蛤?
那个病死的便宜父亲是个邪典教徒?
亚伦一怔,可旋即立刻注意到了罗恩的说辞。
动用邪典之力……
变相地说明,他父亲其实不是邪典教徒?
几个闪念间,亚伦不由地想到了巴尔斯临死前的那番话语,也想到了他无缘无故的恶意。
是因为巴尔斯知道这个原因,所以才会选择对他动手的么?
罗恩看着沉思中的亚伦,并没有催促,只是领口的金色珐琅剑形徽章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光。
“我不知道。”亚伦沉吟了片刻,说道。
在原主的记忆里,他完全不知道有这么一件事,他也确实没想到那个记忆里一直卧病在床的便宜老爹似乎还有了不得的来头。
金色珐琅剑徽无声地闪烁了一下,罗恩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居然不知道么……”
“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原因很简单,当我来到巴尔斯家后,就有人将他的相关资料通通交给我了。”罗恩耸了耸肩,“我用了小半天的时间整理了相关资料,然后在他的笔记里看到了相关描述。”
“你就不怕他们给你的是假信息?”
“假信息?”罗恩哑然失笑,“亚伦阁下,你要清楚,我们是奉圣器·空悬之剑的名义处决任何成为邪典力量的贵族超凡者,也就是说,任何阻拦我们调查甚至试图击杀我们的人都会受到祂的关注。况且……”
罗恩话锋一转,语气微妙地说道:“我们也只负责处理成为邪典教徒的贵族超凡者,仅此而已。我们负责击杀那些不识好歹而又鼠目寸光的贵族老爷们,但我们并不负责后续的惩戒,你能懂我的意思么?”
正如空悬之剑所象征的,祂仅仅只是一把利刃,只负责执行审判的结果,可祂并不负责审判后的工作。
简单来说,空悬之剑的调查员就是管杀不管埋。
这一方面导致了他们的职权相当精简而专一,在执行调查的过程中不会因为繁杂的事务而花了眼,并且,也让那些贵族世家没有任何阻拦的理由。
他们只是负责杀人的工具而已,而握着工具的那只手依然被亚格兰特国王乃至圣器·空悬之剑本身牢牢握着。
贵族们为难调查员的唯一结果就是招致更多的关注,进而引来更多的麻烦。
政治就是一种妥协的艺术。
在亚格兰特三世不断强化空悬之剑调查员权力的同时,他也巧妙地将调查员的权力范围收缩,在某种程度上与世家贵族达成了心照不宣的共识。
你们不要犯事,犯事也不要被我发现,被发现就得死。
敢反抗或者敢在隐瞒?
可以试试,反正试试就逝世。
“亚伦先生,如果索格托斯家族敢给我假信息,一旦被我发现……那可就不只是涉及到我们组织那么简单了。”
“我想知道那本笔记上是怎么写的。”
“主要讲的是,在巴尔斯还是个学徒时跟着导师一起参加某次围剿邪典信徒,结果事先错估了邪典教徒的力量,差点没全军覆没,最后还是老阿尔伯特站了出来,似乎调动了某种邪典之力,最终结束了这次战斗,后续的故事想必你该知道了,他被诬陷为是临阵脱逃,病死在了莱登城。”
说着,罗恩抽出了另一把长剑,在石砖上飞快地划过一道道剑痕。
这长剑的剑刃锋锐无比,亚伦只看着罗恩如同切豆腐般无声地在地面上划过,留下了深深地痕迹。
转眼间,一个复杂的符文逐渐形成,似乎是一种极其抽象的剑状标记。
“吾乃挥舞剑刃的信徒,蒙求空悬之剑的指引,愿邪恶在吾等面前无所遁形。”
罗恩反握着长剑,剑刃朝下,表情肃穆,庄严地念诵着祷文,手中的单手剑似乎听到了他的呼唤,竟缓缓地升入空中,又以闪电般插下,正中那个剑状的符文。
一阵劲风袭来,在某种神秘力量的加持下,柔弱的微风似乎也改变了性质。
虽然微风拂面,可亚伦的脸颊隐隐作痛,总觉得下一刻他的脸就要被这扑面而来的风划伤。
这股微风激起了周围残存的邪典气息,转眼间,稀薄的黑雾再度蒸腾而出,似乎是因为气息已经溢散了不少,这黑雾只是散发着些许不详的气息,全然没有了当初的声势。
在无形之力的作用下,这黑雾就像是被牧羊犬驱赶的羊群,慌不择路地乱作一团,最终齐齐涌向了亚伦。
可它们还没有涌到亚伦身上,随着黑猫懒洋洋地叫了一声,这稀薄的黑雾猛然间缩小了倍许,像是有一只无形大手对着它肆意揉捏,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类似老鼠的尖叫声就消散于无形。
“那是……”亚伦目睹了眼前的一切,只觉得这股黑气似乎有些熟悉,感觉似乎在哪里见过,或者说,感觉过。
“人面鼠的降临仪式残留下来的一点点气息而已。”
驱动方才的仪式对罗恩来说似乎也是不小的负担,他的额头隐约冒汗,脸色也不像方才那般自然。
“残存下来的邪典气息很难处理,可如果不处理,就很容易被其他事物吸收,可能最后会诞生出一些我们都想象不到的东西来,顺便,也为了再度确定你的身份。”
“我的?”
“没错,亚伦先生,尽管有星之塔的两个学徒为您作证,可我还是习惯眼见为实。根据资料显示,你曾经在这里被当成人面鼠教会的降临载体,因为涉及到那些擅长藏匿的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