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延珪想及此处,当即站起来道:“柯寨主,此事定有隐情,可否容小弟去见一趟魏定国,此人与我情同兄弟,小弟定当说服他退回凌州城。”
脾气暴躁的栾廷玉站了起来,道:“单延珪,真当我梁山无人吗?哥哥待人随和,也不是你能哄骗的!你亲自入营是为了缓解我们对凌州的防备,然后魏定国趁势杀出,杀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幸亏我军探哨营及时的探明情况,免得遭你毒手!真真好胆。”
单延珪被栾廷玉这番话吓出来一身冷汗,酒也醒了,拜倒在柴进面前,道:“小人万无此心啊!我来之前跟知府说的清楚,只是为了探明梁山军马的来意,没有道理跟梁山对上。那东昌府尚且不敌,我们凌州地狭人少,又哪里敢于梁山为敌啊!”
“单将军先起来。”见单延珪不动,柴进亲自上前将他扶了起来,道:“将军莫慌,我是信你的,只是这伙人来的蹊跷,我们先探明敌人来意,再谈别的如何?”
单延珪站起来,拱手道:“单凭寨主做主。”
有了柴进这一番话,单延珪已经没有了性命之忧,心中微定。
柴进又道:“既然单将军有意,就请将军,只是魏定国虽然与将军情同手足,但是他这次出来未必怀有善意,请将军小心为上。”
“哥哥!”栾廷玉还想再劝,柴进却制止住了,轻声道:“莫慌,我以国士待单将军,单将军定不负我。”
单延珪是真的服气了,纳头便拜道:“小人多听绿林传闻哥哥的事迹,还道是以讹传讹,今日才知道盛名之下果然没有虚士!”
柴进亲自礼送单延珪出去,然后有叫来张清,道:“张清,我这有桩事,非你不可。”
魏定国带人来的虽然蹊跷,但是却打在梁山的七寸上,这次攻打曾头市带的兵马是在不多,勉强与曾头市兵马持平。这次魏定国带了五千军马过来,给曾头市带来了极大的胜算。
趁着魏定国兵马未定,冲杀一阵,挫一挫锐气。
……
那边单延珪带着五七个护卫直冲冲的朝着魏定国的军马而去,出营的时候边天色将晚,行了一个时辰天色已经全黑了下来。
终于看到了远处魏定国的军营,单延珪被冷风一吹,脑子也清醒了起来,略一沉思,他还是谨慎的对着护卫道:“去见一下魏将军,你就说有个故人就在这里等他。”
那护卫赶忙到了声喏,急匆匆的上前,却一头被魏定国的探哨拦了下来,旋即就被送到魏定国面前。
“将军,这厮鬼鬼祟祟的,窥视我军虚实。”
魏定国摆摆手,示意无碍,看向那单延珪的护卫道:“你是何人?”
那护卫忙道:“将军,有个人在前面等你。”
魏定国听他声音耳熟,借着月光上前一看,正是那单延珪的护卫。
是该带人捉拿单延珪,以全自己的忠,还是就此放过单延珪,以全义气?
知府先前在魏定国耳边的忠义抉择又响了起来,先前自己信誓旦旦的表忠心,等到事到临头才知道这种抉择是多么的痛苦。
他与单延珪如同兄弟一般,平常单延珪也多帮助与他,人心都是肉做的,他又怎么舍得让单延珪受那牢狱之灾呢。
罢了,我倒要看看你葫芦里面打的什么算盘。
魏定国站了起来,道:“前面引路。”
魏定国倒也洒脱,一个护卫没带,只身来到了单延珪的藏匿之所,大老远的就看到单延珪站在路边。
不待魏定国说话,单延珪出言问道:“贤弟,缘何知府又派你来?”
魏定国冷笑一声,道:“单延珪,我是万万没想到,你我共事多年,你竟然私通梁山!”
单延珪大骇道:“贤弟哪里话啊?我这次出来是为了解救凌州的危机而来,我单延珪但有私心管教我死无丧身之地!”
见单延珪指天发誓,魏定国已经信了三分,兀自道:“既如此,那你接走家眷作何解释?你前脚刚走,后脚家眷就被接走,不是你私通梁山,还能是什么?”
单延珪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是谁接走了他的家眷?
单延珪的第一个怀疑目标便指向梁山军马,首先梁山早早的就知道了魏定国大军的动静,在凌州城里肯定有不少密探,梁山有这个能力。
“怪不得不怕我逃走,管不得口口声声的信任于我,原来将我的家眷扣在彼处,满嘴仁义道德,竟然是如此之辈!”
见单延珪自言自语,魏定国不惊反喜,道:“哥哥,你真的没有投靠梁山?”
单延珪现在满脑子都是如何救出来自己的家眷,摇了摇头,道:“彼辈,匪类。我单延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怎么能通匪!”
魏定国一把抓住单延珪的手,道:“既然如此,哥哥放心,小弟定会打破梁山,救出来嫂夫人和贤侄!”
单延珪面带忧愁,点了点头,真不知道这伙子贼人如何闹得这么大的动静,完全不讲江湖道义。
“哥哥,凌州那边已经将哥哥定为谋逆,恐怕不是很好办。不过哥哥往知府面前一站,他定然也全明白了。”
见魏定国絮絮叨叨,单延珪却丝毫不敢放下心来,那知府能这么听话吗?大小也是一府的命官,他定下来的事情,自己回去就行吗?况且自己的妻儿还在梁山营中,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信任自己。
更重要的是,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得把妻儿救出来,哪怕丢了官职,也不能让他们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