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林誉已然发现泥塑里面的奥秘,自然也就无需走进这间庙宇中去了,于是招呼李虎一声,转身就欲离去。
李虎上一刻还见林誉一副对此庙宇大感兴趣的样子,可这会忽然就要离去,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挠了挠后脑勺一步三回头的跟着林誉挤出了人群,他自己可是真真切切的看到那泥塑眼睛转动了,莫非是自己眼花了不成。
待将整个小镇逛上一遍之后,林誉也就和李虎一同回转商船去了,不过看时辰尚早,林誉又是钻进房间揣摩符法去了,至于李虎也是大受昨夜刺激,在房中也时不时揣摩着功法招式。
只是受条件所限,不能真正演练,也算是李虎的一个郁闷之处了。
日落月升,林誉和李虎说了一声,就轻轻出了房门,默念法诀运转法力直接御风向着小镇疾行而去。
因为白天刚刚走过一遍的缘故,林誉对于小镇的地形自然十分熟悉,大概盏茶时间那白日亲见的土地庙就已经遥遥在望了。
和白日看到的有所不同,此时林誉再用天眼术望去,只见整座庙宇上空漂浮着一朵小儿拳头大小的灵光,再细细一瞧,就见此灵光却是由无数黄色光线穿织而成。
这些黄色光线,林誉白日自是见过,这些都是从那些前来土地庙祈福祭拜之人头顶冒出来的,然后源源不断的汇聚在泥塑周身。
只不过白日庙宇上空并没有这朵灵光罢了,林誉轻轻落至庙宇门口那尊大鼎处,刚要上前推门而入,就发现上空的灵光又有变化。
只见那朵灵光最下方一阵蠕动,挤出了一个黄豆大小的白珠,如若不是林誉观察够细心的话,还真是很难发现这一变化。
待此白珠完全成型之后,忽的一个下坠就直直没入庙宇中去了,接着屋里就传来了几声生人难以听辨的笑声。
林誉哪里还不知道,刚才那白珠定是被那白胡子老头得去了,而且看样子,这白珠对其还很重要的样子,否则不会如此喜形于色。
“谁?”当林誉不再收敛气息,双手正要推门时,屋里传来一个年老之人的叱咤声。
“深夜不请自来,还请原谅则个”,林誉一边说着一边小心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你怎会看见本土地公?”,当林誉离土地公泥塑一丈之处站定后,一个拄着拐杖的白胡子老头轻飘飘的落到了地面上,一脸惊讶莫名的看着林誉。
林誉并未说话,只是双手一撮,一个火弹瞬间在手中成型,不过在林誉控制之下并没有砸向对面的白胡子老头。
“你是……仙师?”白胡子老头似乎是被林誉的身份吓着了,顿时说话有些结结巴巴,仿佛十分惧怕仙师此类人似的。
林誉翻手将法力撤回,待那火弹缓缓熄灭之后,转而对白胡子老头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此种能将成型法术消散且不会对自己造成反噬的手法,也是林誉前几日刚刚钻研出来的,虽然在对敌时用处不大,但是用来震慑下修为低于自己之人还是比较实用的。
“仙师,快请坐”,白胡子老头似是觉得自己刚才反应有些过了,暗中调整了一下心态,接着左手一挥,两个蒲团便飞了过来,其中一个落在了林誉脚下不远处,另一个则落在了白胡子老头的脚下。
林誉再次左右打量了一下房中情况后,才屈身盘腿坐了上去,这白胡子老头只不过相当于练气初期,根本无需惧怕的。
“不知林仙师来小老儿这里有何贵干?”,白胡子老头故作镇定的捋了捋自己的胡须,假装不经意的问道。
“只是白日偶然路过,见土地公在那里怡然自得,心血来潮之际倒想从土地公这里释疑一番”,林誉轻轻一笑,直接将自己的来意坦露给了对方。
“莫非是前朝神灵之事?”,白胡子老头心中讶然,但还是脱口而出道。
“看来,土地公却是知道一些了”,林誉瞥了白胡子老头一眼,随即轻轻颔首道。
“那仙师定要大失所望了,小老儿却是知晓的不多”,白胡子老头叹了口气道,前朝神灵之事也实在是有些骇人听闻,他尽管只是从当初无意中得到的残破敕令中知悉了一些片段,但每每想到还是会心生战栗之感。
因此他自从登临这乌林镇土地公神位之后,倒也没敢太过闹出太大动静,本想偷偷摸摸再活些日子。
但他生前是这一镇乡老,平素以仁慈着称,死后也是本性不改,多次暗中对乡民施以援手,像在去年的魔雾之灾中也是迫不得已才调集信仰之力化作一片神域,庇护住了不少乡民,至此乡人开始信仰起了他这位土地公。
尔后,他又从那枚残破土地敕令中琢磨出了用信仰之力提取香火之珠的秘法,于是短短多半年间就从一个孤魂变成了今日身上毫无鬼气的土地公。
他也料到,这土地庙发展如此迅速,迟早会有仙师找上门来,可没想到的是,林誉这位仙师竟是来得如此之早。
他原先还想着多提炼些香火之珠来快速提升自己的神力,可惜他试过一次之后就再也不愿了,他发现频繁收割那些信众的信仰之力,对他们是有害无益的。
因此平日也仅在一些节日祭祀之时收些信仰之力以备修炼消耗之用,万万不敢有其他想法。
一番交谈下来,白胡子老头更是坦诚的将自己是如何得到残破土地敕令、如何登临神位以及他所了解的前朝神灵等诸多事情均一一告诉了林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