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拉那拉看着年媛媛从身侧走了过去,站在原地,皱了皱眉看向了身边的常嬷嬷。
“主子爷怎么来了?我不是让孙格格,拦住主子爷吗?”乌拉那拉氏微微闭了闭眼睛,说道:“这下好了,这件事没法子善了了!”
常嬷嬷心头也是焦虑万分。事情到了这个份上,的的确确不好处置了。
庄子的门口,年媛媛瞧见了从马车上下来的胤禛。
胤禛一脸的风尘仆仆,皱着眉头。他瞧见年媛媛的时候,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却又见年媛媛面色有些苍白。
年媛媛的脸色,的确有些苍白。
小桃是她从小就跟在身边的。此番险些出了意外,她就要失去小桃了。
“怎么了?”
胤禛的声音有些温和,刚刚开口问年媛媛,就发现面前有些憔悴的年媛媛,直接奔着自己,就扑了过来,扑进了自己的怀抱当中。
忽然之间,胤禛就愣了愣。可他随即发现怀中的人身躯稍稍有些发抖,才意识到,年媛媛竟然哭了。
他从没见过年媛媛哭。
即使是先前有过委屈,他因为别的事情疏忽了年媛媛,以及张格格那儿的那些事情,年媛媛都没有露出过这样的神情来。
“主子爷。”
年媛媛微微抽泣,就将自己来了这庄子上的一些事情,给悉数讲了。她的话,不偏不倚的没带一丝一毫的个人主观猜测在里头。
胤禛听完,眉头就皱得几乎成了一个川字了。
“妾身不是老早就打发人过去叫您了?怎么这么久呢?”年媛媛还是埋在胤禛的怀里的,又道:“小桃对妾身那么好。”
“要是再晚一些发现,她会不会就出事情了?”
年媛媛是真的难过。在雍亲王府当中,她没几个能够说得上话的人。对着胤禛…她还是能稍稍说几句的。
“没事的,没事的。”
胤禛不停地安慰着年媛媛,脑子却有些乱。
他的确挺早就从年媛媛那儿派来的人知道,庄子上的张格格出了事情。他当时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但听说年媛媛已经独自前往庄子了,心中就跟着拧了一下。
他知道,年媛媛不是做事没有分寸的人。
胤禛便就放下手中的事情,回府去了。
回府时,胤禛见到了孙格格。孙格格和往常一样,看着十分温柔。跟他说了好些,关于孩子的事情。
无非就是对孩子未来的憧憬,以及起名字之类的事情。这些,其实都是稀松平常的事。只是…胤禛却觉得有些异样。
孙格格并不是一个健谈的人。
他去孙格格处时,大多也都是处理自己的事情。而孙格格基本上在一边安安静静地磨墨,或者是做她自己的事情。
好似今日这般打开了话匣子说话,是异样的。
时间长了,胤禛就察觉出不对劲来了。直接就撂下了孙格格,吩咐着苏培盛快马加鞭,往庄子上来了。
果然啊,出了事情。
胤禛和年媛媛往屋子那边走了没几步,就瞧见了迎面走过来的乌拉那拉氏。
“主子爷。”
乌拉那拉氏朝着胤禛服了服身,便问道:“主子爷怎么来了?”
“张氏出了意外,我难道不应该过来看看?”胤禛的语气很是平淡,问道:“她现在人怎么样了?”
“张氏想不开,跳了井。还好发现得早,及时救了回来。”
“想不开?”胤禛听见这三个字的时候,嘴角浮现出一抹讥诮的笑意来,扫了乌拉那拉氏一眼以后,又问道:“她现在人在哪里?”
很快,乌拉那拉氏那儿就带着胤禛的住处。
张格格那儿,听说在傍晚的时候醒过一次。人还是很迷糊,用过药以后就又睡了过去。至于到底是什么情况…
年媛媛当然相信刘大夫那儿说的,是中毒。
屋内,还残留着淡淡的药味。胤禛进去时,有一个小丫鬟伺候在张格格的床榻边上,屋内有些昏暗。
到了床榻边上,胤禛看着躺着的张格格,心头猛地就是一震。
从前张格格艳丽漂亮,张扬美丽。现在…她的脸颊上,有着一道长长的伤疤。从眼角一直快到了嘴角,十分可怖。
这道伤痕,似乎是张格格掉进井里的时候,弄伤的。
此时已经止血,但伤痕横亘在那儿,实在是可怖。加之张格格来了庄子上以后日子本就过得不好,又有些瘦得脱形了,现在整个人也是十分憔悴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
胤禛看着张格格如此,不由地转头看向乌拉那拉氏和年媛媛。
此时,一侧候着的胡大夫就要上前解释。
“妾身专程,从京城的慈心堂请了刘大夫过来。刘大夫乃是慈心堂里头坐诊的大夫,其声明也是远播的。”
年媛媛不等那个胡大夫回答,抢先就道:“不如,请刘大夫过来,听他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慈心堂,乃是京城最最有名的药坊之一。而刘大夫,也是里头坐诊大夫中比较出名的。据说擅长看外伤,包括正骨一类的事情。
跌打损伤之类的,更是不在话下。同时对药理十分精通,偶尔还会帮助需要调养身子的人,开一些药方。
胤禛自然听过慈心堂的名字,当即就点了点头。
乌拉那拉氏身侧的胡大夫张了张嘴,原本他是想要开口说的。可眼看着胤禛似乎对他完全没有兴致的样子,只能往后缩了缩。
很快,刘大夫就过来了。
他一脸的肃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