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每日里依旧能听到许多听上去实在难听的流言蜚语。
甚至于好几次,他都很羡慕赵零露当初那般,说动手就撸起了袖子,挥着拳手招呼到人脸上。
他常常会想起来那时候采薇问他,是不是也恨不得她去死。
他说,是。
是恨她。恨她给他留下了那样的人生阴影后,转身就能很潇洒地走开了。
恨她在他的青春岁月里张牙舞爪地留下了色彩斑斓的印记,却毫不在意。
但当他终于找到她的时候,她转过头,茫然不知。她不记得了,却依旧靠近他。
她靠近了他,却偏偏是为了向另一个人走近。
怎么样才能不恨呢?陈治昭不止一次地想过,是不是如果他不是生在太傅府,就好了。
若他生下来也如表哥那样尊贵,是不是当初她一身红衣策马而来时,就不是奔着表哥而去,而是朝着他而来呢?
他耳边总是回想起来,那时候他紧跟着她,听到她清冷的声音对旁边的人说话。
她说:“要不是如今我琴技还拿不出手,我真不想去演这种躲雨的戏码。主动凑上来的人,是我,也是很嫌弃的。”
那之后,就是她和表哥的第二次相识。檐下躲雨。她自导自演的戏码啊。
他没和旁人说起过,只任由着这个秘密将自己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