老人和女人暴露在敌军的马蹄和刀锋下吗!”
但魏军骑兵冲进土墙缺口已成事实,迷越部的战士纵使有心死斗,武器装备的差距也让他们难以阻挡魏军的骑兵冲击。
姜远且战且退,仍顶在最前方,步战对抗骑兵一旦失去工事和阵形是十分不利的,他能支撑到现在纯粹是依靠高出对方士兵一截的个人武力。
“让开!”
后方忽然传来阿纳雅清亮的嗓音,姜远听到马蹄声从后而来,立刻闪至一旁,随后看见她带着迷越部的骑兵呼啸着冲上前去。
这是在西丰原以少对多还打得车突部死伤惨重的那一百骑残部,算是迷越部真正的族中精锐,在土墙防线即将崩溃的时候这批人冲上来总算是勉强顶住了魏军的进攻。
但双方的武器装备还是有明显的差距,姜远观察着前方的战斗,发现差不多迷越部两名骑兵对付一名魏军骑兵还显得吃力,只是眼下敌军冲进缺口的人数还不多,所以战斗尚能持平。
“大首领,现在必须放手一搏反击,配合阿纳雅他们把魏军打退。”姜远看到迷越部的骑兵接连有人落马,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必须立刻稳住阵脚反击,否则等到阿纳雅那队人死伤殆尽,他们就再也没有翻盘的机会。
阿纳吉亲自举刀带领族人冲上前去,从侧面帮助己方的骑兵攻击魏军,姜远吹响口哨唤来了留在后方的坐骑,翻身上马轻拍白马的脖子道:“轻羽,我们上!”
姜志此时已经站在了土墙上,腰后的箭囊中装满了搜集来的箭矢,手持一张猎弓不断地开弓射击。魏军此时几乎已经顶在脸上,他拉弓也几乎用不着瞄准,无论人还是马照射不误,箭囊中的几十支箭顷刻间被全部射出,因此而落马或受伤的魏军不下二十人。
数不清第几次开弓,飞出的羽箭射中了远处一名魏军的头盔,遗憾地被弹开了。姜志口中呼出白汽,右臂肌肉酸麻胀痛,下意识地伸手往腰后摸去却摸了个空。
箭射尽了……自己也差不多到极限了吗?他用持弓左手的手背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看到姜远还在和迷越部的骑兵一起战斗。
“远哥,看你的了。”
在姜远和阿纳雅等人的奋战之下,冲进土墙缺口的魏军渐渐招架不住,开始向后退却。
高骞没想到在付出如此大的代价后还会被对方顶回来,对左右问道:“姚柯回的人在干什么?让他们赶紧上来啊!”
姚柯回的两支步兵千人队此时正在魏军后方百余步外的位置看戏,直到高骞派人前来严厉催促,这两队人才缓缓向前挺进。
高骞感觉到自己部下的骑兵快要支撑不住,虽然心中不甘但还是果断下令了撤退。
两百骑要是全部折在这里,他可不好向秦琦交代。
姜远见到魏军主动后退,横枪拦住了杀红眼打算追击的阿纳雅和迷越部骑兵:“我们让开路,放火牛出去!”
之所以没有在魏军进攻的第一时间使用这一招而是等到现在,姜远心中是有一番考虑的。牛和马毕竟都是畜生,有趋利避害的本能,魏军的军马受过训练,能够一定程度克服这种本能,但迷越部的牛却不一定敢直冲对方严整的阵形。
此时魏军锋芒已挫开始溃退,放出火牛补上最后一击,让他们和后方的姚柯回部羌兵自相践踏产生连锁效应,便可奠定胜局!
魏军骑兵一番苦战没能得手,脱离战线准备整队后退把战斗交给羌人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