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小容其实不止一次想要偷偷地就将小花给放了。
可是她一想到云格格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她就害怕得几乎要发抖。于是乎,就这么守着装着小花的袋子,过了一晚上。
清晨时,云格格要去给福晋请安。那时候的小花不停地挣扎着,云格格却也没工夫搭理它,只是让小容将小花给守着。
若是小花不乖,就用棍棒捶打。
小容自然是不会这么做的,她只是将小花看着,顺便琢磨着,待会儿等到格格回来了,怎么劝一劝才好。
云格格却很快回来了,小容也想好了怎么开口劝云格格了。只是…云格格看上去,心情十分不好,拎着装着小花的袋子就直接出门了。
小容给吓得不轻,不知道云格格这到底是要做什么,但也赶紧追了上去。
令小容没有想到的是,云格格到了孙格格的住处那儿,却在墙外头停了下来。她将手上的袋子打开,将小花给放了进去。
彼时…孙格格正好和阿喜在院子里头格打了,更被关了一个晚上,骤然之间被放了出来,当然是会发狂的。
云格格,只觉得过瘾。可她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就连忙拉着小容离开了。
便是在回去的时候,她们俩撞上了年媛媛。
迟迟才反应过来的小容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已是顾不得那么多,只能将这一切和盘托出了。
说完以后,小容哭着拉着了年媛媛的裤腿。
“求求侧福晋放过奴婢吧,奴婢也是没有办法。奴婢害怕云格格真的将奴婢给卖了,奴婢才纵容了云格格的,奴婢有错…但请侧福晋不要卖了奴婢。”
小容泣不成声,仍是不停地求饶道:“奴婢愿意去庄子上砍柴烧火!”
年媛媛看着如此的小容,心中不免有些默哀。身为奴婢,有的时候的的确确是身不由己的。好似现在的小容,就是如此。
她看似在当时那样的情况下是有选择的,但实际上和没有选择,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年媛媛不得不承认的是,云格格的确有卖了小容的权力。
只是…
年媛媛看着小容的样子,她刚刚在说那些话的时候,其实并没有将所有的罪责都往云格格的身上推,她也承认了,是因为她害怕。
“我知道了。”
年媛媛道:“只是此事孙格格受了惊吓,还不知道情况如何。这件事,如今已经不是我能够解决的了,一切还要看主子爷怎么处理。”
小容听了这话,一下子就软倒在了地上。她看起来有些绝望,有些害怕。
“不过…”年媛媛心有不忍,又道:“不过,不管怎么样,我会帮你求情的。”
“谢谢侧福晋,谢谢侧福晋。”小容一下子抓住了救命稻草,不停地就朝着年媛媛磕头。
年媛媛想着,这也希望是。
“年侧福晋。”
年媛媛刚这么想着,身后就传来了常嬷嬷的声音。刚回头的工夫,常嬷嬷已经走了进来,扫了一眼地上跪着的小容。
“福晋那里请您过去一趟。”常嬷嬷语气不是十分客气,道:“胡大夫那儿,已经在给孙格格诊治了。具体情况如何,还未可知。”
“说到底,是侧福晋身边的猫儿伤了孙格格的。孙格格若是因此有个什么闪失,侧福晋您怕是也不好跟主子爷交待。”
年媛媛心头一沉,知道常嬷嬷这么说并非虚张声势吓唬她。当即也只能让小桃带着小容,先过去看看情况了。
乌拉那拉氏的院子那儿。
年媛媛还没进去,就发现里头已经坐着好些人了。
李侧福晋,还有音格格,以及尹格格都在。她们正有些面带担忧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显得有些不安。
年媛媛来的时候,音格格就下意识地看了她一眼,眼里还带着几分的关切。
年媛媛倒是面不改色,进屋以后就朝着乌拉那拉氏服了服身,道:“妾身给福晋请安。不知福晋叫妾身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乌拉那拉氏见年媛媛仍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心中不免就是冷笑,当即就看了一眼跟随着年媛媛一同而来的常嬷嬷。
常嬷嬷背脊一挺,便解释道:“自然是为了孙格格的事情。年侧福晋可否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以。”
年媛媛面色平静地,就将小容方才告诉给自己的那些事情,重新整理了一遍,讲给了在场所有的人听。
“原来那只猫儿真是侧福晋身边的呀?”
音格格显得有些惊讶,说完以后似乎又才想起什么似的,默默地闭了嘴。这会儿,她好像不应该这么多话的。
“是我身边的猫儿。”
年媛媛道:“但若非此事是因为云格格记恨孙格格,怕是我的猫儿也不会忽然这么伤人的。因此,还请福晋明鉴。”
“哼。”乌拉那拉氏却冷哼一声,问道:“不过是只流浪猫罢了。你看着可怜喂养,本来也没什么。但你如何能够保证它们不会伤人?”
“而且,猫儿难道不是从你的院子里私自跑出去的?难不成是云格格偷走的?这一点,你怕是也无可辩驳!”
年媛媛抿了抿嘴。这一点,她的确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小花为什么会忽然反常地跑了出去?这一点,到现在年媛媛自己都是不知道的。
“这倒是…”
音格格想了又想,道:“或许这背后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乌拉那拉氏一下子就扫了音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