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伯献看似大大咧咧的,事情做的却仔细。
琉璃厂的效益并没有因为产品泛滥而变低。程伯献设立了奖金,给创新发展的工匠发放,因此,洛神琉璃厂出产了许多新式的产品。
如今,东西二京的达官贵人如果谁家里没有一套洛神琉璃厂的产品,都不敢说自己是贵族阶层。
而洛神琉璃为了增加销售效益,特别打造了成套的产品,比如琉璃杯,琉璃碗,琉璃盘子。
像武三思,武承嗣等想要跟郑东搞好关系的,都各自买了两套。然后在请人吃饭的时候,在饭桌上直接使用琉璃碗,琉璃盘,特别是用来喝葡萄酿的琉璃杯,朦胧中透着红色的酒液,无形中,透露着主人家的富贵和高雅。
学校,在李昭德,贺知章等人的管理下,已经招收了十岁以下,将近三百人的小学生。
因为李善的名声,又有很多有一定基础的人慕名而来,直接进入高年级进行学习。
郑东不在,物理化学这种课程就没法教授了,于是由李善为代表的《文选》学,杨炯、贺知章为代表的诗歌,李昭德、苏良嗣为代表的正统儒学,经学等,都召来了一大批学生。
用程伯献的话说,如今的学校,真的可以当的上人民学校这个称呼了。
郑东说不出的开心,他知道,眼前这两个人,虽然认识的时间也不算长,但对于初到唐朝的郑东来说,几乎是刚出生就认识一样。
而程伯献和秦晙对待郑东也像亲兄弟一般,郑东临行前的吩咐,他们都一丝不苟的照办了,而且比郑东预期的结果还要做的更好。
郑东突然觉得没有那么孤独了,他在这千年之外的唐朝,除了骆宾王以外,第一次从别人身上感觉到了真情实意。
一顿饭,郑东没有吃进去多少,反而快要哭了出来。
当程伯献问起海带的时候,郑东直接将什么刺客之类的抛诸脑后,当场答应程伯献,明天,不!下午,下午就带着他们去海边采摘海带。
程伯献一脸疑惑,“贤弟,你这是怎么了?”
“对啊,你这是怎么了?”秦晙也拎着筷子问道。
郑东揉了两下眼睛,又抹了一下鼻子,“没事,我就是觉得这个海带挺好吃的,我们可以多采一些,晒干了带回去给家里人尝尝。”
“好!”
筷子刚放下,刘七就已经把昨天那个拉海带的汉子带来了,那汉子说,人人都见他老余。
三个人,加上程伯献二人带来的十名千牛卫,在老余的带领下,往海边出发。
好友相见,虽然分别不久,但依然分外高兴。
春风得意,信马由缰,不过顿饭功夫,一行人就已经到了老余拉海带的那个码头。
果然像老余说的一样,码头一旁,堆着几堆山一般的海带。
“老余,这是你什么亲戚在海上带回来的?”
“回大人的话,是俺的侄儿。”
“这东西明明没有人敢吃,为何要带回来呢?”
“俺侄儿说,这次出海,遇上了风浪,两条船都是一条鱼都没抓到,反而被这种东西缠住了网,海上没办法清理,只好连网全部带了回来。”
“原来是这样。”
郑东有些明白了,这海带确实不是黄渤海沿岸的东西,应该是碰巧遇上了黄海沿岸流,将朝鲜半岛南岸生长的海带冲了过来。
下马不久,老余站在码头上大叫,“大人请看,那就是俺家侄儿的船,他们已经回来了。”
郑东有意再买些海鱼,于是便现在码头边。
老余的侄儿身材健硕,皮肤被晒得油光发亮,此时正站在船头。
小余说话的口气和他的身材长相完全不符,活脱脱一个书生口气。
听说有客人要买鱼,立刻将郑东等人迎上船去。
小余的渔船并不大,估计出海也不会很远,船上的鱼仓里,鱼的种类并不多。
郑东认识的,就只有黄花鱼,沙丁鱼,鲅鱼这几种常见的,所以郑东也只敢买这些鱼来烹饪。
在唐朝,人们酷爱吃鱼脍,不管是海鱼还是河鱼,都可以切成鱼片来生吃,让郑东难以接受。
见小余人也不错,郑东把码头上的所有海带全部买了下来,给了小余二十两银子,让小余受宠若惊。
“别忙着谢,这钱我不白给,以后只要有这种东西,就得卖给我,其他人不许卖,你甚至可以花钱从别人哪里买,价格我不过问,一文钱一斤是我给你的价格。如果你愿意帮我晒干,我给你给你提到五文钱一斤。”
小余连连点头,跑到老余身边低声问叔父从哪里找来的财神爷,居然出手这么大方。
郑东不管他们叔侄说些什么,让老余把东西给他们送回驿所就行了,小余连忙道谢,目送郑东一行离开。
走了没多远,秦晙就问道,“贤弟,为何要把这海带晒干啊?今天我们吃的这新鲜海带,味道很好啊!”
“兄长有所不知,这东西是生在海里的,如果不晒干处理,等运送到洛阳就不能吃了。但海带是依靠海水长大的,本身自带鲜味,晒干之后,味道只会更好。”
“那是不是所有海里生长的东西,晒干了之后味道都会更好?”
郑东被程伯献问的一愣,旋即哈哈大笑,“当然不是,像我们今天买的海鱼,吃新鲜的就比较好。但是海里生长的植物,就可以晒干了吃。”
话音未落,郑东像是被点穴一样定在原地,然后扯过缰绳,调转马头一气呵成,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