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彦达却站起来,厉声道:“黄信,你上次出征损兵折将,我看在青州还需要你防守的份上,不做计较。好言相劝与你,你莫要得寸进尺!那秦明已经被贼人掳走,恐怕现在都投降梁山了!是!你与秦明师徒情意重,但是你看不看得见我青州百姓!”
黄信猛地跪下,道:“知州大人,秦总管与我亦师亦父,若不能救回来,黄信有何颜面?小人这就辞去都监一职,你不救秦总管,我自己去救!”
慕容彦达怒急,指着黄信,声音有些颤抖的道:“你这贼厮,听不懂人话是不是?你黄信轻敌冒进,损兵折将,是辞官就行的么?来呀!”
左右跳将出来一队士兵,齐声道:“在。”
慕容彦达道:“将这厮拉出去,关入牢中。再将秦明家眷严加看管,万不可让贼人掳了去!”
“喏!”
士兵们拉住黄信,就往外走。
黄信恨恨的吐出一口痰,道:“狗贼……”
但是士兵们已经将他的嘴堵了上去,带了下去。
慕容彦达拍拍身上的灰,冷声道:“什么东西。”
……
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秦明道:“寨主,便是朝廷的军队也没有这么抚恤的。”
柴进道:“若是事事都拿朝廷来比,我梁山与昏庸无道的朝廷又有何区别?”
阮小二水战损伤极少,大部分都是立功。而与闻达交手那一次损伤则比较大,尤其是鲁达和卞祥两只步军,战死、伤残都在两三百人以上。至于轻伤,基本上人人带伤。
好在梁山成立了医护营,大部分带伤的都能医治,而这些治好的,才是真正的精锐。
受伤的、残疾的要发抚恤金,立功的要奖赏,这是梁山上山之初就立下的规则。
只是难为了刚上山的铁面孔目裴宣,这几日来他既要补充梁山的律令,又要带人核算功劳,登记造册,忙得脚不沾地。
秦明点头道:“若是如此重的奖赏和抚恤,贵寨的士卒下次作战绝不畏死。”
柴进却道:“他们不畏死不是我的初衷,只是这些人因为我的命令而死,很多人都死在我面前,为了保护我,为了保护梁山。我若是不能安排好他们的后事,岂不是让功臣寒心?”
秦明看得出来,柴进没有一丝作伪,只是单纯的心疼生命。
柴进又道:“救一路哭,不当复计一家哭。但是他们的牺牲是值得的,山寨士卒经此战事,也算是成长。”
正说着,柴进指着聚义厅旁边的一块空地道:“秦总管,我在这儿立一座忠良祠怎么样,日后但凡战死者皆可入。享四时烟火,春秋祭祀。”
秦明看到一个强盗头子要立忠良祠,但是心中没有一丝诡异的感觉,不待他说话,柴进又道:“是了,忠良二字不合适,还是叫做梁山祠吧。”
柴进是个说做就做的人,当即唤来王伦道:“王伦兄弟,你带人在此立一座梁山祠……”
秦明看着眼前生机勃勃的梁山,一时间竟然有点想留在此地。
或许,为梁山战死也不错。
旋即,秦明将这大逆不道的念头抛出脑外。自己深受皇恩,怎么能做强人,况且自己一家老小远在青州城,若是自己做了强人,只恐他们遭遇不测。
秦明当即打断了柴进的话,道:“寨主。”
柴进示意王伦稍等,转过头来,道:“秦总管可是有事。”
秦明道:“寨主,我在贵寨好几日了,有些思念家中老小,烦请寨主放小人回家。”
柴进笑道:“秦总管莫慌,我已经让乐和去青州打探消息,估摸着三五日就有消息,免得慕容彦达以为总管投靠我梁山,再追捕总管。”
其实乐和此去还存着保护秦明家眷的打算,总归不能让人寒了心。
秦明道喏,柴进又和王伦交谈去了。
这几日来,柴进一直陪着秦明,虽无日日饮酒做宴,但是眼看着梁山一点点的壮大,也是极为喜人。
柴进吩咐完毕,对着秦明道:“总管,可有兴趣随我到校场看看我梁山马步军如何?”
秦明哈哈一笑,道:“寨主想邀,秦明敢不从命?”
他本想着去看看,但是不方便提出来,毕竟自己是客人。
柴进与秦明二人来到校场,校场之上各部正在训练,眼看着柴进来了,各军主帅都赶了过来。
“哥哥。”“哥哥”……
唯独少了卞祥,现在卞祥军正在发放抚恤,他不在这儿。
柴进笑道:“该训练就去训练,莫要因为我打扰了正事,我陪着秦总管到处逛逛。”
说话间,秦明却看向了鲁智深的禅杖,笑着出言道:“鲁提辖倒是使得一手好杖,只怕不下五七十斤吧?”
鲁智深摸了摸禅杖,递了过来道:“秦总管好眼力,洒家这把水磨禅杖六十二斤。”
秦明入手只感觉一沉,往旁边一跳,挥舞了两下才道:“比我的狼牙棒重多了。”
说着,秦明将禅杖递给了鲁智深,鲁智深笑道:“秦总管何不拿来狼牙棒,与洒家较量较量?”
秦明来了精神,看向柴进道:“我倒是想与大师交手一二。”
柴进道:“虽然如此,两位都是我的手足兄弟,切莫伤了性命。”
鲁智深和秦明齐声道:“喏。”
当即安排人备了马,又给两人备上盔甲。
柴进看向林冲、孙立、杨志等人道:“诸位兄弟,这两人都是猛将,伤了那个都不好。烦请林教头、孙提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