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说的也是有道理……”茉莉大大咧咧的将手搭在她肩上,两人正准备拦车,忽然,马路对面缓缓停下一辆黑色的跑车。
茉莉无意看了一眼,只觉得眼熟,再定眼一看时,车里出来一个男人,虽然只看到一个侧面,却让她浑身一僵。
绮月也看到了马路对面从车里出来的梁烟和陌生男人,男人怀里搂着一个小女孩,画面很温馨,绮月不知道茉莉和马路对面的男人有关联,她一时没有关注到茉莉的表情,只是很疑惑的望着梁烟的背影。
她不是一直追着厉凌禹不放嘛?怎么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了?他们还有小孩?
绮月百思不得其解,当他们终于进了对面大厦的餐厅门时,绮月才悻悻的回过头来,一看茉莉,她怔怔的站在自己旁边,眼眶潮湿汊。
“你怎么了?”绮月关切的问。
茉莉收回眸光,吸了吸鼻子,哑声道,“没事,风大,吹到了眼睛……”
“真的没事?”绮月不相信朕。
“真的啦,不骗你,走吧,我饿了,我想好好的吃一顿!”
“嗯!”
绮月在走时,还不望回头看了梁烟的背影一眼,黯然想起厉凌禹,忽然为他,有些难过。
第三日,天空像是盖上了厚厚的棉絮,被压得沉重而阴暗。
偶尔会有电闪雷鸣,却不见骤雨落下,空气因此也变得无比压抑和浑浊。
一辆黑色的跑车缓慢如蜗牛一般的在陌生的城市穿梭着,辛迪墨无精打采的靠着软椅目光涣散的望着窗外,来市三天了,绑匪没有任何消息,支票没有要,甚至连辛迪齐修的信息也没有再提供,辛迪墨真的快要失去信心了,不止是他,还有陪同他前来的便衣警察,几乎都是陷入了茫然的混沌状态。
街道上的人来往穿梭而过,辛迪墨的目光游离在他们身上,没有任何焦点,直到对面马路上出现了一抹似乎有些熟悉的身影。
他顿时眉心就一皱,哑着嗓子发出粗噶的嗓音,“停车,就在这里停车”
“少爷,这里是单行道,不能停车!”
“我让你停车,你他妈的就给我停车!”
辛迪墨一向都不爆粗口的,此时的他,面色狰狞得变得可怕起来,连一向看着他长大的司机都忍不住感受到了一抹前所未有的恐惧。
车终于停下了,辛迪墨不顾一切的朝对面马路奔去,耳边不断响起了激烈的刹车声,他将繁忙的单行道顿时搅乱得怨声四起。
追到对面马路的酒店门口时,辛迪墨看着那挺拔的背影越来越熟悉,他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手指在掌心紧握,骨节因为愤怒而发出了错位的咯吱声响。
优雅迈入酒店的辛迪齐修一点都不低调的搂着一名年轻的女子微笑着进了电梯,那个男人真真切切的是他的父亲。
他们全家人都在为他伤心难过担心害怕时,他却在这陌生的城市搂着女人fēng_liú快活。
有那么一瞬间,辛迪墨差点就冲了上去,如果那个男人不是他的父亲,只是他的兄长,他肯定会冲上去将他往死里揍。
可偏偏,他是他辛迪墨的父亲,他对他奈何不了!只能忍着,死死的忍着,哪怕眼眸里的光芒由最初的欣喜变为愤怒和憎恨,他辛迪墨也只能忍着。
回到城时,都是凌晨三点了,家里人都睡着了,辛迪墨是偷偷的回来的,因为他再也不想自己被人当猴耍。
厉如菲还是被外面的声音给吵醒了,辛迪齐修一直了无音讯,她本来就睡不着,因为担心,再困,也只是浅睡的状态。
“墨仔……墨仔……”
厉如菲焦急的披着睡衣下楼,辛迪墨坐在沙发上,自己抽烟,看都不看厉如菲。
“墨仔,你怎么回来了,交了赎金了吗?你爸爸呢?你爸爸他现在在哪里,他怎么没有和你回来?”厉如菲张望着,外面是一团漆黑,没有任何人进来,只有辛迪墨,他应该是独自回来了。
辛迪墨置若罔闻,只顾自己抽烟,低头抽烟的动作,像极了他爸爸年轻时候的样子,只是莫名的,还多了一股子深沉和阴冷。
“墨仔……”厉如菲要抓狂了,这交赎金的人都回来了,那辛迪齐修该怎么办?
她此时,对辛迪墨的态度,真是又气又急,最后跺脚的喝了一句,“辛迪墨,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说话,你是不是聋了……”
辛迪墨抬头,目光厌恶,厉如菲立即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她不该这么口无遮拦的骂他的,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说过这么难听的话。
“墨仔,对不起,我太着急了,我刚才……”
“你自己的丈夫自己去救,与我无关!”
辛迪墨冷冷的站了起来,直接将烟蒂扔在地上,然后狠狠的踩了一脚。
厉如菲几乎是用惊愕的目光望着他,看他固执的走开,表情冷得有些残忍。
“可他是你爸爸,你唯一的亲人!”她对着这个固执的孩子吼了一句,带着一丝绝望。
辛迪墨背脊微僵,转身,浮出一抹无法捉摸的诡异微笑。
黑暗的书房内,辛迪墨桀骜的下颚已经布满了青涩的胡渣,曾经纯净透彻的双眸此时闪着可怕的凶光,变得深不可测起来,像是随时可能长出翅膀的怪鹰,可以啄掉人所有眼睛一般的凌乱和残忍。他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周围的气息似乎已经变得稀薄。
刚才,不,是一个小时之前,绑匪忽然来了电话,已经撕票!
辛迪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