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鲁首领,乌铎已经死了吗?”姜远想起此事,向俄鲁询问道。
俄鲁肯定地回答道:“乌铎已经死了,不过人头不方便带着来这里,将军想要的话之后我差人送来。”
“不必了,又不是魏将的人头,我要来何用?”姜远摆了摆手谢绝道,“此战险中求胜,俄鲁首领是头功,等驱逐来犯之敌后,镇西大将军自会为你请功。”
“车突部早就忍受不了姚柯回将我们肆意迁来迁去的、视作牲畜的行径了,此番能够归顺朝廷得以安居便好,不求有更多赏赐。”
姜远点了点头:“俄鲁首领放心,迷越部归汉之后朝廷并未亏待他们,对车突部也会一视同仁。眼下战事尚未结束,详情稍后再行商议。”
“姜将军请。”
姜远看向还抱在一起的姐妹俩,下令道:“阿纳雅,带上你的人,护送你妹妹和俄鲁首领等人先去与西羌都护汇合。”
“将军,我可以留下来继续……”
姜远打断了她的话:“敌军已经溃败,剩下的事交给我们就行,令行禁止,不得有误。”
“遵命。”阿纳雅向姜远抱拳行礼,目送他和姜志、文鸯等人转身离去。
留下来的汉军羌骑们粗略打扫了一下战场,带走些有用的东西,随后在阿纳雅的带领下护着阿纳兰和俄鲁等人撤出缺月山战场。
姜远等人率领无前营百骑杀回,正遇上合军一处攻上来的狼池、孟牁和庞宪三将,得知人质已经顺利救出,三人遂下令全军放手进攻,对羌军穷追猛打。
柏颜和摩敕两军杀的红了眼,但面对逐渐逼近的汉军还是不得不暂时停手,两边互相戒备着对方往不同的方向退却,实力分散之下更难阻挡汉军的追击。
姜远纵兵追了二十余里,一路上斩俘无数,所得马匹兵器多到难以想象。
胡济奔袭甘松的军队也顺利击败了呼于翰的弱旅,收复甘松城并释放了大部分被关押的人口。
这支汉军的领军将领是陈永,乃是季汉以忠勇着称仅次于赵云的前永安都督陈到之子,跟随胡济出镇汉中,军中谓之有征西忠克之风。
陈永收复甘松后第一时间向缺月山派出斥候,得知姜远在缺月山奇迹般反败为胜击破羌军主力,震惊之下他一面派人给胡济报信,一面集结还未休息多久的人马急进截击。
陈永军最终在阴平郡西部边境截住了从此撤退的摩敕部人马,与尾随追击而来的姜远军前后夹击。
摩敕残部数千人不愿坐以待毙,在平原上结阵欲同汉军决一死战。
羌人将战马捆住蹄子令其跪倒,排成一线披上布革以作掩体,躲在后头向汉军射箭。
姜远和陈永东西对进,以盾兵在前掩护大军迫近敌阵,等到羌人箭尽之后再从极近的距离发起突击。
尽管阿纳雅的骑军不在,但无当飞军在追击的途中缴获了大量羌人遗下的马匹,此时全军半数以上人都有坐骑,冲锋时出战骑军的人数还在阿纳雅那支人马之上。
姜远本想亲自冲锋,但被宁随劝住。
“胜局已定,士气高涨,将军身为领军之人不宜再亲身冲阵犯险。”宁随的意思很明白,仗打到这个份上已经胜券在握,也不需要主将身先士卒来激励士气了,冲锋杀敌的事交给下面的将士们去做就好。
姜远没有能够反驳宁随的理由,又看到汉军的进攻势如破竹,便安心地留在了本阵等待结果。
他也有意在军中塑造文鸯的勇名,嘱咐赵允带着虎两兄弟,助他二人建功立勋。
文鸯不负姜远所望,此战一马当先,再现孔函谷突阵斩将的英姿,带着赵允等人如入无人之境,突进敌阵中央斩下了摩敕的首级,砍倒了羌军大纛。
从西面攻来的陈永也奔着敌将首级而来,亲领精锐破阵争先,只可惜晚来一步,冲到中央时文鸯已经斩杀了摩敕。
文鸯斩将拔旗之后,汉军的攻势愈发不可阻挡,战局已成一边倒之势。掩杀之下,羌军溃散奔逃,最终得以逃归的十不存一。
至此,姚柯回派出的精锐人马只剩柏颜那一路的三四千人得以撤回羌地,麾下三大将折了一鹰一虎,前期捞到的好处也尽被汉军夺回,可谓损失惨重。
姜远是有心追入西羌直捣黄龙的,无奈一是后勤不允许,二是沓中北面还有魏军压境。
从阴平城杀到甘松他们的粮草已经快到极限了,甘松残破不堪,无力供养汉军继续追击。
把甘松这边的残局交给陈永清扫,姜远随后转道北进沓中与胡济、廖化汇合。
王浑的凉州魏军此时还在白龙江对岸,阵线没有丝毫推进。
魏军不主动进攻,廖化也乐得轻松,反正沓中有汉军不少积粮,魏军却要从后方运粮才能维持对峙,耗在这儿自然是得不偿失。
凉州军不肯前进,邓艾也很着急,派人来了几次催促,最后催得王浑烦了直接拿出凉州刺史的官威让邓艾管好陇右的事不要对自己指手画脚。
邓艾在陇右确实有一堆麻烦事,狄道城的魏军集结了一万人,原本是要奔赴曲山伏击西援汉军的,但走到一半又被邓艾自己给喊停了。
那个被他提拔去掌管斥候的参军成衍倒也有些本事,虽然没有掌握直接的证据,但通过观测汉军钟堤营地的巡哨人马数量和频次变化,他推断出钟堤大营的汉军人数至少减少了一万。
一万敌军从自己眼皮子底下消失去向不明,这足以引起邓艾的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