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维桢现在的身份特殊,不只是因为谢维桢的死而复生,更是因为谢维桢现在有郑东这种人撑腰。
现在不是坐在正堂规规矩矩说话的时候,詹穆思直接将几人带到了二堂。
“郑大人,您都亲自来了,这件事,就请放心好了。”
“詹刺史,不用跟晚辈客气,我也是为朝廷办事,您走正常流程就行了。”
无论郑东说的是不是客气话,詹穆思都不能把它当做是客气话。
正聊着,前面有人来报,说是秦彦杰和钱氏都到了。
谢维桢猛的站了起来,说着就要冲出去,一副要把来人碎尸万段的样子。
郑东立刻伸出一只手拦住了谢维桢,“谢员外,现在还不是你出去的时候。”
“是啊,谢员外!”詹穆思也抱拳拱手,“待会儿如果需要你出去露面的话,我会派人来叫你的。”
“两位大人见谅,在下着相了,但在下确实忍不住,我一定要亲眼看看这对狗男女的嘴脸。”
“那这样好了,我自己出去,你在屏风后面听着,等时机一到,我鼓掌为号,你再出来就好了。”
郑东也好言相劝,几次三番,谢维桢终于答应了詹穆思的提议。
詹穆思面露微笑,谢维桢便藏到了屏风后面,由秦晙随身跟着,郑东和程伯献则去了隔壁的房间。
不多时,只听前面传来欢声笑语,女声之娇媚,正如伸出围墙的一支红杏。谢维桢分明听出这正是自己的继室钱氏,在刺史府内犹自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那平常在家里,还不上了天。
谢维桢暗暗握紧拳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秦晙都有些害怕,在一旁不停的拍着谢维桢的后背安抚他的情绪。
进了房间了,秦彦杰和钱氏,以及詹穆思三人分宾主坐定,一番平常到再也不能平常的见礼,就好像一家人一样,看来秦彦杰和詹穆思的交情匪浅。
谢维桢有些怀疑,詹穆思能否按照方才商量好的流程来。
“刺史大人召见,不知有何要紧之事要吩咐啊?”
这个声音略显年轻,估摸着比秦晙大不了多少,谢维桢悄mī_mī的告诉秦晙,他养的这个畜生门客,今年二十二岁。
还没等詹穆思回答,就再次听见了那个娇媚的女声,“是啊,刺史大人,有什么事情还需要把妾身一介妇道人家唤来衙门的?”
“两位稍安勿躁,听我慢慢给你们说。秦员外,不,秦老爷,今天本官找你们二位来,就是想问问关于你家老爷谢维桢的事情。”
秦彦杰脸色立刻就变了,仿佛听到了什么鬼话一般,“刺史大人问这个干什么,去年谢府办丧事的时候,刺史大人不是亲临现场了吗?”
“对啊,刺史大人,你也真是贵人多忘事,妾身那短命丈夫的坟地还是您老人家给选的呢。”
这些都是事实,詹穆思不能否认,“本官今天不是问这个事情的,我是想问问谢员外生前发生的事情。”
“好,大人请问吧。”
“本官与谢员外常有来往,见面也多,但在谢员外去世之前没几天,本官见到谢员外还是身体康健,不像是行将就木之人,怎么没几天就去世了呢?”
“我家老爷是暴病身亡,实在是意想不到。”
“但本官并不知道谢员外所患的暴病是什么病,还没来得及请仵作验尸,你们就已经做主下葬了。”
“当时是六月,拖不得,否则影响尸容,对死者不尽,在下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原来是这样,那本官现在想要知道当时的情况,已经是不可能了是吧。”
“估计是不能了。”
“那如果本官非要知道呢?”
“那就请刺史大人恕在下无能为力。”秦彦杰毕竟年轻,经不起这样的言语刺激,“刺史大人,这件事已经过去一年了,当时刺史大人收了我..我们谢家几千贯的堪舆费,此事就已经了结作罢,现在却又在这里翻旧账,是不是有点不合情理了?”
说完,秦彦杰就要起身向外走,詹穆思也跟着站了起来,“秦老爷,不要着急吗,本官只不过是问问罢了,这么激动做什么。”
“刺史大人如果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在下就告辞了。”
“慢着!”詹穆思忽然将声调变得威严起来,“这里是杭州刺史府衙,在你面前站着的是朝廷的三品刺史,皇帝派我来杭州,是让我代天巡狩,不是跟你在这里做儿戏的。再说了,我这刺史府衙岂能让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了?”
秦彦杰站在那里不动了,说到底,他只是一介草民,而詹穆思毕竟是三品的高官,远不是他可以比拟的。
钱氏见状,上前拉住秦彦杰,“你闹什么性子,这里可是刺史府,难道你连刺史大人的面子都不给吗?”
只要是人,肯定会多多少少的顾及面子问题,而年轻人尤其重视。秦彦杰之所以站在那里不动,正是因为面子问题,自己口出狂言说什么要走,还跟詹穆思硬碰硬,但鸡蛋哪能斗得过石头呢?
钱氏的劝解,正是给了秦彦杰一个台阶,秦彦杰也不好驳了钱氏的面子,便顺着钱氏的话说道,“刺史大人见谅,是在下冲动了。”
“无妨,请坐吧。”
在转换表情这一点上,詹穆思作为官员明显比其他人要熟稔的多,秦彦杰刚刚致歉,詹穆思就能收回怒容转而为喜,招呼对方坐下。
“秦老爷,谢员外生前有个女儿名叫谢瑜,天资聪颖,自幼便是出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