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企先沉默良久,才道:“将军,先不说宋廷拿不拿的下幽州,若是阁下拿下燕云,那么梁山就夹在宋金中间,金兵南下必然要进攻梁山,宋廷也对燕云虎视眈眈,如若两国联手,梁山为之奈何?”
柴进冷笑一声,道:“我梁山泊军马先后与宋金交过手,对于两国的实力颇为了解。
宋军孱弱无能,屡次剿灭梁山泊不成,如今我用梁山泊钳制宋廷,用辽南钳制金国,两国定然不敢倾巢而出。
况且宋军在我看来如同土鸡瓦狗一般,不足为虑,现在当务之急是趁着辽国覆灭的时候,为燕云拿下来一定的屏障。
金国消化辽国需要时间,我梁山消化燕云也需要时间。有先生的帮助,我有自信能再金兵南下之前消化完燕云。
到那时我梁山有长城之险,有辽南为翼,纵使金兵有百万之众,我有何惧?如若先生不信,大可以看看我的军马,何其雄壮;我军的战斗意志,何其坚韧!
当然,从战略上蔑视敌人,从战术上重视敌人。纵使狮子搏兔,也须用全力。”
一直沉默不言的许贯忠突然道:“这般雄主,韩先生若不投奔,岂不乃人生之憾?”
韩企先看着神采飞扬的柴进,长出一口气,纳头便拜道:“将军真乃天人之姿也,小生不才,愿为将军走牛马!”
柴进赶忙扶他起来,又揽着许贯忠的手臂道:“若不是我军还有许多大事要做,今日定要与两位喝一个不醉不归。”
二人连连摆手,韩企先道:“将军,我看许先生也不是个好酒的,咱们当务之急还是研究如何火中取栗。”
柴进见他进入状态,当即正色道:“请先生不吝赐教。”
韩企先轻咳一声,道:“昨日传来消息,郭药师、杨可世、高世宣、杨可弼等宋将带着数千骑兵杀向了幽州,估计想要夺城,耶律大石亲自帅着三千精骑为前部,萧斡里剌率领五千兵马为中军,前往支援燕云,这也造成了将军能轻易的拿下来蓟州的原因。
若是我军想以燕云为根基,首先得分两步走,第一步拿下来辽国送给我们的三座城池,蓟州已经拿了下来,剩下的就是平州、景州,这两个都是大州,城中兵马不下五七千,小人不才,情愿为将军说两城来降!”
许贯忠接过来韩企先剩下的话,道:“然后第二步就是如何将宋军赶出去,现在宋军主力在白沟河前面,涿州和易州则屯积粮。若是不将这两个州郡拿下来,析津府无险可守,敌人长驱直入就能来到幽州城前。”
柴进点了点头,道:“明日天一亮韩先生就带着我的亲卫去劝降二州。至于涿州、易州,两位先生可有良策?”
许贯忠道:“要看是辽强还是宋强,若是辽国强,那么不用忧虑,耶律大石等人必然能将涿州、易州赶出去。若是宋强,我军需要给辽兵加一把火,最好的情况是两军拼一个两败俱伤,我军趁水摸鱼。”
韩企先心中暗自赞许的看了柴进一眼,心道果然明主,听其言此人也是进来招纳来的,但是观其才智、言行都丝毫不下于自己。
韩企先点了点头,道:“许先生所言不假,小人也建议将军往幽州方向多派探哨,随时观察两军的形式,以作定夺。若是辽兵强,我军可以顺势取顺州,威胁幽州城里面的兵马,让他们不敢乱动。”
许贯忠接过来话道:“若是宋强辽弱,我军可以在檀州竖起来辽国的大旗,再派遣兵马假扮辽兵出没,威胁宋军的侧翼。”
柴进连连称是,安排道:“好!既如此许贯忠先生先入军中,暂时担当参谋军师,韩先生则担任蓟州知府,二位意下如何?”
两个虽然都是文人,但是一个偏带兵打仗,一个偏治理地方,自然由不同的安排。
柴进这也算是重用,两个都是白身,一入梁山就身处高位。
二人当即领命道喏。
三人又说了些话,见许贯忠和韩企先两个都吃的差不多了,柴进才道:“两位,咱们先回蓟州吧,那边还有一大摊子事等着我们处理呢?”
韩企先笑了笑,站了起来道:“固所愿也。”
玉田虽然距离景州、平州有些进,但是韩企先必须得先回蓟州,取了印信才好去说两州来降,再说,没准两州已经归顺了梁山呢。
韩企先是个利落的人,也没带什么东西,只让书童带了几卷书,拿了一身换洗的衣服,就翻身上马,跟着柴进往蓟州城而去。
行不过数里,远处有人马骚动,不多时解珍领着一个梁山的探哨走上前来,道:“哥哥,闻参谋急报。”
柴进接过来探哨的书信,打开一看,原来还真是让韩企先料定了,那平州景州二地知州都不愿意投降梁山军马,卢俊义和史文恭等人缺乏攻城器械,不敢贸然进攻,只能原地等待梁山军马的支援。
柴进看罢,递给了韩企先,道:“果然让先生料中了,那两州守将并不愿意白白的投降梁山。”
韩企先点了点头,道:“两州城中将士都不下五七千,估计是想看看局势,对我梁山还没有什么信心。明日我去一趟便是,保管他们痛痛快快的来降。”
柴进拍了拍马,对着韩企先和许贯忠道:“走吧,两位先生,咱们先回蓟州,等到了城中,再说其他。”
又走了半个时辰左右,天色已经全黑了下来,众人这才来到了蓟州城墙前,虽说梁山丝毫不犯,但是这毕竟是战争期间,闻焕章直接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