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进旬月许久未回柴家庄,让这个名号不甚出众的白衣秀士一阵苦等。
“大官人。”
“大官人回来了。”
“哥哥回来了。”
“大官人。”
柴进第一眼却看到了张顺,出言问道:“老娘可好?”
张顺连忙回礼道:“这沧州气候适合老娘,又有神医调理,身子骨硬朗多了。只是哥哥,我那兄长觉得故土难离,因此没有跟小弟来,留在了江州。”
柴进点了点头,不来便不来吧,一个张顺顶十个张横。
柴进与王伦杜迁安道全众人见过礼后,才对着道:“四位兄弟,小可有些事因此这些日子不曾招待诸位,还望见谅。”
柴进说罢,又将武松李俊童威介绍了一下,道:“今日你我定要不醉不归。”
众人急忙回礼,杜迁颇有些无所谓的意思。他在这庄子上每日里好吃好喝,又没有什么大的志向。但是王伦却不这么想,他虽然胸中没有十分本事,但是自视甚高,认为屡不中第是考官有眼无珠。因此心中每每想着做一番大事业出来,也好衣锦还乡,荣归故里。
张顺得了柴进的恩情,在庄子上住些日子也无所谓。
至于安道全,能赚钱在哪都一样。
柴进又探望过张教头并林娘子等人,这才安排人准备酒菜,连着张教头都一并叫来。
众人坐定,用了些酒菜,熟络起来后,柴进问向张教头,道:“林娘子的身体怎么样了,好些没了?”
张教头连忙回道:“回官人,有安神医在,小女已无大事。”
安道全拍着胸脯道:“有小人在担保无事。只是林教头膝下无子,小人正在给林娘子调理身体,再过个三五个月,管教张教头抱上外孙。”
这些书信中都说过,但是柴进放不下心来,因此才出言相问。
这时,王伦突然出言道:“大官人,小可在庄子上也住了些日子了,叨扰良久,也该告辞了。”
柴进一愣,连忙问道:“兄弟你我刚见,怎么不多住些日子,此去何处呀?”
王伦笑了笑,与杜迁对视一眼,又给柴进斟了杯酒道:“不敢欺瞒官人,小弟想着和杜迁找个地方落草,过几天快活日子。前些年小弟浪荡江湖的时候,看上了一处地方,有八百里水泊天险。”
柴进与武松李俊互相看了一眼,想不到此人还有些眼里,柴进出言试探道:“八百里水泊?莫不是那山东济州的水泊梁山?不过我来的时候,那里已经被一伙好汉给占住了,寨主柯引正在招贤纳士。此人却是与我这李俊兄弟有旧,兄弟若是有心,我让李俊给你们写封书信,你去梁山当个头领,岂不快活?”
李俊点头称是,道:“小弟在江州的时候,倒与此人有过交往,端的是一条好汉。”
王伦拿着酒杯,只觉得自己仿佛有什么东西失去了一般。他心中却开始思忖:这梁山虽然没有什么名号,但是自己若是拿着李俊的书信去,只恐他们小觑了自己。
见王伦不言语,柴进趁热打铁道:“兄弟只管去便是,我听说梁山光头领就有安家费一千贯,月俸十贯,不愁没钱财喝酒吃肉。”
对于柴进来说,王伦虽然眼界心胸差一些,但是可以处理一些琐碎工作,大大解脱自己和李助。这可是稀罕的文人呐!至于杜迁宋万之流,即使不当头领,当个头目的待遇也不差。
见两人大为意动,柴进心知自己说得多了只怕引起二人的怀疑。万一他们不上山,到时候暴露了自己,只怕须臾之间就能引来朝廷大军。当即又劝二人喝酒吃菜。
王伦吃了两口道:“大官人,这柯引是什么人物,小弟也曾行走江湖,未曾听说过此人。”
杜迁附和道:“就是,我和王伦哥哥也不认得这等人物,若是排挤我二人,可如何是好啊!”
柴进端起酒杯,对着两人道:“我与他相交不深,你们问李俊兄弟吧。”
李俊苦笑一声,自己这个哥哥还挺谦虚,当即笑道:“那柯引端的是个重义轻利的好汉子,梁山挂旗不过数日的时间,就有诸多好汉投奔,似那石碣村的阮氏三雄,沂水县的旱地忽律朱贵。两位仁兄前去,必得重用!”
重用?必须重用啊,这么多事情,柴进和李助哪里管得过来。
况且,柴进还想着让头领和士卒都脱盲,教会他们读书识字。而李助又不是个纯粹的文人,出谋划策还行,真的做这种琐碎事情,还真静不下心来。
王伦大喜过望,当即表态道:“既然如此,劳请官人写封书信,小弟不胜感激。”
柴进当即允诺下来,众人吃罢了酒,柴进让李俊将书信写好,交付给了王伦。
待王伦和杜迁以及安道全退出房间,张顺也欲退出去,李俊却不动声色的拉住了他的手,张顺不明就里,连忙坐下。
柴进倒了杯酒,对着张顺道:“兄弟,适才酒桌上人多口杂,我非有意隐瞒,那梁山寨主柯引,便是我。李助、鲁智深、李俊、童威童猛众兄弟还有你眼前的武松兄弟都随我上了山,那水泊梁山八百里,正好当兄弟的澡堂,兄弟可愿跟我去做一番大事?”
张顺大喜过望,他来这沧州也有半月的时间了,正愁没有施展本事的地方,连声道:“单凭哥哥做主!”
柴进点了点头,这张顺本就是他夹袋里面的人物。
只不过有了张顺之后,加上李俊、童威、童猛以及阮氏三雄,水军头领足足七人了。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