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衡子清隽的眉目染上了几分心疼:“我知道,这样做……是委屈了你。”
清欢有些诧异:“什么委屈?”
天衡子轻轻将清欢搂到怀里:“你本可以无忧无虑的在人间游戏,但却因为我的事,不止一次的陷入危险之中,如今又要你同我归隐山林,什么事都要自己亲力亲为,终究还是苦了你了。”
清欢挣扎着从天衡子的怀里起身:“知观这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叫委屈了我?我才不委屈呢,能同知观在一起,是我最开心的事了。”
见清欢亮晶晶的大眼睛里满是真诚,天衡子也知道清欢是认真的,只是他自己终究不过去自己的坎:“你放心,这些事,都不用你来做。”
清欢嘟哝:“可是给知观做这些事都是我自己愿意的呀,看着知观穿上我做的东西,我心里可开心呢。”
天衡子闻言看了清欢半晌,眼里满是清欢读不懂的情绪。
“你若是喜欢,这么做也无不可。”天衡子重新把清欢搂到怀里,不知过了多久,清欢听到了他轻轻的叹息。
她不知道他出了什么事,只知道现在也不是她闹的时候,有时候两个人相处,并不一定要言语上有多频繁的交流,安安静静的陪伴也是一种相处的方式。
良久,天衡子松开了环着清欢的手,随后又在她额上轻轻落下了一吻:“我去沐浴,你先睡吧。”
清欢点点头:“好。”
天衡子出了厢房,看着越发阴沉的天色,心里也有些发愁。
人间种种迹象都在告诉他,如今的大旱,十有**就是旱魃造成的。
旱魃一开始还不是旱魃,是黄帝的女儿女魃,当年黄帝与蚩尤争战之时,蚩尤使人间风雨大作,以此来阻挡他们的进攻,于是黄帝就派出了自己的女儿女魃出战,她成功的阻止了一场大难,但同时她的灵力耗尽,被人间的浊气污染,再也不能回到天上。
无奈之下她只能滞留在人间,可是她所到之处,皆都干旱,她也处处被人诅咒驱赶,从女魃变成了旱魃,也就是僵尸的始祖。
最后她选择去了妖魔道,终身不出。
这人间绝不可能再出一个旱魃,唯一的可能,就是女魃也从妖魔道出来了。
而妖魔道又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呢?
这是一个三不管地带。
天界不会插手妖魔道的事情,凡人又进不了妖魔道,冥界的鬼魂个个都赶着去投胎,更不可能愿意去妖魔道那种地方自讨苦吃。
原本妖魔道只是一个偏僻的地方,但由于后来一直没有人管,最后变成了一个各种妖魔鬼怪扎堆积聚的地方,很多犯了大错的妖怪或者仙人,为了躲避责罚,最后都选择跑进了妖魔道。
起初天界对这块地方并不重视,直到越来越多的人涌向妖魔道,天界才开始逐渐心生忌惮。
但是里面大多都是一些穷凶极恶之徒,他们也不好贸然插手,所以只能用东皇钟在妖魔道的周围设下结界,这样一来,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也进不去。
不过当然这么多年过去了,闯进去的人也不在少数,只要不引起什么乱子,天界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毕竟进了妖魔道的人,都不会愿意出来。
里面都是以实力为尊,实力强的人在里面呼风唤雨,要什么有什么,自然不会想着出来讨嫌,实力弱的人就是想出来都出不来,因为他们根本跨不过那道结界。
当初天界和魔界大战,魔界不敌天界,最后硬生生被逼入了妖魔道之中,天界的人不可能进去抓人,便只能派人守在妖魔道口。
如今一晃事情都过去了千年,妖魔道本就不太平静,魔界已经有人趁乱跑了出来,这女魃跑出来……倒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女魃本就是上古之神,若真的是她来人间作乱了……天衡子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能打败她。
尤其是她这么多年在妖魔道盘踞,哪怕当初她的灵力溃散了,到了现在定然也不可能小觑。
如今他自己又是凡人之躯,若是上神之体到还能与她一战,若是他也被她的浊气染上了,只怕这天界……他也是回不得了。
天衡子一想到这里就十分忧心。
他自己倒也就罢了,他最担心的便是清欢。
清欢是龙族之人,她的灵力最是纯净,若是女魃吃了她的灵力,便可以彻底摆脱旱魃的身子,重回天界。
天衡子怕就怕的是女魃打的是清欢的主意。
容丰和剩下的几个弟子还在人间打探,具体的倒是没打探出什么,但是给人间降雨倒是降了不少,虽然时间也不长,降的雨也不多,可是解一时之危倒也是够了。
一时间,他不知是该感谢清欢送给他的御水珠好,还是感谢师傅这么多年对他的细心教导为好。
清欢躺在床上把玩着天衡子的玉佩,耳边似有似无的响起了一阵龙吟。
一开始她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但那声音一直持续了很久,清欢这才意识到不妥。
她穿上鞋下地,朝着那龙吟的源头走去。
应该不可能是和她同族的人,不然她早就有所感应了。
那龙吟似乎是从外面传来的……
清欢打开门,夜里总要比白日来的冷清,一阵风吹过,清欢顿时一个激灵。
她紧了紧身上的衣服,随后又大着胆子走了出去。
虽不会是自己的同族,但既然是龙,那应该……也没什么好怕的,再加上这里又是上清宫,乃是正气聚集