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三十余人到了快活林里,正要寻个做斋饭的地方,头陀却道:“这位官人,小僧虽然不食荤腥,但是有碗米饭便好,不用专门为小僧寻找斋饭地方。”
鲁智深颇为开心,他是看不上斋饭的,对柴进眨着眼催促道:“哥哥,我看前面的酒家就不错。”
柴进哈哈大笑:“走吧!”
到了酒家,柴进要了一些酒肉,又专门给头陀要了一些不放荤腥的饭菜。柴进、鲁智深、花荣、头陀坐在一个靠窗的地方,其余众亲卫也都众星拱月般坐定。
忙活完毕后,柴进这才道:“敢问大师法号。”
头陀道:“小僧原是藏僧,只因看不惯八贡寺八贡法主假借佛法收敛钱财,小僧与他起了争执,失手将他打死,这才偷偷下了山。后去了龙门县境内的屏风岭,方丈怜我,赐我法名唤做广惠。奈何八贡寺势大,我怕连累方丈,就下了山云游四方。”
鲁智深点头道:“师兄还是个有胆色讲义气的好汉子。”
广惠苦笑一声道:“大师抬举小僧了,我只是形势所逼罢了。”
说话间,斋饭已经拿了上来。
虽然广惠在江湖上流浪多日,许久没吃过一顿饱饭,但是他毕竟是个不饮酒、不食荤腥的得道高僧,只是浅浅的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柴进道:“可是不合大师口味?”
广惠苦笑道:“非也,斋饭十分可口。只是小僧还没请教官人大名,因此心中不安。”
柴进笑道:“大师,小可便是那山东济州的柯引。”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如同震雷一般响在广惠耳边。
柴进又介绍道:“这两位都是我的骨肉兄弟,这个是三拳打死镇关西的花和尚鲁智深;这个是青州清风寨知寨小李广花荣。智深贤弟有个相识的唤做九纹龙史进就在少华山上落草。我这一遭是与智深去请史进兄弟上山聚义!”
广惠忙行礼道:“小僧早就听闻哥哥的名号,都说山东济州出了个好汉,唤做义薄云天柯引的,屡次救人于水火之中。为人最是义气!”
柴进笑着拜拜手道:“大师恁地抬举我,小可只是做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罢了。兄弟们爱我,我又岂能不尽心竭力的对待他们?”
这名号却是响亮,义薄云天,也贴切。”
花荣却看出来柴进看上了这个和尚,笑道:“大师既然如此推崇哥哥,何不上山坐一把交椅,也好似在江湖上浪荡?”
广惠看向柴进道:“小僧早有此意,听闻柯寨主爱民如子,只是一直没有时间拜会罢了。”
柴进笑道:“大师既有此意,小可又怎会嫌好汉多!就请大师上山,共做一把交椅!只是大师不吃荤腥,没办法一起喝酒吃肉了。”
众人皆笑,柴进又道:“劳烦大师也跟我去一趟少华山吧,等事了,咱们在一起回济州梁山泊。”
广惠拱手道善。
众人吃过了饭,花荣从囊中拿出来银钱,结了账。却是一个粗大的汉子正在做里面,接过来银钱,客气的道:“众好汉慢走。”
柴进笑道:“此间可是姓蒋?”
那人点头道:“这位官人好见识,小人就是蒋门神,不知有何见教?”
嚯,想不到还真是此人,柴进上下打量了一眼,此人膀大腰粗,身长九尺看起来也是有些本事的。
柴进道:“无事,略有耳闻罢了。”
关于蒋门神和施恩,柴进是在没有插手的兴趣。
诚然,施恩被蒋门神夺了买卖,但是他也不是什么好人,霸占快活林,收取往来妓女的银钱。偏偏心机极重,先款待武松,再说出目的来。
这种事情不比孙二娘那种魔头,孙二实在是恶,吃人卖肉到哪里都是畜生行为。至于蒋门神和施恩,如今世道遍地都是这种地痞无赖,只能保证自己治下没有,就是大功一件。
念及广惠没有坐骑,柴进又命人在快活林里买了马。众人骑了马这才离了孟州,往华州而去。
约莫五七日,一行人终于到了少华山下,鲁智深拿出书信来,对着山下惊慌失措的喽啰道:“哎!我是你家寨主九纹龙史进的好友,今日有事相寻,你去通报一声,你就说花和尚来了!”
那喽啰还道是哪里来的官军,见状出了口气,忙道:“既然是要寻史大王的,且在这里稍等,我上山报告头领,便下来迎接。”
喽啰往山上而去,花荣道:“咱们这么多人,吓坏了这厮。”
鲁智深乐不可支,道:“史进调教的喽啰,好生不管用。”
过了良久,山上下来一彪人马,人未至声先到:“智深哥哥,我可思念你许久了!”
柴进看去,为首的一个身高七尺左右,相貌也算端庄。左边一个却是一身道袍打扮,微红的脸庞,一对眼睛极其有神,颔下一缕细髯倒是不怎么好看。
这两人应该就是九纹龙史进和柴进心心念的神机军师朱武。
这两人左右又各有一个汉子,左边一个瘦臂长腰,应是白花蛇杨春;右边一个双腿粗壮有力,应是跳涧虎陈达了。
待那帮人走进了些,鲁智深道:“史大郎,好久不见啊!”
史进看了一眼柴进等人,却又看向鲁智深道:“自从咱们兄弟二人瓦罐寺分别后,都两年了!听闻哥哥上了梁山泊,近来可好?”
鲁智深忙介绍道:“史大郎,这位是俺家哥哥,梁山寨主柯引!”
史进连忙行礼,柴进上前扶了起来。鲁智深又一一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