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平头戴青铜狮子盔,上撒着一把绿缨,外罩一件青松染就绿锦袍,内藏一件连环大叶青铜鱼鳞甲,手握双枪份外豪迈。腰间一把指挥剑表明着此人的身份,胯下一匹特勒骠,显得此人战功赫赫,绝非无名之辈。背上两只小戟,上悬两只小旗:英雄双枪将,fēng_liú万户侯!
董平持枪叫阵,大声喊道:“兀那金将,速速出来受死,来得快些,让爷爷打的爽利,说不得就能饶你一命!”
那边蒲察揾怒,但是他却不是个莽撞之人,往身后诸将看了一圈,道:“可有将军愿意上前,试一试这汉将的本事?”
那厢里早就有一员小将站了出来,大声道:“末将请战!”
蒲察见他站了出来,心中一定,此人生得面如红铜,须如黄胶,金冠金甲,恍如金刚,掌中一对一百二十斤重的紫金锤,胯下一匹金睛骆驼,看起来勇猛过人。
蒲察拍手叫好,大声道:“善,若是小将军得胜,我定亲自为你请功!”
那厢里不光董平不耐烦,连马儿都不住的打着响鼻,马蹄四处踩踏,董平大声呵斥道:“贼将不速速上前受死,是准备等你董爷爷来取你性命么?”
那小将早就安耐不住,用力的一拍骆驼,大声喊道:“休要猖狂,且吃我一锤!”
这将的紫金锤颇为显眼,董平不敢大意,急忙挺枪来战。
那小将却是丝毫不惧,硕大无比的紫金锤如同泰山压顶一般朝着董平锤来。
董平冷笑一声,这员金将的武艺倒是不俗,单看这股子威势已经有一流武将的水平了,当即怪叫一声,挺着双枪迎了上去。
但凡用锤子的武将,往往俱都膂力过人。
这原金国小将虽然年纪不大,只有十七、八、九岁的样子,但是一身力气已经十分惊人。
枪锤相交击便是一声尖锐的金属撞击声,更是击出一溜火花。
董平更是被这一击打的,险些没拿稳枪。
董平心中一动,这厮好大的力气啊……
董一撞绝对算得上梁山有名有号的猛将,这厮竟然能压着董平打,极为惊人。
董平作战经验丰富,稍微甩了一下发麻了的手,就重新嘶吼着冲了上去。
二将各显本事,交手五十余回合不分胜负。
金国统领蒲察却心中却暗自点头,想不到自己还真挖到了一个好苗子。
宗泽有些迟疑,这董平好歹也是梁山有名有号的武将,怎么连这个少年都拿不下来?
但是他的本事不足以看出来二将的武艺,急忙看向张清和孙立道:“两位将军,董将军这是……”
孙立摸着胡须道:“董平将军也算是武艺高强之辈,但是这个金国小将实在骁勇善战,恐怕再撑个三五十回合,两人就会分出胜负。”
张清来了兴趣,看向孙立道:“孙将军以为谁会胜?”
孙立笑着摇了摇头道:“张将军倒是好兴致,考教起来我了。依我之见董将军作战经验丰富,那小将不过是刚出茅庐罢了,想来三五十回合内,应该董将军获胜。”
张清对着宗泽也点了点头,道:“不错,小将也以为如此,董将军好歹是在江湖上打出名号的梁山上将军,怎么会被这个小将轻易的击败?”
宗泽这才放下心来。
那边战场之上,两人却仍旧厮杀,五十余回合的交手已经让董平摸清楚了此将的路数。
这是一个刚出茅庐的毛小子,一身武功绝对有一流顶尖的水平,只可惜距离超一流还差一档。
这也让董平心中暗自一定,只要不是超一流的水平,那么自己便有可能将它拿下来。
董平卖了个破绽,退出战圈,对着那员小将道:“你这将倒也勇猛,你是何方人士,姓甚名谁?”
那小娘倒持着大锤,立于马上,被董平一夸,心中洋洋得意的哈哈大笑,竹筒里倒豆子一般的道:“老爷唤做连儿心善,家住在辽阳东城,无父无母,只有一个道士爷爷传我武艺。多亏蒲察将军将来提拔出来,这才当了个将军。”
董平脸色一变,大惊失色,在马上对着他道:“连儿心善?你是我连大哥的孩子啊!”
连儿心善心思单纯,闻言已经信了八分,急忙拍马向前走了两步,看向董平道:“这位将军,连大哥又是哪位?”
董平上下打量着连儿心善,眼中却掩不住伤心,他叹了口气道:“唉,我那连大哥是绿林上有名有姓的巨擘,唤做轰天雷连振。我大哥一身武艺过人,在游历江湖的时候,想不到竟被宵小暗算。
他和大嫂一并死在这沈阳府。这才害得你流浪江湖,无家可归。看你这模样,竟然与我那大哥一模一样。只因为你我分数两军,这才不敢相认。”
连儿心善听罢,再也按捺不住,翻身下马,跪倒在董平面前,大声哭泣道:“叔父!”
不怪连儿心善容易听信人言,只因为董平面貌英俊、又武艺过人,平白让人生出来几分好感。又装的煞有其事,又在两军阵前,认谁也想不出,他竟然会开这种玩笑。
那边的蒲察见到连儿心善跪倒在董平面前,不由得心头大怒,这捡来的野孩子竟然这般不顶用。亏的自己还给他置办一身行头,怒火中烧的蒲察再无半分犹豫,当即大手一挥,大声喊道:“来呀,随我我诛杀叛徒!”
一万多金国铁骑如同一股钢铁洪流一般,直冲冲的冲着阵中的董平和连儿心善杀来。
连儿心善心头一惊,急忙捡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