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东从来没有经历过手下的叛变,更没有想象过该如何处理。
面对这样的局面,郑东有些力不从心了,他决定去找狄仁杰。
“你小子,为何一直躲着老夫啊?”
“叔父,您为什么这么说?侄儿并没有躲着您啊。”
“那为何我派人去找你,你家里人却说你不在家?”
“叔父,这几日我太忙了,可能去找我的时候我真的不在家。”
“你有什么好忙的?难道是刚升了伯爵,有人来投献?”
“叔父说的哪里话,不过,侄儿今日确实是因为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来拜访叔父的。”
“碰到难事了?没法解决了是吗?”
郑东无奈的点了点头,这是他自穿越以来,最为紧迫的一段时间。
“怎么不去找你师父问问?”
“哎,我师父他老人家最不擅长处理人际关系这些事情了,您又不是不知道,要不然他怎么会牵扯到那件事中。”
狄仁杰恍然,端起的茶杯又放在,“什么事?说出来让老夫给你参谋参谋。”
“我怀疑我手底下的厂子里,出现了叛徒。”
“真的假的?”狄仁杰有些不敢相信,“你手底下招来的那些人,可都受了你的大恩啊,如果不是你,恐怕他们现在已经活不下去了吧。”
“话也不能这么说,但要是说给他们个饭碗,侄儿确实做到了。”
“具体是谁?”
“琉璃厂的孙老头,就是那个监工,他也算是琉璃厂里的元老了,现在都不干活,盯着手底下的徒子徒孙就行了。”
“那你可得找到确确实实的证据才行啊,如果错怪了此人,那你这琉璃厂可就开不下去了。”
“侄儿担心的就是这个,这不,趁着中秋节让他休息两天,然后让府里的人好好查一查。”
“你这么做的话,如果孙老头真的有鬼,那他一定会有所防备。”
“叔父的意思是,如果他有动作,我就将计就计?”
“也不能这么说,如果他真的心里有鬼,你这么做已经算是打草惊蛇了,他要是聪明些,就会直接躺在家里睡大觉,做出事不关己的模样给你看,你也不能拿他怎么样不是?”
“那叔父的意思是....”
“这样,我们来一招引蛇出洞,你待会儿去告诉他,就说最近新来了一个单子,要的急,需要加急做,中秋节的假期可能都要在厂里过了。这样一来,如果他没鬼,肯定会认为这是你对他的信任,反而会让他更加忠心;如果有鬼的话,你这样着急忙慌的让他投入工作,他肯定会顾头不顾尾,因此露出马脚,你便能抓住证据了。”
郑东恍然,脸上露出笑容,“叔父说的是,侄儿这就去办。”
正要告辞,郑东又想起来一件事,“不对啊,叔父,那孙老头知道如今南市琉璃泛滥,而且别家的东西都买的比我们便宜,他怎么会相信我拿到了订单呢?”
“这就要看你如何编造出一个真是的谎言了。”
编造,郑东明白了,怀疑的起因就是那笔进贡朝廷的订单,再编造一个就行了。
从狄仁杰家里出来,郑东直接去了鸿胪寺。
鸿胪寺现在也不叫鸿胪寺了,而是叫做司宾寺,现任的司宾卿乃是一个外族人,但因为祖父那一带就是李世民的老部下,因此到他这一代也算是家门显赫。
此人复姓豆卢,名钦望,鲜卑族人。豆卢氏本是南北朝时期后燕和北燕的贵族,是慕容氏的分支,由皇族赐姓而来。
由此可见,在唐朝的前期,整个朝廷的官员任命,还是极大地受到了自魏晋南北朝流传下来的世家文化所影响,九品中正制的选官制度依旧根深蒂固,平民子弟想依靠刚刚起步的科举制度进入官场,实现阶级跃迁,还是很难的。
郑东现在虽然已经是大唐的伯爵,但面对位列九卿,爵封芮国公的豆卢钦望,还是不够看的。
“在下司农少卿郑东,拜见大行令。”大行令是即为鸿胪寺卿的雅称。
豆卢钦望虽然年老,但依然是耳聪目明,对于郑东这号人物,也是有所耳闻的。
“你就是郑东,人言寿安伯年少有为,是个天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这句话,郑东已经听过很多遍了,几乎每一次见到一个新面孔,对方都会用这句话作为见面礼,郑东的回答也非常熟练了。
“大行令过奖了,都是传言而已,在下实不敢当。”
“哈哈哈,你今天来,是不是想告诉老夫,你有什么方略,能促成我司宾寺也开设一个什么官营商铺啊?”
“嘿嘿,让大行令失望了,在下今天来,是有一事相求,还望大行令照拂。”
“哦?你还能有事求着老夫?说吧,什么事?”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之前太后吩咐在下,让我在上个月月底向大行令交付五百件琉璃器,不知道大行令还有没有印象?”
“当然有印象,这是国朝大事,那批琉璃器现在就在我司宾寺的仓库里,怎么?郑少卿想再要回去?”
“在下岂敢。”郑东陪笑道,“只是上个月,琉璃厂里出了些小问题,在下担心这些问题会影响到国朝的大计,因此,在下想让大行令随便拿出来几件,让在下检查一下。”
“小问题?什么小问题?”豆卢钦望也有些慌张,如果琉璃出了什么岔子,他作为负责人之一,肯定也会受到惩罚的。
随即带着郑东来到了司宾寺的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