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禀顾不上休息,从乱军之中杀出来后,又跑了良久,这才有空整顿兵马。稍微数了一数,却发现只有三五十骑跟着自己杀了出来。
王禀一拳打在了树干上面,那树摇了几摇,落下来一堆树叶。
这场伏击战完全是以朝廷官军的惨败告终,不仅没有埋伏到梁山军马,还将西军主力丧送与此。
要知道,这次为了进攻燕云,朝廷才抽调了三万西军,加上之前战事的消耗,西军只剩下三五千人。
作为军中最精锐的部队,对于整个官军的气势也是一种打击。
王禀并不是一个怨天尤人的,略微的一歇息就带着兵马朝着永清南边的高俅大营杀去。
鏖战半宿,来到高俅营前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一番通秉过后,王禀来到了脸色阴沉的高俅面前。
“太尉……下官……”
高俅见王禀这个样子,不由分说,劈头盖脸的一脚朝着王禀的肩膀上踹了上去,王禀硬受了他一脚,身形晃了晃,却没有倒下去。
高俅怒道:“你也是国家大将,说说吧,怎么回事?”
王禀低着个头,道:“小将在永清城北三十里处设伏,安排士兵准备了不少滚石檑木,又是挖掘陷阱,将士们疲惫至极,因此军营没有设置防御工事,只派遣了探哨。那梁山军马四更时分突然杀来,我军措不及防之下,被梁山军马给冲散了。小将……小将只好冲杀出来。”
高俅大怒,道:“兵马呢?两万西军精锐呢?你全丢了?”
王禀突然抬起头来,道:“太尉,再给小将五千兵马,杀出去,定能杀梁山军马一个措手不及!”
高俅哪里肯听他的,一边急切的渡着步子,一边怒骂道:“竖子,坏吾大事!你知道你这一败,坏了燕云战事么?”
王禀低着头,兀自坚持道:“太尉,敌人鏖战半宿,现在应该正在歇息,此时我们若是趁势杀出,定能杀梁山一个措手不及!”
高俅根本听不进去,又是一脚踹了过去,道:“我恨不得将你斩杀在此!来啊,左右!”
“喏!”
左右两旁的士兵杀了出来,将王禀带了下去。
可怜这个猛将,就被盛怒之下的高俅带入了狱中。
营中沉寂了良久,便是那贾居信这般高俅信重的,也不敢说话了。
“太尉,毕将军急报!”
一个亲兵拿着一封书信,急匆匆的走了过来,对着高俅道。
高俅接了过来,看了几眼扔给了贾居信,道:“贾先生,看看吧,梁山主力来了,我军该何去何从啊!”
总不能退兵吧?退兵,退兵……
想到退兵,退兵的念头却根本被高俅压抑不住。
梁山军马太擅长寻觅战机了,自己不过是个门外汉,如何能带领军马夺下燕云啊?更何况先走了个种师道,又战死了个党世英,下狱一个王禀,高俅手上已经没有什么人可以用了。
贾居信接过来一看,竟然是梁山军马已经朝着永清北门杀来,还有半个时辰就会对上毕胜的军马,因此,毕胜特来请示高俅怎么做。
贾居信叹了口气道:“太尉,既然梁山军马已经杀来,我军何不暂且退后几十里,暂避梁山兵锋,再决定旁的。”
高俅闻言大喜,他是不想打下去了,但是梁山肯定不会放着自己在此祸害永清,与其继续僵持下去,还不如退上一退,既可以暂避锋芒,也可以商议一下后面的事情该怎么办。
高俅点头称是,吩咐道:“让毕胜部、酆泰部、以及王焕等部断后,其余军马拔营,后退三十里。”
亲兵纷纷称喏,各自领了命令前往各处传令。
不多时,整个宋军军营便动了起来,听到动静的岳飞从营帐里面钻了出来,拉住一个搬东西的将士道:“怎么回事?这是要去哪?”
那士兵急匆匆的道:“拔营了,撤退,估计要回家了。”
岳飞心中一急,倘若宋军此时撤退,城中的梁山官军出来搦战可该如何?王禀一夜未归,种师道又被高俅撵走,其余毕胜、酆美不过庸俗之辈,王焕、韩存保等人倒是骁勇,但是掌管不了大局。
岳飞知道军情紧急,当即带着王贵、张显、汤和来到了中军营中,一番通秉过后终于见到了高俅。
“鹏举来了?”高俅脸上挤出来了点笑意,岳飞虽然是林冲等人的师兄弟,但是现在党世英战死,王禀入狱,其余王焕等将又跟自己不是一条心,因此,颇有些拉拢岳飞的意味。
岳飞拱手行了一礼,道:“太尉,现在不能撤!”
高俅眉头一皱,硬压着怒意,道:“为什么不能撤,不撤等着梁山军马来攻吗?”
“太尉,现在我军撤退等于将涿州、易州拱手送给梁山!”岳飞有些着急,朝廷军马这一撤退,就无力杀回来了,被梁山吞下去的涿州、易州该当如何?
高俅脸上一寒,道:“郭药师狼子野心,只因为此人投降梁山,这才使得战事到了这般局面。”
高俅的话也很有意思,郭药师投降关我高太尉什么事?大战失利,都归于郭药师、种师道、王禀等人。
岳飞心中一冷,这高俅此人实在有些不当人子,不管怎么样郭药师都是朝廷大将,是你的属下,涿州、易州二地也是朝廷新收复的失地,怎么能说扔就扔?
为了自己的功名利禄就可能放弃国家土地?这在岳飞看来,完全有些不可理喻。
岳飞道:“太尉,我们还有七八万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